“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去瞧瞧老板娘考虑的怎么样。”青鸾抻了个懒腰,从地上爬起来。余良下意识攥住了她的手。
青鸾疑惑地看着余良:“怎么了?”
余良犹豫了会儿,试探着说道:“能不能,不对那老板娘施行水刑?挺残忍的。”
“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青鸾使了个巧劲,挣开余良的手,她没说什么,背着手,一蹦一跳的走向车库。
余良赶忙爬起来,跟在青鸾后面。
“考虑的怎么样?”青鸾走进车库就变了脸色,语气冷若冰霜。
青鸾冷不丁这一出现,那老板娘浑身打了个冷颤。整个人也像老鼠见了猫一般,瑟瑟发抖。
随着青鸾离她越来越近,她抗拒的神情也越来越明显。
细密的冷汗在鼻尖上已经蒙了一层。
余良叹了口气,自己找了地方坐下,一声不吭。
“我……”
“我再问你一遍,你们那条街上,还有多少像你老公这样的病人?”
“我不能说,我不能说。”
那老板娘不敢再直视青鸾的眼神,赶忙低下头,面色惶恐,声音也低若蚊鸣。
“还是不能说?”
房间里陷入良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余良不忍心再看下去了,掏出手机,按低了音量,刷起了小视频。
松弛而又沉闷的脚步声在车库里回荡。
青鸾走到老板娘面前,仰起头,朝着那老板娘投去悲悯的眼神:“为什么不能说?”
“说了我们在那条街上就活不下去了。”那老板娘梦呓似的喃喃自语。
“如果你不说的话,你觉得,你在这里还能活得下去吗?”
老板娘猛地抬起头,两眼瞪大。死亡逼近的恐惧令她呼吸急促了起来,胸口也在剧烈的上下起伏。
青鸾继续说道:“不光你会死,你的老公也会死,你的孩子也会死。但是如果你大胆的说出来,我会给你们一家提供庇护,而且,我们还会治好你老公得的这个怪病。”
“怎么样?回报丰盛吗?”
余良闻听此言,抬起头来,聚精会神的看着老板娘。
那老板娘脸上陷入挣扎中的神情,青鸾勾起唇角,她瞧得出来,老板娘已经意动了,现在她要做的,就是趁人打铁,再刺激老板娘一波。
“何必呢?要装出大无畏的样子。你们之中,早晚会出现叛徒。既然如此,这个叛徒由谁来做,不都是一样吗?”
青鸾绕着那老板娘走了一圈,声音越发充满了诱惑:“你没有错,是现实逼着你,不得不做一个叛徒。放心好了,我会遵守我的承诺。你们一家,会得到一个妥善的安置。”
什么叛徒必然出现,由谁来做都无所谓。这简直就是个混账逻辑。余良听了都忍不住破口大骂,可他不知道的是,青鸾的这番话,正说到老板娘的心坎里去了。
一面是死亡的重压,一面又是光明幸福灿烂的前途。
只要人还不傻,都会选择后者。然而老板娘还在犹豫不决,这份犹豫不决,也不过是背叛带来的负罪感在作祟罢了。
而青鸾的这番话,给了她一个自我开脱罪恶的理由或是借口。
是啊?如果其他人也如她这般,不见得还会死守这个秘密。既然叛徒必然会出现,她来当这个叛徒又有什么所谓呢?
那老板娘越想越冲动,目光也变得火热了起来。
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就等着她自己烧起来。青鸾不再步步紧逼,转身回去,和余良并肩坐在一起。
“有效果吗?”余良忍不住问道。
“差不多再过三分钟,那老板娘就会交代一切。”青鸾笑的像个小狐狸般狡黠,两眼笑得眯成一条长缝,
她似乎很喜欢玩这样的游戏,余良沉默了。
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此时的他,对青鸾隐隐有点排斥。
百无聊赖中,余良就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虚拟钟表。一下,两下,三下……余良抬起头,看着老板娘。
老板娘脸色灰败了下来,这时候,余良就已经有了种预感。
青鸾的那套话术,对老板娘已经不起作用了。
青鸾也抱有同感,她阴沉着脸,朝老板娘走去。老板娘神色再度挣扎了起来,恐惧的阴霾爬上她的脸庞。余良脸上流露出几分不忍。
他快步走上前去,按住了青鸾的肩膀。
“算了吧。”
“算了?”青鸾皱起眉头,神色有些抗拒。
余良的声音严厉了起来:“算了吧!”
青鸾攥紧拳头,余良呼出一口浊气,走到那老板娘面前。
老板娘怯弱的戒备的看着他,犹豫了会儿,余良伸出手,替她整理了一下衣服。
“其实我们猜也猜的出来,像你老公这样的病人,你那条街上,有不少吧?”
老板娘的脸色变了变,但是转瞬间,她就低下头,不让余良看她的面目表情。
余良知道自己猜对了,他逼近了一步,目光灼灼:“你们到底藏了多少病人?”
“你又不是警察!”
“但我可以把你交给警方!”余良笑了笑,说道。
老板娘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如纸。
余良看得出来,她已经慌了,在他与青鸾的连番轰炸下,老板娘早已方寸大乱。
“你是想说,你们又没有犯法是吗?”余良不屑的笑了笑,“那你们是怎么喂饱这些病人的呢?谁为你们提供血液?医院血库?还是说,你们已经开始杀人取血了!”
“我们没有杀人!”老板娘撕心裂肺的嘶吼,可转瞬间,她就沉默了下来,且心慌意乱。
余良看了一眼青鸾,直觉告诉他,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那你们是通过什么途径获得血液的?”
“我什么也不知道。”老板娘撇过头去,打死不说,这血液的来源。
余良皱起眉头,老板娘的脾气臭起来,跟块石头似的。
他抿了抿嘴唇,脾气开始变得有些暴躁。
“还是动刑吧,我有几百种方法能撬开她的嘴。”青鸾在背后说道。
余良抱着头,沉默了下来。他在努力克制自己的脾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