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陈凡的瞳孔狠狠一缩。
只见从他识海深处中，一道道灰色雾气弥漫而出，犹如液体般，滴落进胚胎般的神婴中，使得整个神婴剧烈颤动。
“轰隆。”
那股气息极其稀薄，可刚刚出现，便使得他的识海前所未有地动荡，道道雷霆化为雷池，疯狂炸裂。
“到底怎么回事？”
这一刻。
即使是陈凡，也是面色严峻，对于这忽然出现的诡异气息，连他也是一头雾水。他试着催动识海中的真元将那灰色雾气笼罩，却是无奈发现，他的整个识海仿佛封闭了般，无法催动丝毫。
“难道，大衍道婴要凝聚失败？”
眼看着整个神婴胚胎在灰色雾气下不停震颤，一些地方甚至隐隐出现了丝丝裂缝，陈凡的面色难看无比。
若这神婴破碎，虽然他知晓诸多秘法，可以重新凝练神婴，但毕竟不是本源诞生的神婴，会对以后的修炼产生严重影响，甚至可能让他无法踏入仙尊之境。
“轰。”
他正皱眉思索，忽然目光一闪。
因为就在这时，随着那些灰色雾气完全掠入神婴中，整个神婴爆发出一道柔和的光芒，丝丝裂缝自动愈合，整个神婴完好如初，似乎没有丝毫变化。
“这……”见此，陈凡面色愕然，没想到这竟是虚惊一场。
不过他也不敢掉以轻心，仔细地凝视着整具神婴，没有放过任何细节。
“没有丝毫残缺。”但半晌后，他也没发现任何残缺的地方，整个神婴和最开始的时候没有区别。
“呼。”
想及此处，任凭陈凡心中还有无数疑问，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自从极道仙劫提前抵达后，他便感觉到，自己已经无法如以前一般，完全掌控自己的修炼过程，那道灰色的雾气，很可能也是极道仙劫留下的后遗症，与识海和雷霆的变化有着某种联系。
“罢了，只要神婴无恙便可。”
随即，他没有再多想，摇了摇头。
自己在化神阶段便被极道仙劫劈了个半死，相比起来，这神婴的一丝异动，简直不算多大回事，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但至少目前看来，并没有负面作用，自己也懒得多想了。
“继续修炼吧。”
陈凡摇了摇头，凝视着前方那座灵山。
轰隆。
下一刻，他浑身爆发出道道青色光芒，整个人犹如琉璃一般，直接使得漫天灵气向自己疯卷，而手中一个印记接触，仿佛一个漩涡般，疯狂地吞噬着整座灵山的灵气，使得灵山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降低着。
“又来了。”
“见此，远处的林雪婵面色震撼，不由得感叹道。
她惊骇地发现，随着陈凡修为的提升，他吞噬灵气的速度，比之一年前，几乎恐怖了数倍，堪称鲸吞。
时间流逝。
眨眼间，又是二十多天的时间过去了。
在这段时间中，陈凡一直在安静修炼，林雪婵也是在外围静静修炼。
“嗖嗖嗖。”
二十多天后，道道身影从远处席卷而来，都是玄云宗弟子。
“林师姐，宗主出来了吗？”
当先一人正是孟河，此时的他，对陈凡再无一丝抵触，甚至在接收了混元门三宗的灵石资源后，对陈凡几乎产生了一丝崇拜，口呼宗主之名时，也是满脸恭敬。
“还没……”林雪婵摇了摇头，不过说到一半便是停住了。wavv
轰隆。
一道巨响从山脉中心发出，众人抬头看去，只见那里的整片天空，都是猛地一沉，浩瀚的灵气波动，仿佛洪流般倾泻而下，最终犹如被一个漩涡吞噬了一般，眨眼间消失不见。
而一道略显瘦削的身影，也是缓缓闪现而出。
正是陈凡！
“咕咚。”
看到陈凡出现，孟河等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目光中满是震撼。
因为他们骇然发现，相比起一月前自己等人离开的时候，陈凡身上的气息，已经再度暴涨了数倍，整个人站在那里，便给人一众巍峨如高山的感觉，无形威压让人喘不过气来。
“若是现在再去紫炎谷，恐怕连击杀七大化神都可以吧！”一群人心中暗暗嘀咕。
他们感觉得到，陈凡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比七大化神合在一起还让人心悸。
“宗主，三日后便是立宗大典，五位长老派遣我前往询问，不知宗主何时返回？”但接着，孟河也不敢多说，恭敬低头问道。
“立宗大典！”
林雪婵轻声一呼。
这段时间她待在山脉外修炼，几乎忘记了时间流逝，此时才猛然惊醒，距离渺烟宗的立宗大典，已经近在咫尺。
“不着急。”
但陈凡却是摆了摆手，看向众人道：“我们先去一趟寒元国。”
“寒元国？”
众人都是一愣，孟河忍不住道：“宗主，立宗大典马上就要举行了，这个时候去寒元国做什么？”
“寒元国？”只有林雪婵柳眉一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果然。
陈凡淡淡一笑，看向众人道：“去寒元国牧家走一遭。”
“寒元国牧家？”
“灵术世家？”
众人都是一愣，许多弟子面面相觑，一个长发少女小声道：“宗主，你莫非想要招揽寒元国牧家？”
哗。
此话一出，一群人中顿时爆发出一道哗然声。
他们对寒元国牧家相当熟悉，因为玄云宗为雪寒域巨擘，曾有多次请过寒元国牧家之人前去处理灵石之事，秦简也曾多次招揽过牧家。
因此陈凡一提起牧家，他们便大致猜出了他的意图。
“宗主，实不相瞒，牧家为千年灵术世家，一直沉迷于研究灵术，根本不愿意与我等纯粹的修炼势力发生瓜葛，此去很可能要白走一趟。”想及此处，孟河低声道。
“正是，宗主，之前秦……长老也曾多次招揽过，但全被牧家拒绝。”其余弟子也是嘀咕。
寒元国牧家，雪寒域鼎鼎大名的灵术世家，在此之前，不但的玄云宗，甚至混元门、天雷宗、紫炎谷三方势力都曾多次招揽，但无一以失败告终，此刻立宗大典在即，他们并不希望陈凡白跑一趟。
“呵呵，我不只是招揽他们，”但接着，众人都是一愣，因为瞥了瞥远处的天空，陈凡淡淡一笑：“我还是在给他们一次机会，就如同，给你们玄云宗一次机会。”
“啊？”
众人都是一愣，随即都是面面相觑。
他们都隐隐听过，陈凡也懂灵术，曾经击败过牧家的牧擎大师，但他们并不认为，陈凡真的能令千年灵术世家折腰归顺，却没想到，陈凡的口气这般大，给牧家一次机会？
“走。”
看着他们那一脸怪异的神色，陈凡也懒得多说，右手一挥，一艘玉船从九幽戒中迸射而出，眨眼间悬浮在了虚空中。
“嗖。”
几个呼吸后，玉船冲天而起，直接向着东北处的天空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