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人,齐大人。”
陈杭一路追在齐无恨的身后,不停的呼唤着齐无恨的名字,但是齐无恨却没有任何搭理他的意思,直到他们回到了院子之后。
忽地笑看见了这二人戏剧性的一幕,陈杭气喘吁吁的跟在齐无恨的身后,还在那里叫着齐无恨,然而齐无恨的面色现在看起来却是极度的难看。
“怎么了这是?莫非是城外的那支军队,颇为强大?江夏守军不足以抵抗吗?”
忽地笑正是疑惑的时候,而且再加上齐无恨现在的这副严峻的表情,他不难以脑补出来,估摸着就是城外的那支中原联军的军队有些难对付。
不过他倒也没什么心慌的,对于江夏城的城防他心里又不是没数的,就凭着中原诸国的军队,就算是再怎么精锐,那也只有五六千人的数量,向来也是没必要攻打江夏城的,这个损耗他们受不起。
不过随着齐无恨一声不吭的坐到了石墩上拿起茶杯饮尽了杯中早已冷却下来的茶水之后还没有吭声之后。
忽地笑的神色慢慢的也有些紧绷起来了。
莫非是自己估算的有误吗?城外的那支中原军队,是有能耐对江夏城造成不小威胁的吗?
虽然哪怕是在现在这个可能在忽地笑的心中仍然不是多么的可能,但是看着齐无恨的这副神情,他哪里不会想多?
“事情有些蹊跷。”
过了好一阵子之后,齐无恨终于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然而就当齐无恨刚刚说完了这话之后,他便站起身观察起来了院子的四周。
还没等齐无恨扫视完一圈院子周围的时候,只听见柴房里面,毛欣雨的那讥讽的笑声再次传出。
“咯咯咯,怎么了?这是我们的齐大千户回来了吗?看见了城外军队了吗?害怕了吗?哈哈哈哈,你们这些小家伙啊,身为弃子的使命,终归是要开始履行了不是吗?这一切啊,都是他们布置好的,你们这些小家伙,还是乖乖的当着自己的提线木偶吧。”
一边讥讽的笑着,一边柴房里面的毛欣雨戏虐的大声说出了这些话。
而齐无恨则是冷眼扫向了柴房,还没等他开口,柴房里面就又传出来了声音。
“齐大千户现在,该不会是板着一张脸吧?嗯?是不是无计可施了呢齐大千户?在大势面前,齐大千户啊,你毕竟不是指挥使大人,你没有挑选自己使命的资格,你啊,最多只不过是一个稍微有些用处的弃子罢了呢,咯咯咯。”
毛欣雨在柴房里面放肆的大笑着,不过在院子中央的齐无恨和忽地笑几人,则是闭口不说任何话。
待得柴房里面的毛欣雨过了好久之后仍然没有听见外面的回答之后,也是自觉没趣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然而啊,这时候在柴房门口,齐无恨一脸阴晴不定的脸色站在柴房门口,他冷眼扫向门口的锁链,挥手一掌,锁链应声断落。
嘭的一声之后,齐无恨一脚踹开了房门,没有说任何话就这么沉默的走了进去。
而忽地笑则是一脸难看的站在柴房门口,他可不愿意进去,他可是看得出来,齐无恨现在就是正在气头上,无论怎么看都不是好招惹的,啧啧啧,而且再加上这柴房里面实在是太臭了,他现在光是站在门口这里都只感觉到一股淡淡的腐臭味,而至于让他进去?
别了别了,除非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否则他忽地笑绝对不可能再进去这间柴房的,反正他又不用担心齐无恨做出来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相信齐无恨无论是在多么愤怒失控的情况下,仍然是可以保持住自己的一丝理智的。
这不,在昏暗的柴房里面,齐无恨一只手轻轻勾起毛欣雨的下巴,冷漠无情的双眸就这么盯着毛欣雨。
“哟,这不是我们的齐大千户吗?怎么了?如今是按耐不住,想要对小女子用刑了吗?咯咯咯,果然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呢。”
毛欣雨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此时任谁都能够看得出来,她此时的面色上那抹掩盖不住的慌张,实际上,她这个小女子话是这么说,但是对于齐无恨,还是极其惧怕的,毕竟,与陈杭那个能够将诏狱刑法玩个遍的人不一样,齐无恨让人害怕的地方,是在于他有些时候是没有任何底线的。
“你慌了。”
齐无恨的脸色上并没有露出任何愤怒的神情,他只是这么平静的看着毛欣雨,而后放开了那只勾住毛欣雨下巴的手指,继续说道
“别总以为自己知道的事情很多,说白了,我们是棋子还是弃子也好,都与你这个炮灰是扯不上什么关联的,你背后的那位,呵,你当真以为锦衣卫没有人注意到那个家伙吗?”
齐无恨平静的语气中,却说出来了让毛欣雨极度惶恐的话语。
“你,你这个家伙说的是什么意思?呵,我告诉你,你别想诈我,你这种手段对付其他人还可以,对付我,别做梦了。”
毛欣雨越来越压制不住脸上的慌张,只不过她哪怕是到现在还是硬着一张嘴,死活不松口,但是这一幕在齐无恨看来,却如同是顽童戏耍一样。
“放宽心吧,你这里,我从来都没有打过主意,你的事情,自有人去处理,那个人啊对你背后的那位雇主,我相信是会非常感兴趣的。”
齐无恨嘴角微微的上扬,他轻挑着眉毛,此时他的神情,就像是一个在调戏女子的纨绔子弟一般。
“呵呵呵,又在这里说大话了千户大人,我在锦衣卫任职的时候,你这位千户大人,还不知道在哪里混饭吃呢,锦衣卫的事情,我知道的比你多得多,我身后雇主的情报,向来都只有指挥使大人有阅读的权力,还有,千户大人,你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话中的那个人,压根就不存在,对吧?呵,这件事的功劳,对现在的你来说可是重要的很呢,这些小把戏,可就千万别拿来诓骗我了。”
毛欣雨冷笑着,她无论内心有多么的慌张,她还是想要通过说这些话而为自己打一些气,不过在她看到齐无恨的神色在听到自己说了这些话之后并没有任何的变化之后,她就慢慢的有些心慌了。
她之所以说那么一些话的原因,是想要好好观察观察在听到自己所说的那些话之后,齐无恨的眼神和表情会不会有一些变化,但凡是有那么一些许的变化,她都是能够肯定,齐无恨是在诓骗与她,想要借此来套她的话,毕竟在她的眼中,面前的这个千户大人,只不过是当年运气好,赶上了指挥使大人大刀阔斧改革为锦衣卫衙门充斥新鲜血液的时候,所以才会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千户的位置。
这么年轻的一位锦衣卫千户大人,呵呵,城府什么的肯定还是稚嫩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毛欣雨才会想着通过自己所说的这些话来观察齐无恨对此的反应。
只不过现在看来,齐无恨在听到了自己所说的那些话之后,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反应,仿佛就像是听到了一些可有可无的话一样。
虽然通过这些细节还无法武断出来一些结论,但是总归的,这也是可以作为评判的一些根据,但是按照现在的根据来看。
齐无恨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好像全部都是真的。
“你,你,你。”
这下子,毛欣雨彻底的慌了,她现在就算是连说话的语气之中都是带着一些颤抖,她咽了咽口水,在此时的她眼中,齐无恨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让人感到畏惧。
当然了,齐无恨冷笑了一声,他望着毛欣雨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轻声道
“我原本还以为,你应该会稍微坚持一下的,没想到啊,不过还是一个弱女子罢了,就这么点心理防线吗?那以后到了那个家伙的手上啊,可就有你好受的了,希望到了那个时候,你能如愿的得到一个体面的死法吧。”
齐无恨颇为玩味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而这一句话在毛欣雨听来,则无疑是对于她接下来要经历的事情做了一个决定。
齐无恨,当真是不打算处理自己了?他,他真的愿意将自己与有关于自己背后的那位雇主,尽数交给其他人处理?
“别用这个眼神看着我,我现在手头上的事情很多的,毕竟,我还是一个在棋盘上没有完成任务的棋子,但是你,已经提前出局了。”
齐无恨微微一笑,他伸出手拍了拍毛欣雨的肩膀,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
“放心,你呆在这种地方的时间用不了多久了,再过一阵子,就会有人来接你的,这段日子啊,你就暂时在这里再委屈一阵子吧,不过我相信你这个锦衣卫的老油条对于这种环境,还是能忍受一段时间的吧?毕竟,更恶劣的环境,你也应该是见过不少次的。”
齐无恨讥讽的一笑,毫不留情的再次说出了这种话语,使得毛欣雨的内心防线被完完全全的击垮。
毛欣雨现在的脑海里不禁的都在想象思索。
齐无恨这么说的意思,不就是代表接下来要接受处理她这件事情的,是一个手段狠辣的锦衣卫吗?
诏狱的那种景象,她自然是见过不少次的,但是虽然见多了,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就能够在诏狱里面承受的下去啊。
她原先之所以对齐无恨他们这么嚣张讥讽的口气说话,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她的心里面是知道的,齐无恨是绝对不可能对她下手的,这是锦衣卫的内部条例,齐无恨说的没错,她是一个锦衣卫的老油条,对这种锦衣卫条例,知道的也是不少的。
所以她先前才会那般的有恃无恐,不过现在看来,那些先前的有恃无恐,接下来,就要没有任何用处了。
毛欣雨的浑身开始了颤抖,她的双眸眼神中不停的闪烁过恐惧的神色,此时此刻齐无恨在她的心中,已经是通过这几段话,种下了一颗名叫恐惧的种子。
锦衣卫手段狠辣出名的就那么几个人,而且齐无恨既然将这件事交给了那人,就代表着,那个人在锦衣卫的地位是不会比齐无恨低多少的。
而且若是要光明正大的刑罚自己的话,势必是要将自己带回金陵的,如此一来的话,通过这种种的结论,毛欣雨的脑海里面,已经是浮现出来了一个人的名字。
金陵留守千户陆炳!
“你, 你绝对不可能将我交给陆炳的,你,你与陆炳不是向来都不对付的吗?”
毛欣雨的脑海里面刚刚浮现出陆炳的身影之后,她就歇斯底里的对齐无恨如此说着,因为根据她的了解,齐无恨与陆炳之间的恩怨情仇,是绝对不可能让齐无恨将自己交到陆炳手上的,尤其是,在现在的这个节骨眼上面,齐无恨是更加不可能做出来这件事的。
“你这个女人啊,还真是天真,不过天真的同时,也是挺聪明的,不过才寥寥几句话,就推算出来了接下来要接受审讯你的那个家伙啊,啧啧啧,是,你说的没错,我与陆炳之间的恩怨情仇,确实是挺大的,大到即
便是指挥使大人出来调理这件事情,也是调停不了的,只不过啊,你这个家伙可是忘记了一件事,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齐无恨刚刚说完了这话,立马就有些玩味的看向毛欣雨,看着毛欣雨那好奇又有些畏惧的神情,齐无恨轻笑着继续为她说道
“你啊,还真是一个不称职的老油条,现在的我们啊,可都是在为南离出力呢,陆炳与我之间的私仇,是不会影响到这件事情上的,你啊你,还说你不天真,光是这份以私想公的想法,就还真是天真的让人为你感到可怜呢。”
齐无恨摇着头,戏虐的同时又有些怜悯的看着毛欣雨。
而至于毛欣雨,在听到齐无恨说完了这些话之后,面色顿时就呆滞了下来,像是如遭雷劈一样,神色僵硬的看向齐无恨。
齐无恨的话说的没错,现在他与陆炳,不,不止是他与陆炳,可以这么说,现在的齐无恨站在的角度,可是南离帝国,而陆炳他只要是脑子不出问题的话,他的立场也只会是南离帝国,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们两个,就选择了在这件事情上,暂时的和解。
这么一想的话,自己还确实是有够天真的呢。
“你赢了,不过,只是赢了我一个人而已。”
毛欣雨的神色不再慌张,她像是认命了一般,此时的她也不嘲笑齐无恨他们了,垂着头有些幽幽的看向柴房的一处黑暗角落,语气无奈的长叹一声说道
“只是赢了我一个人而已,这盘棋上你的敌人,可还多着呢,小心点,我只不过是,没有资格呆在棋盘上的,炮灰罢了。”
说完了这话,毛欣雨将头扭了过去,而齐无恨则是再度摇了摇头,站起了身子,转身走出了柴房。
将掉在地上的锁链重新锁在了柴房上面,齐无恨瞥了一眼陈杭。
只见陈杭哭丧着一张脸道
“别看我了大人,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这几天我就睡在柴房门口得了吧?”
齐无恨这才点了点头,挑着眉头说道
“算你懂事。”
话音落下,齐无恨与忽地笑二人又走回到了院子中间的石墩上坐了下来。
“你到底与那个女人说了些什么?怎么那个女子看起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现在也不闹不说话了。”
忽地笑有些疑惑,他现在只感觉齐无恨是不是给毛欣雨灌下了什么迷魂汤,站在柴房门口,他依稀的也就只能听见一些毛欣雨所说的话。
而至于齐无恨所说的那些话,声音都小的让他一个字都听不清,但光是听着毛欣雨所嚷嚷的那些话,他又能理出来什么头绪呢?
“一些,她日后的处境罢了,本来是没有必要跟她说的,只不过,今日有了这份兴趣,还有就是,那个女人这几天实在是太过于聒噪了,就像是苍蝇一样,烦人。”
齐无恨冷不丁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而也是这句话,让忽地笑一下子楞住了。
好家伙,你这个家伙刚刚阴着一张脸连砍带踹的闯进柴房跟那个毛欣雨巴拉巴拉半天,最后那毛欣雨现在一句话也不吭声了,结果你来了一句。
嫌她吵?
忽地笑翻了一个白眼,如果说是别人跟他这么说的话他倒是还不会相信会对此感到一些疑惑,但是这句话是齐无恨跟自己说的。
呵呵呵,齐无恨的性子,也确实像是能做出来这种事情的人来着。
“你这个家伙,还真是,不解风情。”
忽地笑憋了半天,最终也只能从自己的嘴巴里面憋出来了这么一句话用于形容刚刚的齐无恨,这还真是好家伙。
“你如果要是这么说的话,今日城墙上的事情,我就一丁点都不告诉你了。”
齐无恨白了一眼忽地笑,不过当他刚刚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忽地笑则是立马的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捧出了一抹笑脸笑嘻嘻的看着齐无恨,一脸贱样的对齐无恨笑嘻嘻的说道
“别啊齐哥,你这多不地道啊,再怎么说咱俩这不都是过命的交情了你说是不是,嘿嘿嘿,快说说嘛说说嘛,那城外的军队,该不会真是什么有些出奇强大的中原军队吧?”
好嘛,在忽地笑的眼中,那城外的神秘军队,现在就是毫无疑问的中原军队了,只见齐无恨有些无奈的白了他一眼。
“你现在,还能开启禅宗佛眼吗?或者说,短暂的开启一下。”
齐无恨并没有先回答有关于城外军队的什么事,而是选择了问出了这个让忽地笑有些措不及防还有些疑惑的问题。
不过既然问了,忽地笑也只能先回答道
“开启肯定是不可能开启了,就算是短暂开启也不行啊,你也不想想,前几天那时候的开启不也是才开启了没一会儿我的精神就受不住了,直到现在还浑身虚弱的不行,若是你现在再让我开启的话,呵呵呵,你是想让我变成一个傻子吗?”
忽地笑没什么好气的说出了这话,而这话也是让齐无恨有些烦闷的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那这样的话,就没什么办法感知附近的情况了。”
然而这话刚一出口,忽地笑却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一样,连忙说道
“哎哎哎,你也不跟我说说你让我开启禅宗佛眼到底要干什么的啊。”
“哦对,差点把这茬给忘了,不过你既然现在开启不了禅宗佛眼,向来这件事也是没折的了,其实啊,我是想让你用禅宗佛眼感知一下院子四周是否有什么隐藏在附近的间谍或者说探子在附近。”
齐无恨这话话音落下之后,只见忽地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没什么好气的说道
“你这个家伙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早这样说不就行了,就这么点事就让我开禅宗佛眼,你当真以为那玩意是想开就能随时随地开的啊?就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让我开禅宗佛眼,你这个家伙知道这是什么吗?这他娘的就是大材小用。”
听着忽地笑喋喋不休像是一个怨妇一样的抱怨着自己,齐无恨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他望着忽地笑,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没有任何办法说道
“这件事我又没什么手段可以做到,就我所知也就只有你这个家伙有那一手禅宗佛眼的手段可以做到这些,除了这些之外,难不成你还要跟我说你有其他的手段可以做到我的要求吗?如果没有的话,就把你的嘴给我闭上,你真是越来越聒噪了。”
齐无恨冷哼了一声,自己确实是感觉忽地笑现如今是变得越发的聒噪了起来,难不成是因为这个家伙这阵子接连开启禅宗佛眼太过于频繁而导致脑子有些不灵光了吗?
啧,如果说是这么一想的话,倒的确是有这个可能来着,就这个家伙的脑子,说不定就是因为连续开启禅宗佛眼而导致他变得有些神经质了。
真是,越来越像一个斤斤计较喋喋不休的乡村怨妇了。
“你你你,你少看不起人了好不好,就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本大爷有的是手段能够做到,呵呵呵,还有,你说我聒噪是什么意思?怎么着?现在嫌我话多了烦我了呗,怎么我没成病号之前没见你这么跟我说过这话,果然还是怂呗。”
听着忽地笑这么说,齐无恨的脸抽了抽,但是他暂时忍住了自己即将爆发出来的火气,他尽量的让自己心平气和的对忽地笑好声好气的说道
“那既然你有这种手段,那就是极好的,快把快把,麻溜的,不要磨磨唧唧拖拖拉拉的,早就弄完,看看院子四周到底是否有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家伙在暗中监视着我们。”
忽地笑吐了吐舌头,得了呗,反正既然齐无恨现在这么说了,那自己就先照做呗,于是乎紧接着他站起身来,左手变化剑指,剑指之上聚焦着团团围绕其中的金光内力波动,而此时,他的口中念念有词,一句接着一句的禅宗经书从他的口中念出。
没过多久,忽地笑左手手腕微微扭动,那原本聚集在剑指周围的金光内力也是在那一刹那向着四方分散而飞去。
下一秒,原本已经是有些黄昏的天色之上陡然的闪烁过了几道微弱的金光,忽地笑整个人如同入定一样的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弹,他口中仍然念念有词,但是紧接着,他突然睁开了双眸,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转身看向齐无恨,对其说道
“院子四周,没有任何的探子,起码内力波动,除了我们几个人的,我没有感知到任何其他人的内力波动。”
听着忽地笑这么说,再联想到刚刚忽地笑那颇为简单的手段,齐无恨的面色有些僵硬,显然的,他是有些不太信任忽地笑的这一手的。
而忽地笑自然也是从齐无恨现在的脸色中看出来了他的意思,只见忽地笑冷哼了一声,有些不悦的继续说道
“你这家伙尽管放心,我的这个手段除非是修为远超于我数阶的修士,否则的话都是可以感知出来的,若是有误的话,我把我的头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听到忽地笑都这么说了,齐无恨现在还哪里有不相信的理由呢?
只见齐无恨点了点头,而后站起身,轻声说道
“随我回屋。”
而后话音落下,这俩人一前一后,向着齐无恨的那间屋子走了过去,至于剩下的陈杭呢?
陈杭现在可是要肩负着看好柴房里面关押的毛欣雨这个任务的,开玩笑,柴房的那锁着屋门的铁索呗齐无恨刚刚议长砍断了,现在柴房的门啊,可是没有锁住的。
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陈杭这几日也就只能委屈了他,让他守在柴房附近,好好的看守毛欣雨。
这件事无论怎么想想,都只感觉陈杭好惨。
进入了屋子之后,齐无恨将屋门关好,他坐在了椅子上,皱着眉头脸色有些难看的对忽地笑说道
“城外的那支军队,我见过,我也认识。”
“啥玩意?你见过?你还认识?中原那块的军队认识我不说什么,但是你说你见过?你这是在跟我扯犊子的吗?”
好家伙,齐无恨的这话刚说完,忽地笑就不由自主的有些愣神了。
你齐无恨这话是什么意思嘛,上来直接干了一句你见过而且你还认识城外的那支中原军队,拜托啊大哥,你这话说的我忽地笑心里面能不慌吗?
你这简直就是在考验我的心跳好不好,这玩意搞得,一下子就把忽地笑的情绪给搞得七上八下的。
“那支军队,并不是中原军队。”
齐无恨认真的看着忽地笑,说出了这话,有关于那支军队的事情,他完全可以在看到的第一眼就将其认出来。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那支军队,他见过不知道多少次,就连那支军队的传闻和档案,他都不知道在锦衣卫的档案库里面翻看过不知道多少回。
“那支军队并不是中原军队?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等等等等,你该不会接下来要跟我说,那支军队其实是咱们南离的援军吧?不对但是这也不对啊,如果说那支军队是咱们南离援军的话,你为什么从刚开始一回来就是阴着一张脸,而且你还在与我说这些事情之前让我特地的查看一下院子四周有没有探子潜伏,啧,这些事情的背后,该不会是有什么其他的秘密吧?哎哎哎,那支军队,是国内的那支军队啊?乖乖勒,就算是国内的军队,全员着重甲而且人手一件弓弩,那也不应该是什么无名无姓的守备军和新军来着。”
忽地笑喋喋不休的样子,在这个时候确确实实的像极了一个市井之中得知了一些八卦传闻的长舌妇一样,如果说刚刚的忽地笑是怨妇的话,那么这个时候的忽地笑,就是集长舌妇与怨妇与一体的神经病。
“踏白营,你听说过吗?”
齐无恨幽幽的说出了这个军团的名字,而也正是这个名字一出口,忽地笑的面色一下子就变了,他瞪大了双眼,这时候的他就连说话都是结巴的。
“这这这,这他娘的,你跟我说城外的那支军队,是是,是他妈的踏白营?齐无恨,你别在这里吓我好不好?他妈的踏白营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你该不会是没有睡醒吧?还是说你看错了?踏白营这时候不应该是在交州才对的吗?”
这倒也并不是忽地笑反应过于激烈了,着实是因为齐无恨口中的这个踏白营,实在是有些让忽地笑有些接受不了。
踏白营,那可是南离帝国主战级别的军团,而且踏白营与南离帝国其他的主战级别军团还不一样。
这支军团严格来说,原先只不过是从一支军团拆分出来的弓骑兵,但即便是拆分出来的一部分弓骑兵,最后却达到了主战级别军团的实力,当然也正是因为拆分的原因,所以这支军团虽然有着一军的编制,但是与细柳营一样,这支军团的名字,乃是叫做踏白营的。
踏白营,本身就是一个南离帝国有着赫赫威名的强大军团,而踏白营的主将李思安,更是一名骁勇善战的南离上将,浑身军略丝毫不输南离帝国的百员上将,更别李思安本人还擅长使枪,一杆长枪不知道在当初万军丛中斩首过多少次敌军将领。
但是根据忽地笑他们的情报来看,就在他们北上之前,踏白营可还在交州平定蛮族的战事中暂时抽不出来身的。
结果现在一眨眼,就直接出现在了江夏城下?
这他娘的,这简直就是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好不好。
“你你你,你别唬我,踏白营他娘的不是弓骑兵吗?陈杭他刚刚明明说城外的那支军队可都是步卒,而且身后背着的都是弓弩,踏白营的飞矛呢?齐无恨啊齐无恨,你该不会是眼拙了看错了吧?”
忽地笑倒吸了一口凉气,说实在的,齐无恨口中的那踏白营三个字一出,他这心里就算是不想七上八下那都难啊。
这玩意简直就是让人头大好不好,乖乖勒,踏白营,这玩意搁谁身上谁受的住。
“城外的,的的确确就是踏白营无疑,无论是李思安还是军旗,我都是认得出来的,只不过他们此番步卒的模样,也确实是让我疑惑不已。”
齐无恨皱着眉头,若不是因为他见过许多次踏白营并且与李思安有些私交在城墙上认出来李思安的话,他还真是不敢确定此时此刻江夏城外驻扎的军团可就是他们南离帝国的主战级别军团踏白营。
“你,真的看见了李思安?”
忽地笑咽了口口水,如果是齐无恨确认无疑真的是看见了李思安的话,啧,这件事就差不多七八分是真的了。
看着齐无恨点了点头,忽地笑咬了咬嘴唇,道
“但是这也没道理啊,李思安他们踏白营怎么可能会突然一声不吭的就出现在江夏城这里,而且,而且看你的样子这件事还有别的蹊跷吗?”
这肯定还有什么别的蹊跷之处啊,不然的话若真的是踏白营出现在江夏城外的话,为什么会搞得齐无恨到现在是这副神情。
按理说踏白营的出现,应该会让齐无恨有些喜色的才对,就算是再不济,齐无恨的脸上神情也绝对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来着的啊。
不对劲,不对劲,这背后一定还有什么别的事情才对。
“确实有蹊跷,在我站在城墙上看见了李思安之后刚要惊呼出声的那一刹那,梁冀他对我使了一个眼色,而后像是另有隐情一样的装模做样对我说了一些话。”
紧接着,齐无恨将梁冀今日在城墙上当着众人的面与他说的那些话一字不差的与忽地笑重复了一遍。
好家伙,忽地笑听完了梁冀对齐无恨所说的那些话之后,脸色陡然一变。
“这不对啊,按理说梁郡守他应该是认得踏白营的才对,怎么今日会在城墙上对你说那些话呢?”
“这也正是我一直疑惑的地方了,梁冀他绝对是知道踏白营的这一点不用怀疑,只不过,为什么梁冀今日会在城墙上却装出来了一副城外驻扎的乃是敌军样子的交代我,让我帮忙照看一下城内的治安问题,这里面,肯定有文章。”
齐无恨皱着眉头,这一点他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不过看今天在城墙上的样子,梁冀应该会专门另外的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才对。
“啧,总感觉这里面是不是有一些大文章啊。”
忽地笑呲着牙,如果说这里面没有什么大事的话,他现在是不信的,毕竟这简直就是跟做梦一样好不好。
踏白营啊那可是,南离帝国唯一的一支主战级别的弓骑兵,啧,这玩意搞得,怎么感觉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将会越来越离奇了呢?
然而没过一会儿则是传来了敲门声,齐无恨心中一颤,连忙问道
“谁?”
“是俺,黑十三,无恨,棋盘那里,那个胖胖的梁郡守在那里等着你呢,他的身旁,还有一个披着黑色风衣的家伙,我看不出来是谁。”
“来了。”
齐无恨一听到是梁冀到来之后,稍作思考了一阵子之后,他对黑十三说道
“十三,你将梁冀请到我这里来,就说,院子里面不方便。”
“哦,知道了。”
紧接着,没一会儿之后,屋门便被敲了敲,而后推开了。
如同弥勒佛一般笑容的梁冀走了进来,而他的身后,则是跟着那个黑十三口中,被黑色风衣披着的家伙。
“梁郡守。”
齐无恨和忽地笑刚刚起身,只见梁冀连忙摆摆手说道
“不用不用,齐千户与忽司长与本官同级,无需如此。”
说完了这话之后,梁冀笑意盈盈的看着齐无恨,对齐无恨继续说道
“不过齐千户啊,您今日在城墙上,可是险些就将本官的布置给全部打乱了呢。”
听着梁冀这么一说,这时候的齐无恨和忽地笑也是更加确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那就是有关于城外的踏白营,梁冀绝对是知情的。
不止是知情,梁冀他,对于这些肯定还是有着一些另外的安排,只不过这个安排先前一直未曾与齐无恨他们所说过罢了,不过这也是正常,毕竟梁冀做这些事情,也没有什么必要要与齐无恨他们汇报什么的。
看着齐无恨略有歉意的刚要开口,梁冀笑着挥挥手说道
“齐千户不用自责,反正这件事现在也没有出什么差错不是吗?哈哈哈,不过啊齐千户,相信您现在心里面应该也是在琢磨着,有关于那城外踏白营的事情,本官为何今日在城墙上当着众人的面与你说出了那般的话,对不对?”
齐无恨点了点头。
“哈哈哈,有关于那城外踏白营的事情啊,本官就不多与齐千户您过多赘述了,因为啊,本官今日,可是领着齐千户您的一位老朋友来见您的呢。”
梁冀刚刚说完了这话,只见一直站在他身侧被黑色风衣包裹着全身的那个家伙拿下了自己的黑色风衣。
风衣之下,露出了一道相貌雄奇的面孔,只见这人身高七尺,身姿健硕,黑色风衣之下,便是一重通体雪白色的轻甲。
“无恨,好久不见啊。”
这个男人看见了齐无恨那惊讶的神色,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思安,果然,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果然是你!”
齐无恨惊呼出声,不因为别的,正是因为此时站在他面前的那个男子,正是他刚刚与忽地笑讨论到的踏白营军团的主将李思安!
“哈哈哈,在城墙下我就依稀的看到了你小子的身影,原先我还以为是看错了,结果刚刚进城之后从梁郡守这里我才得知,原来那个家伙还真的是你小子。”
李思安与齐无恨身体相碰撞了一下,二人随后抱在一起,他们两个啊,说起� ��还真的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了。
“思安,你和踏白营此时不应该是在交州平定蛮族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江夏城这里了,而且看样子,你们好像与梁郡守有什么别的隐情。”
松开怀抱之后,齐无恨有些不解的看向李思安,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一出,李思安看了看梁冀,二人相视一笑。
“我就知道你小子一上来就该问我这个问题了,哈哈哈,还真是有你的,你不应该先跟我说说吗?身为鼎鼎有名的锦衣卫千户大人,你齐无恨分析出来了什么呢?”
李思安并没有一上来就回答齐无恨的问题,而是与梁冀各自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李思安有些轻佻的神色看向齐无恨,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这家伙。”
齐无恨没什么好气的白了一眼李思安,而后稍作思考了一阵,这才继续说道
“我能够分析出来的实在是有限,最多只能想象力大一些,隐约的感觉出来这是你们踏白营与梁郡守联手布置出来的一个套,而至于剩下的,就别让我说了,信息实在是有限。”
听着齐无恨说的这番话,李思安再次看了看梁冀。
二人放肆的大笑着,笑声结束之后,李思安一边摇着头,一边颇为赞叹的说道
“不愧是你这小子啊,光是这些信息都能隐约的猜出来这些,没错,我与踏白营啊,的的确确是要与梁郡守做一个局,设下一个套,引诱出来这江夏城的一些小鬼们。”
李思安舔了舔嘴唇,看向齐无恨,有些神秘的说道
“既然我都说了这些,那么你这小子能不能猜出来,我们踏白营与梁郡守所设下的这个套,是要引诱谁呢?”
而从李思安这里得到了自己当时那有些骇人的猜想是事实之后,齐无恨的脑子里面一下子就变得嗡嗡的了,没过一会儿,齐无恨像是突然捕捉到了自己脑海之中闪烁过的一抹讯息一样,开口说道
“王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