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田,你在哪儿?”霍言问道。
“我在家。”日向雏田回答道。
霍言心中一惊,自己明明是看着日向雏田进入高铁站的,她是什么时候回家的?
“霍言,对不起。”日向雏田突然说道。
霍言愣住了,不明白日向雏田为什么要对自己道歉,一瞬间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但霍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听着电话那头的沉默,日向雏田继续说道:“今早你翻我包的这件事我误会你了,真对不起……”
看来日向雏田是发现了什么,否则的话不会说这种话。霍言询问道:“雏田你发现了什么么?”
“我现在联盟基地,或许当面说会更好。”日向雏田说道。
“好,等我。”霍言挂断电话立即使用大空火焰飞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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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联盟基地时,霍言特地理了理身上被风吹乱的衣服,再抹了抹发型才走进联盟基地。
一走进联盟大门,前台的工作人员就冲霍言打了声招呼。霍言在联盟基地内的时候还是会摆出负责人应该有的样子,将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
“是不是有一位小姐在等我?”霍言走进前台问道。
“确实有一位,她现在正在等候厅等待。”前台工作人员翻看了一下记录,看到有日向雏田的申请记录后对霍言说道。
“知道了,你忙你的吧。”霍言说完便向等候厅走去。
中华区联盟每日都是有值班人员的,这也是这前台工作人员夜里了还在工作的原因。
霍言走进等候厅的时候里面已经灯火通明,一般来说入夜后等候厅的灯就会关闭,只有有人在里面的时候才会开启。
看来日向雏田应该就是在里面了。
等候室外面有磨砂玻璃墙包围着,霍言也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直接推门进去。工作人员很贴心地给日向雏田倒了杯水,并把空调也给打开了。
整个等候厅内只有日向雏田一人,这也正常,毕竟谁会大半夜地来联盟基地呢?
“雏田。”霍言轻声叫了一声,因为日向雏田此时已经头斜靠着座椅睡去了。
“嗯?”日向雏田梦呓了一声,接着双眼微微睁开,看见霍言后才清醒过来,“不好意思,我实在是太困了。”
日向雏田今早六点就起来了,昨晚睡得也比较晚,今日又是发现霍言翻自己的包又是整理行李,想来也是身心疲惫。
“没事儿,如果你真的累了明天再说也行。”霍言温柔地看着日向雏田,下意识地就想将手放到她的头上抚摸,但被忍住了。
“现在说吧,时间紧迫。”日向雏田摆正身形,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对霍言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我在高铁站内等待的时候拿出了那枚黄金牌,在手中握了一会儿后发现了不对。”日向雏田缓缓说道:“我父母给我留下的黄金牌上面刻的佛是他们亲手刻的,虽是按照弥勒佛的样子刻,但最后的成品其实是不算精致的。”
“但这块黄金牌上面的弥勒佛栩栩如生,显然是一个雕刻大家的手笔,当时我就明白了,我父母留给我的黄金牌被调包了!”日向雏田罕见地有些生气,虽然并未表现出来太多,但霍言能感觉的出来,父母所留黄金牌丢失使日向雏田愤怒。
“之后我掰开了那枚黄金牌一看,里面是空心的,藏匿着紧密地仪器。我对着方面不了解,但显然这是有心人在监视着我身边。”日向雏田眼神坚定,语气当中没有一丝慌张,“那时我明白了,你早上翻我包应该是有意为之,从你昨天与今天反常的反应来看,你也发现了有人在监视我。但你没有对我告知,而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解决这件事,想让我安逸地活在你的保户伞之下。”
“但是!”日向雏田的话锋一转,语气高昂了起来,吓得霍言抖了三抖。
“我不是那种懦弱的女子,这件事牵扯很广,不仅仅是我被监视这一点,还有我父母遗物被调包,甚至……”
日向雏田很聪明,可以说一点都不笨。她通过黄金牌的事情恐怕也已经联想到了许多,加之霍言这两日对她的询问,在她的脑海中已经有了这件事的大概真相。
“对不起,没能对你坦白。”霍言心里还是很愧疚的,他只是自认为应该这么做而就那么做了,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日向雏田的想法,若是日向雏田因此怪罪他也是无话可说。
“没事,我知道你也是想要保护我。”日向雏田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我也希望你能够明白,我并不是一个小女孩,我自己也能够很好的保护我自己!”
霍言相信这些话是日向雏田的真心话,因为日向雏田从未如此认真地与霍言说话过。
“好,我尊重你的意见。”霍言一口答应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日向雏田的要求,霍言都想要满足她。
“说回这件事吧,是谁在监视我?”日向雏田问道。
“暂时怀疑是你的邻居。”霍言从兜里取出手机递给日向
雏田,上面显示的是连达的个人信息,“就是这个人。”
日向雏田拿过手机看了一会儿,随后皱起眉头说道:“我不认识这个人,我不记得有这个邻居。”
霍言却没有惊讶,因为连达现在所居住的那套房子的主人也是前几年刚刚去世被连达取而代之的,而连达很有可能昼伏夜出,之前日向雏田现在的身体都是由张露使用,她的警备心没有日向雏田这么强,脑子也没有这么聪明,潜意识中忽略了连达的存在也是很有可能的。
“他现在居住的那套房子的真正主人在前几年中陆续的死亡了。”霍言将詹敬和自己的发现慢慢地一一告诉日向雏田,为了让她能更加容易理解,霍言还从手机中调出线索,分析给日向雏田听。
“所以我父母的死也很有可能是这个人做的?!”日向雏田双目逐渐变红,霍言能看到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虽然日向雏田已经够坚强了,但总归是一个小女孩,得知自己的父母有可能并不是死于意外而是他杀的时候,即使再坚强的心也会为之所动。
“而且你应该乘上的那辆动车也在不久前发生了事故。”霍言严肃地说道。
日向雏田沉默,事实已经摆在她面前,那个名叫连达的人终于对她下手了。
“如此细想看来,隔壁的那个大爷也死的很蹊跷,明明身体很硬朗的一个人,竟然有一天在晨跑的时候猝死了,当时我父母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毕竟不是他的直系亲属,即使有所怀疑但也不可能跑去要求警察仔细调查。”日向雏田很快从悲伤中走出来,她明白缉拿凶手归案比悲伤来的更加重要。
“这家伙是高智商人员,他很有可能通过网络来作案。我一直派人盯着他,可是他从来没有出过门,所以我们也没有证据抓他。”霍言叹息一声,道尽心中无奈。
“或许我的出现,会使他露出他的狐狸尾巴!”日向雏田突然抬头认真地看向霍言,霍言先是一愣,随后迅速反应过来。
是啊,日向雏田本来应该在连达设计的动车脱轨事件中死去,但因为日向雏田突然的醒悟使她逃过了一劫。
“你从高铁站出来后没有回过家吧?!”霍言一脸认真地问道,这一点很重要,若是日向雏田在出了高铁站之后有出现在自己家附近,以连达的能力恐怕能很快发现她,所以询问这一点至关重要。
“没有,在看到黄金牌被掉包的那一刻我就不敢回家了,所以我一出高铁站立即就来了联盟基地。说句不好听的,整个南华市现在就只有这个地方才能让我心安!”日向雏田回答道。
霍言终于是忍不住,将手放到日向雏田的脑袋上,轻轻地抚慰着:“别担心,一切有我!”
千言万语化为一句“一切有我”,霍言毫不遮掩自己心中的情意,他这一刻很明白,日向雏田的这句话里的意思其实也是在告诉霍言,整个南华市,她除了霍言没有其他任何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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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雏田和霍言二人在联盟基地中待了一晚上,霍言同样也不敢带日向雏田回家,因为他怀疑连达也已经入侵了自己的家。
而这一晚上中,霍言也和日向雏田商量好了计策,诱连达上钩的计划。
早上七点,霍言和日向雏田二人从联盟基地中走出,先是去早餐店吃了早饭,接着霍言联络了一批拥有隐藏身形超能的英雄埋伏在日向雏田小区周围。
而霍言则陪着日向雏田进入她的家中,当然是佩戴了超人眼镜2.0版本的,这行为一则是保护日向雏田的安全,免得连达在上钩的同时伤害到日向雏田。二则是霍言当时敲响连达大门时他是见过自己的,霍言当时也是佩戴了超人眼镜2.0,所以连达是记得霍言的长相的,此时霍言陪伴着本应死去的日向雏田出现在他面前,即使是心里素质再强的人难免也会出现纰漏。
两人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小区,日向雏田掏出门卡在一楼的大门处刷了一下,接着听见大门咔啦一声打开了。
日向雏田的小区在电梯内也是需要刷卡的,刷的卡是哪一层,电梯就会亮起那一个楼层。
看着日向雏田的门卡,霍言突然醒悟过来,他在这一刻终于想到了为什么连达总是能探测到日向雏田何时到家。
并不是那个被掉包的黄金牌,霍言想那个黄金牌应该不是检测日向雏田的装置,那应该就是一个单纯的网络攻击装置,如果那小小一个黄金牌能兼顾网络攻击和定位监测,那霍言就不得不佩服连达了。
霍言家中的网络防御可是托尼史塔克制作的,即使他是在内部进攻,但也需要设备有这么强的实力,所以霍言相信那黄金牌就是一个网络攻击装置,否则它是不可能有这实力的。
连达能够随时监测日向雏田的回家时机其实很简单,像这种小区的门禁装置不会设立很强的网络防御,以他的实力很容易就能侵入进去。
一旦他在门禁系统中将日向雏田的门卡独立起来,只要这张门卡刷动了门禁装置,一条提示信息就会在他的电
脑里显示,这样就能很方便知晓日向雏田到底有没有回家。
日向雏田正准备在电梯里刷卡,霍言突然一把抓住日向雏田的手,使她没有将卡碰到电梯上的刷卡感应装置。
日向雏田一脸疑惑地看着霍言,问道:“怎么了霍言?”
霍言抬头看了看电梯中的监控,警惕地将日向雏田拉出电梯才对日向雏田说话,“我怀疑连达入侵了你们小区的门禁系统,你刚刚刷卡进门的时候他恐怕就已经知道了。”
“啊,那怎么办?”日向雏田哪里会想的这么深,此时一听霍言的想法瞬间感觉寒毛都立了起来。
“我们不能排除他也控制了电梯的可能,所以我们还是走楼梯比较保险。”霍言说道:“而且既然他已经知道了你还活着,恐怕我们的计划需要更改了。”
“没错,他既然提前知道了我还活着就有时间调整心态和销毁证据,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日向雏田也稍微冷静了些下来。
“既然这样我们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会儿到了楼层后不要看他的房门,我们直接去你家!”霍言这项安排得到了日向雏田的同意,两人走着楼梯上楼,日向雏田家在二十八层,对于一般人恐怕需要走很久,并且累的半死,但对于两个战力都高达两百以上的人,走几百节楼梯还是很轻松的。
两人的速度很快,不过三四分钟就已经到达了顶层。在前一层的时候霍言提醒需要调整一下状态,主要是日向雏田,脸上已经有些运动而导致的红润。
“可是他不是有可能监控着电梯么?那样的话我们走楼梯他是知道的,何必又多此一举呢?”日向雏田问道。
“我们不了解敌人,也不要让敌人了解我们!”霍言解释道:“不坐电梯是因为不了解连达是否已经掌控了电梯的使用权,如果贸然乘坐的话很有可能被他困在电梯里。虽然调整状态的实际意义不大,但我们至少可以恶心他一下,你信不信等会儿我们一脸泰然自若地走出去的时候他会趴在猫眼上面看着我们,一旦看见我们的样子,他一定会想的茶不思饭不想,今夜无心睡眠。”
“他会想哎呀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上来的呀,他们明明没有坐电梯,那就只能走楼梯了呀,但怎么这才三四分钟他们就走到了,而且还脸不红气不喘的,他们到底怎么做到的……”霍言嬉皮笑脸地说道。
日向雏田也一下子被霍言的坏想法给逗笑了,悲伤和紧张的气息也得以缓解。
“好了,看你脸色好多了,咱们走吧!”霍言率先走去,推开通道门的时候发出了咯吱地响声,在空荡的走道里面显得极响。
霍言顶住门,绅士地做了一个请地动作,让日向雏田先行。
日向雏田看见霍言的样子又是噗嗤一笑,但很快就摆正了表情,因为她知道,这场戏开始了!
日向雏田一脸惊魂未定地从楼梯里面走了出来,对着霍言说了句谢谢就走向了自己的房间,而霍言则跟在日向雏田的身后走去。
“日向雏田小姐,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邻居了。”霍言看着日向雏田笑道。
“多多指教。”日向雏田表演地是一个刚从灾难里存活下来的人,自然没有那么多心情对霍言交流。
楼梯口具有两个,但霍言两人为了让连达看见自己,故意挑选了距离日向雏田家最远的一个楼梯口,因为这个楼梯口走到日向雏田家会经过连达所在的房间。
“哎,日向雏田小姐,这一层楼里面的人我都打过招呼了,只有这户人家没有见过面,不知道你是否能跟我介绍一下?”霍言指了指这层楼最后一户自己不认识的人家问道。
日向雏田歪头想了想,发现记忆中这户人家一直没有出现过。
“这户人家我也没见过,好像一直没人入住过。”日向雏田回答道。
霍言心想这就奇怪了,日向雏田的记忆是绝对不会出错的,这户房间应该一直是空着的,但连达为什么不侵入这空荡的房间而去其他的房间里呢?
难道是因为这房间没住人所以里面都没有装修?若真是如此,那连达还真是很现实的一个人啊,对于猎物还有所挑剔的,不仅要南华市最顶尖的小区,还得是精装修。
两人终于要路过连达所在的门口了,日向雏田面不改色地走过,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连达房间一眼,反倒是霍言正大光明地看向连达房门地猫眼。
一瞬间霍言看到了猫眼中有闪动,那是人趴在上面眨眼的表现,霍言又是指着连达的房间说道:“日向雏田小姐,这户我虽然打过招呼但还没见过他的面儿呢,请问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么?”
“我对这些邻居都不大熟,城市里的邻居你也懂得。可能以后我们也只有几面之缘,最后都会沦落为冷漠。”日向雏田的回答让霍言都不由在心里给她点了个赞。
霍言本想就是给之后找连达一个借口,日向雏田的回答其实并不重要,只要不是自爆就可以了,没想到日向雏田的回答如此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