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不耻司马南天的为人,但叶枫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确是一个好手。与叶离那种花拳绣腿不同,司马南天的手段有些生涩,但明显是经过高人调教过的。仗着比叶枫还要高深一些的实力,好几次将叶枫逼入险境之中。
“这小子,好诡异的身法!”与叶枫游走了几个回合,司马南天虽然面上轻松,内心却是一阵忐忑。本来以为几招之内就可以狠狠的踩下叶枫,然后在慕容家面前好炫耀一番。可是他现在才现,叶枫的实力却不像传闻中的那般不济,如此年纪达到破体七品的境界,如果这样的实力也能称作废物,这大荒之上恐怕也没几个天才了。
“没工夫陪你玩了!”与叶枫错身的一刹那,司马南天冷冷一笑,阴声说道。话落,手腕抓向腰间的长剑。
“当啷”一声脆响,利剑出鞘的异响传来。
大荒尚武,诸般兵器均有修至大乘者。而殷商素爱君子之风,豪门大家之中也以用剑者居多。因此,殷商人的剑术在大荒之上也是有着几分盛名的。据传,大荒兵榜之上共有三把剑,其中两把出自殷商。其一殷离,兵榜第八,殷商皇族之物。其二夜殇,兵榜第六,叶家之物。殷离据说一直深锁宫中许久未曾现世,而夜殇则随着叶家当年那场大难踪迹全无。
司马南天这柄剑虽然来头不大,但司马家的剑术却在殷商中名头不小。飘渺剑法,出自司马家的一位绝世高人之手。此人用剑之术天下无双,一柄长剑在身大荒之上罕逢敌手。曾于司马家后山悟道,三年未出。后留剑法一套于悬崖之壁,不知所踪。
“好犀利的剑法!”在司马南天出剑的一刹那,叶枫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妙。暗赞一声,心中却是一片凛然之色。
此剑一出,司马南天的气势竟是陡然一变,凌厉的杀气悬于长剑之上,锋利慑人。
“嗤嗤!”两道轻响再次传来,叶枫胸口处的黑色长衫眨眼间就被划出两道寸许长的裂口。叶枫双眼微寒,震惊的向后退去。这司马家的剑法果然精妙,倘若刚才自己反应的稍慢一些,恐怕早已葬身在那柄长剑之下。
叶枫不敢托大,将身法用至极致。漫天剑势之下那单薄的黑色身影只若一叶小舟般,随时可能倾覆。
“轰!”一阵爆响,火星四溅,地面上一块坚实的石板竟是被划出一道深深的沟痕。
凝重的看了一眼脚下的那道沟痕,叶枫双脚一点,身体向着屋外掠去。
“叶枫,哪里跑!”口中一声断喝,司马南天手中的长剑遂化为一道流光,直追而上。
感觉到身后那道如芒在背的凛冽剑气,叶枫冷冷一笑,身影一顿,陡然转身。
正值下午之际,阳光依然有些刺眼。叶枫闪身的刹那,一道阳光直射过来,司马南天不由双目微眯,手中的长剑化为一道流虹毫不留情的斩下。人的双眼对于光暗的变化总有一个适应的过程,深谙此道的叶枫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糟糕!”一剑斩空,司马南天一声惊呼。长剑化攻为收,护住了自己的身体。
只是,叶枫却早已经没有了踪影。身旁一股寒意传来之时,叶枫已经携着一柄短匕贴身而上。
“碰!”一阵闷响,在慕容雪的惊呼声中叶枫与司马南天对撞在一起。
“找死!”情急之下,司马南天怒吼一声。
一道有些刺眼的白芒从其剑尖之上陡然一荡,悠然飞出。刹那间,长剑四周的空气也因为这道白芒的出现惊起一阵爆鸣。白虹眨眼即至,轰向叶枫的身体,而叶枫那蓄势许久的一脚也应声而至。
一切只是眨眼之间,两人的身体均是倒飞而出。
白芒如若跗骨之蛆一般,轰入叶枫的身体之内,顺着经脉攻向叶枫的心脏,而白芒所至之处,经脉爆裂,血肉纷飞,惨不忍睹。
“噗!”胸口一甜,叶枫一口鲜血逆着喉咙喷了出来。
大荒武者修武不修身,司马南天也是如此。身体本就不是十分的壮实,再加上长期的荒淫生活早已经掏空了身子,怎能经得起叶枫这势大力沉的一脚。腹下一阵剧痛传来,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
“好!好!好个叶枫,好个慕容家!”想起这些,司马南天紧咬着牙关,也顾不得面子,狼狈的狠说道。
那道白芒正是司马南天情急之下所打出的一道劲气,化气成剑,原本并不是破体境界能够用出的一招。而司马家的少爷自然有着一些最后的杀招用来防人,只不过强行打出自己体内的一道劲气,不止让他受了不轻的伤势,连修为都受到了一些影响,没有个三个月的时间恐怕难以恢复。藏着这一手的司马南天即使遇到破体九品的高手也能狠狠的阴上对方一记,没想到还是在叶枫的手中吃了一个暗亏。
没办法,在叶枫近身的刹那,司马南天有种来自灵魂的不寒而栗,一种死神临身的感觉。实质性的杀气根本不是他这种没见过真场面的嫩雏所见过的,那是叶枫前世经历了无数次生死搏杀方才磨砺出的气息。
论起实力,叶枫或许不是司马南天的对手。论起杀人,近身之后,三个司马南天加在一起也只有任他宰割的份!
“走!”司马南天一声怒喝,然后在白衣男子的搀扶之下一瘸一拐的离开了慕容家。他自然不担心叶枫的死活,生生受了自己的这一招,即使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以后他自然有的是机会来收回那半条,以报这一脚之仇。
“叶枫,你没事吧?”扶过叶枫,慕容雪从怀中拿出一卷白绸擦拭着叶枫嘴角的鲜血,有些焦急的问道。
“好香!”白绸乃是慕容雪之物,又是贴身置放,上面自然夹带着一股少女独有的体香。
“都伤成这样了,还管不住你的嘴!”听到叶枫的话,慕容雪一阵暗恼,没好气的骂道。
“该死的。”感觉到那越来越重的眼皮,叶枫无奈的一声苦笑,意识逐渐的模糊,也没有听清慕容雪后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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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回府的马车之上,司马南天终于在白衣人的帮助之下逐渐稳住了气息。
“无涯,刚才为何不出手?”眉头闪过一丝狞色,司马南天寒声说道。如果他及时出手,自己也不至于在慕容雪面前丢了脸面。
“慕容言,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刚才那场决斗,我没有机会插手!”想起刚才稳坐堂中而且喜欢装糊涂的慕容城主,白衣男子脸色凝重的说道。
整个淮城都知道,这慕容言只不过是慕容家的外戚而已。为人和善,见风使舵的本事也不错,只不过有些懦弱、胆小。这几年靠着在叶家和司马家之间左右逢源,这才稳坐城主之位多年。要不是借着这个机会,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够现他身上的秘密。
“怎么,连你都没把握对付他?”听到白衣男子的话,司马南天这才收去了心中的怒气,一脸骇然的说道。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这白衣男子的真正实力。要不然,他也不敢只带一个人就去慕容家谈判。只不过,既然连他都这么说,司马南天自然需要好好思量一下这个淮城慕容家到底有着几斤几两了。
“要不要派人去京里打探一下?”慢慢的点了点头,白衣男子试探着问道。
“哼,一个慕容言还不至于惊扰父亲。你师兄不是也在淮城之内么,叫他过来!”身体靠在舒服的后座之上,司马南天仿佛吃了定心丸一般大笑道。
“那个女人我要定了,那个男人也死定了!”想起白衣男子那个性格古怪的师兄,司马南天再次一声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