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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花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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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赵紫薇都是搭的士上班,地铁事件之后,她有点害怕坐地铁了。这样也有个好处,每天早上她可以多睡半个小时,以前都是习惯了晚睡晚起,可是变成女孩后,她必须预留半个小时来化妆。公寓离公司挺远的,坐了几天的士,那开销忽然大了许多。下班她就不敢坐的士了,多数是晚一点才走,这样可以避开下班的高峰期。(起点中文网签约作品)

昨晚跟袁嘉见面后,她的心情特别好,早上起来,换上了昨晚买的新裙子。这是一件波西米亚式半截长裙,色彩斑斓,再套上一件素雅的淡粉红色褶皱罩衫。一想到能将袁嘉的广告带到新海,她就有种想炫耀的,今天这花花绿绿的裙子就是一个证明。

自从下了的士,赵紫薇就成为人们的目光集中所在,那宽大的裙摆随着她的脚步舞动,仿佛一只穿花蝴蝶一般。这是她的第一件长裙,以前总是觉得长裙太飘了,不符合职业女性的特质。在走进大厦时,她居然碰到刘宇,可是刘宇根本没想到这花裙女孩是她,所以眼睛没有再多看。

赵紫薇发现他没认出自己,只好先出声了:“刘宇!”

刘宇看到她的脸,才意识到是平时那个精明的白领丽人,今天居然变成了漂亮的花蝴蝶。“紫薇,你今天真漂亮啊!”

“呵呵,是吗,这裙子是朋友送的!”

刘宇脸色变了,猜测这所谓是朋友是男是女。“他的眼光不错,你的眼光也不错!”

“呵呵,谢谢!”赵紫薇不想让他对自己有什么幻想,不但任由他乱猜下去了,还决定火上浇油。“我还担心,穿得太花了,别人会认为我不像白领了!不过他劝我穿,说一定好看,这大概就是大男人的想法吧!”

“不会的,你穿什么都好看!”刘宇道,可是他的脸色已经有点变了。他才意识到,一个能干漂亮的女人,不可能是单身无伴的。

赵紫薇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以后不用担心怎么跟他面对了。“好多天没见你了,这阵忙些什么?”

“上个星期出差了,昨天刚回来!”

在等电梯的人群中,赵紫薇无疑成为最引人注目的一个,除了她的身高,那色彩斑斓的波西米亚裙子是主要原因。她吃惊了,也许公司同事也会这么吃惊吧,看来以后不能再穿这裙子上班了。然后众人进了电梯,他们没有再说话,可是刘宇的眼睛跟其他人一样,不时瞥这高个女孩一眼。

刚走出电梯,便听到身后有人问刘宇:“喂,刘宇,你在追这个靓女啊?听他们公司的人说,这靓女很厉害,而且眼界很高的,你能搞定吗?”

可是她没听到后面的话,自己也走远了。她忽然松了一口气,刚才向刘宇暗示自己已经有伴侣,是正确的做法,以后还要继续这样。

一走进公司,赵紫薇看到一些惊讶的目光,特别是张莉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然后低声跟旁边的人议论了。小梅看到她走进来,吃了一惊,因为这样的穿着,是赵紫薇从未试过的。更何况今天不是周末,许多人都将这样鲜艳的衣裙留到周末才穿,可是,这位上司显然并不畏惧。

小梅立即跟进来了。“紫薇姐,你的裙子好漂亮啊,第一次见你穿这样风格的裙子。”

“好看吗?”赵紫薇放下手袋,今天,她发现张扬其实是有好处的。她真的融入女孩的角度了,不但喜欢炫耀,还有女孩的细腻心理。她实在享受裙子带来的感觉,不想错过一丝一毫,因为做女孩的日子不多了,所以她想再张扬一下。

“好看,我也试过,可是个子没你高,效果不太好!”小梅羡慕地看着她,“我以为你就是喜欢穿成熟的衣裙,没想到这种风格你穿了也好看,我真希望有你这样的气质,这样,我就穿什么都好看了!”

赵紫薇有些欢喜,毕竟,得到别人的欣赏,才意味成功,这对男人女人都是一样的。她觉得,做一个受欢迎的女孩,也是不错的感觉,说是虚荣心也罢,炫耀也行,反正她享受这种心情。而见到小梅那羡慕的表情,她高兴了,将抽屉里的小吃一古脑塞给她了。小梅看着眼睛都直了,似乎没想到拍两下马屁就有这种功效。

很快,当这一身飘动的裙子穿行于写字楼,赵紫薇就发现有问题了,确实太耀眼了。真女人都没有她这么张扬,反而假女人却要向全世界张扬,自己是不太过分了?没办法,她暗叹一口气,今天的确吃错药了,这套波西米亚风格的裙子,看起来是飘逸非常,可却是色彩斑斓,不太适合工作环境。

也许是今天的裙子有点出众,赵紫薇觉得同事们经常偷偷地瞥着她,特别是男同事。她只能对自己解释,这颜色有点鲜艳,所以别人才注意。但看的目光多了,赵紫薇才意识到不好,太醒目太耀眼了。张莉的眼光一定不是欣赏了,似乎是鄙夷和嫉妒多一些,可是陈怡倩的眼光也有些特别,赵紫薇都说不清那眼里是什么,嫉妒、不屑还是欣赏,似乎都有。

陈怡倩走过来向小梅要文件,见到她这斑斓的裙子,便停了下来看了两遍,说:“紫薇,你今天像只花蝴蝶,太漂亮了要小心,别被人采走了!”

“你也想采?”赵紫薇斜着眼睛看她。

“当然,你看不出吗?”陈怡倩在她屁股拍了一下,还轻轻揉了揉。

赵紫薇吓了一跳,这动作也太过份了,自己可从未这样对她。可是,眼睛转了几圈,赵紫薇仍然无法确定,难道这女孩开始传说中的动作了?认识她这么久,都没有见她跟女性亲热,上次见到的Rose似乎倒有这个可能,可是她们最近没见面了。

陈怡倩眼睛朝她上下打量。“紫薇,今天下班后,准备对哪个男人以身相许?”

赵紫薇笑着道:“想给你啊,要不要?”

“呵呵!”

陈怡倩大笑,这种情况下,她也只能用这个来掩饰不好意思了。两个真假女人,说的话真真假假,要说女人的心事,不但别人难以理解,连她自己都说不清。

小梅愣愣地看着她们,也闹不明白,直到陈怡倩离开,她的眼睛仍然眨个不停。就算打破头,她也想不出是什么,当然,赵紫薇也不明白。

“紫薇姐,你有没有觉得,怡倩好怪啊!”

“什么?”赵紫薇眼睛仍然盯着陈怡倩的背影,那个着浅蓝色套裙的女孩。

“就是怡倩拍你屁股的动作!”小梅眼睛还是望着远处。

“啊?”赵紫薇眼睛转了两圈,还是不明白她想说什么。“嗯,不会啊,我也拍过你的,你不会说我是色狼吧!”

小梅笑了。“呵呵,那可不同。”

赵紫薇忽然意识到,关于陈怡倩那些骚扰女孩的故事,小梅可能知道。“小梅,你想跟我说什么,难道怡倩喜欢女人?”

小梅立即摆手。“我可没说,这是你自己猜的!”

不管她怎么问,以话梅、小饰物作引诱,小梅都不说了。这时,房间里的手机响了,小梅忽然跳起来,说去帮她接电话。赵紫薇倒不在意,因为这号码跟赵子强无关,也不可能有什么旧同事来找。

小梅捧着手机出来了,她并没有接。“紫薇,它只显示号码,没显示名字!”

赵紫薇看了一字,那一串熟悉的号码是珍珍的,于是她走进了房间。本想掩上门,可这样一定令珍珍怀疑,也就算了。

“子强,哦不紫薇!”珍珍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在忙什么呢?”

赵紫薇眼睛转了一下,还是继续用女声道:“我在上班啊,待一会准备开会呢!”

“哦,工作忙吗?你又做回本行,应该很喜欢吧?”

“还行吧!”赵紫薇猜度着,似乎用女声不太合适,可是这是工作环境,又不可能转过来,“珍珍,你现在不在上班吗,怎么不是用公司的电话打过来?”

“我怕你不记得我公司的电话,以为是陌生号码就不接!”珍珍道,“我猜你这段时间可能会很谨慎吧,毕竟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了!”

“不会的,因为有可能是客户打来的,我不可能不接的。再说,我以前也不是这样啊,除非是很不方便的情况。”赵紫薇心里算着,她到底打来电话杨说什么。

“嗯,子强,紫薇,唉,我都不知道该叫你什么好。如果你穿女装,我就叫你紫薇吧,对不对?”珍珍道,“我们几时可以再见面啊?你不是答应陪我逛街吗?”

“他不是喜欢陪你逛街吗?”赵紫薇眼睛乱转,难道她仅仅是想自己陪她逛街。

“可是,我想跟你说话,不是在电话里,而是坐在一起。我知道现在情况不同了,但我还是希望见到你,哪怕就是半个小时。”

“好吧,过两天我打电话给你,这段时间老是加班!”

“嗯,你现在住在哪里,能告诉我么?是不是在超市附近?有空我去找你吧!”

赵紫薇心一紧,这个住址当然不能说。“珍珍,我快要开会了,还有些资料没准备好。有空再打电话给你吧,好吗?”

珍珍立即道:“不好,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打电话给我的!”

赵紫薇一愣,被识破了。“嗯,珍珍,请你帮我一个小忙,可以吗?”

“好的,你说吧!”

“以后发短信,别写那样的字,有时将手机摆在位子上,人在另一个房间。我的助手是个女孩,她有点好奇!”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当作是发给一个女孩的!”

电话挂掉了,赵紫薇又愣了一阵,变成女孩之后,她极少想到珍珍了。可是看到街边一双一对的情侣,她没法不想,因为他们也过温馨快乐的日子。见面之后,她也感激珍珍的包容,没有对自己的女装形象指责,虽然有几分原因是担心交恶,但毕竟也算是理解了。

女孩生活将近两个月,赵紫薇已经喜欢上这个身份,多姿多彩的衣裳,细腻温柔的性格,还有穿上高跟鞋和吊带裙的好心情。可是,也有点遗憾,她喜欢做女孩,也同样渴望和女孩温存。跟珍珍已经不可能了,虽然见过面,但她的心存留的感觉,只是对一个朋友而已,而不是以前朝夕相见的情愫了。跟陈怡慧的联系是经常有,但见面不多,毕竟人家就要结婚了,也不可能跟她有什么将来。现在,陈怡倩才是她的苦恼,特别是发现越来越喜欢这个女孩,可是,她跟她有可能吗?

在工作方面,赵紫薇得心应手,她的经验、能力和精明显露无遣。同事也接受了她这个总监,原来的不服气和嫉妒也慢慢消失了,即使有,大家也不表露出来了。像张莉那样,虽然有时看她的目光还带有怨恨,可是,至少她无法撼动赵紫薇的权威了。小梅是她的忠实维护者,这个年轻的女孩,遇到任何与她有关的不良言论,总要跟对方争论一番。这个年轻女孩让赵紫薇感动和喜欢,所以有空时,也教她一些业务上东西。

今天的例会,赵紫薇又将陈怡倩明讥暗讽一番,她心里实在有点恼,这个女孩这几天老是不理自己,想跟她说话又总是不对路,这样的老板气量真小,这样的女孩更可气。不把她气一番,看来她一定不来找自己,不然跟她接近的时间还要更长。

可是,这一次太意外了,张莉居然掉转枪头,帮赵紫薇火上浇油。这一下可坏了,陈怡倩一张俏脸阴沉沉的,谁都看得出,她生气了。小梅在桌子底下轻轻踢赵紫薇,这样,话题才转到另一个计划上。于是,赵紫薇将发言权交给了张莉,便似笑非笑看着陈怡倩,心里说:臭丫头,这次还不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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