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到了,他们一起出去吃饭,因为保姆放假了,自然没人做饭。
在车上,周影不停地问一些女孩的习性问题,自然,她最关心的还是陈怡倩。赵紫薇坐在前座,只好不停地扭过头来,一一回答。她极力称赞陈怡倩的智慧与美丽,还有那优雅的气质和管理才能,这一点让陈牧夫妇很欣慰。可是,陈牧极少说话,他显然有些怀疑,这个由男孩转变成的女孩,会不会起那么大作用。(起点中文网签约作品)
在席间,陈牧开始问她公司的运作情况,一方面他实在怀疑这女孩的能力,因为他一直认为,自己付那么高的薪水,只是请了一个花瓶。可是,出乎他的意料,一谈到工作上的事,赵紫薇便涛涛不绝,不仅道出新海的状况,还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引经据典,说得十分有条理,仿佛她不是才进公司几天,而像是一直在新海工作一般。陈牧不断地点头,他实在太意外了,这个改装的女孩,竟然对市场运作十分在行,和公司总部的经理相比并不输半点。
上菜之前,赵紫薇已经跟他谈了十几分钟,可是,陈牧仍然意犹未尽。点菜的任务便由两母女完成了,她们看着这两个人居然谈得那么融洽,有些惊讶。
陈怡慧悄悄对母亲说:“妈,你看到了吧,男人就是这样,谈起工作来就没完没了!”
周影没有回应,只是眨着眼睛,脸上有怪怪的表情。
陈怡慧忽然贴近母亲,一脸坏笑地问:“妈,如果你不知道紫薇是男的,你现在看到这样子,会不会很生气,甚至上去撕烂她的裙子?”
周影又气又好笑,轻轻打了她一下。“这丫头,说话没大没小,你把你妈想成什么人了?”
“妈,你和我一样,都是女人啊!”陈怡慧格格地笑了,因为她知道,赵紫薇在许多人眼里,就是一个成熟美丽的女人。
这时,周影终于投降了,在女儿耳边说:“她的确是个漂亮的女孩,很迷人,我想,不用多久,就会有男人喜欢她了。”
陈怡慧点点头,妈妈嘴硬,但还是承认了。“妈,跟你说吧,已经有人在追她了!”
“真的?呵呵!”周影愣了,过了一会,又又低声说:“不过,我猜测,男人只敢欣赏她,敢靠近她的男人肯定很少!”
“为什么?”陈怡慧觉得奇怪,妈妈只见她一次,难道就有了结论。
周影瞥了一眼,那两人还在交谈,那情形有点怪怪的。她都说不清心里吃醋还是高兴,特别是丈夫跟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在融洽地交谈,过了一会,她终于摇摇头,笑了,在女儿耳边轻声说:“因为她的气质很好,男人面对她会有些胆怯,不敢靠近她!”
“妈,你真厉害!”陈怡慧奇怪了,“她的确是这样的人,又随和又高傲,可能有才华的人都是这样吧!”
周影看着丈夫跟这个年轻女孩谈话,心里有种奇妙的感觉,刚才一瞬间,她还真的疑惑了,似乎陈牧真的有一个红颜知己,而这个红颜知己不但漂亮,而且很有才华。还好,她不是真女孩,周影松了一口气。
“妈,紫薇不错吧?”
“是的,挺不错的!”周影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丫头,你老实跟我说,她只是你的普通好朋友?只是喜欢扮成女孩,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说的关系,你明白,啊!”
“妈,是好朋友啊,但也是普通朋友啊!”陈怡倩说着话,脸却控制不住地红起来。“妈,你别跟任何人说起啊,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是你找来的!”
“鬼丫头,我哪里会认为这么奇怪的男孩啊?”
周影笑了,可是她没有再追问。即使女儿长大了,即使她变得多狡猾,做母亲的仍然容易看穿她。这时,她开始向女儿了解赵紫薇的情况,以前听女儿说的,都是赵子强的情况。现在她要了解这女孩的情况了,特别是与陈怡倩的相处,以及所有的可能。
过了一会,陈牧终于结束了跟赵紫薇的谈话。他扭过头来望着周影,抑制不住自己的惊讶,他一直以为,赵子强只是请回来帮助陈怡慧而已,即使他提出这么高的薪水,也咬牙答应了。现在看来,这个人不但在广告业丰富的经验,还的确是个人才。
周影问:“怎么啦,有什么不对?”
陈牧想了想,对她说:“怡倩跟她比,差距不小啊,不只是经验,能力也是。我看啊,怡倩可能不适合这份工作。”
周影愣了愣,没想到丈夫居然贬低女儿抬高别人。她忍不住瞥了赵紫薇一眼,难道这个女孩真的有本事。她淡淡地道:“只要怡倩喜欢这工作就行了,也没必要做出什么大成就,也许这是她的寄托。”
陈牧点点头。“我知道,我只是说,太难为怡倩了。这孩子,这两年受苦太多了,她从来不抱怨。现在回头看,我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度过的?”
周影握着丈夫的手,也点点头。
赵紫薇与陈牧一席谈话,得到不少启示,她明白,找工作其实也象找伴侣一样,可能一个适合的位置,还难过一个终生伴侣。她联想到自己正在写的那份房地产报告,如果直接以陈氏企业作为分析案例,也应该不错吧。可是,她不好意思说自己正在写这份东西,因为还没有完稿,甚至对有人可能谋夺陈氏地产的事情,将来有机会再说吧。
这时候,陈牧又转过来,开始询问起赵紫薇的工作经历,他听着听着,先是点头,最后竟然皱起眉头。终于,他的脸色变了好几次后,转过来问女儿:“怡慧,为什么你带紫薇来的时候,没有跟我说起,她有这样的工作经验?如果是你的好朋友,妈妈也应该知道啊!”
“爸,你怎么啦?今天不是带来让你们看了吗!”陈怡慧不知道父亲问的是什么,但她是绝对不敢说,这是她的前任男友。
“唉,真可惜!”陈牧看了赵紫薇一眼,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赵子强胆敢提出这么高的薪水,而不是趁机勒索。
赵紫薇莫名其妙,不知陈牧对自己是什么看法,心里不禁有点紧张,也扭过头来看陈怡慧。可是,陈怡慧同样莫名其妙,不明白父亲要表达什么。
陈怡慧见父亲不回答,便转向母亲周影,问是怎么回事。周影明白丈夫的意思,她想了想,才轻声告诉她:“你爸的意思是,紫薇是个人才,只是,如果她不做女孩了,大概也不愿意在陈氏企业做下去了,太可惜了!”
听到这番话,赵紫薇吃了一惊,没想到陈牧对自己评价这么高,心里也有些感动。陈怡慧更加意外,她向来不太关心赵紫薇的工作,她在乎的更多是情情爱爱。知道父亲赏识赵紫薇,她心里高兴,立即道:“爸,如果紫薇在陈氏工作得开心,她自然愿意留下来。紫薇,你说是不是?”
赵紫薇笑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唯有低下头来。可是,一看着自己的花裙子,还有那清凉的高跟鞋,心里就有些难受,忽然明白这是的残酷的现实。她刚刚意识到,自己遇到一个知音老板,却要因为这暂时的女孩身份而失之交臂。
这一下,大家都沉默了,都想起了最初的计划了,他们是请赵紫薇来帮助怡倩。可是,不管这个计划是否成功,当这个女孩恢复了男装,都不可能留下继续工作。
陈怡慧第一个沉不住气。“紫薇,你说啊,你不是喜欢这份工作吗?”
“我当然喜欢!”赵紫薇笑笑,心里却满是酸楚。
“你不是说怡倩是好女孩吗,那就娶了她!”
这句话令大家震惊了,这个匪夷所思的想法真的像天方夜谭,可是,陈家请她回来,不就是计划让她与陈怡倩相爱吗。可是,看着这个怪异的场面,谁也说不出话。这明明是个青春漂亮的女孩,要娶另一个女孩不是笑话吗?可是,他们都没有笑,因为这并不是一个笑话。陈牧夫妇根本记不清赵子强的样子了,他们看到的,只是面前这个气质优雅的成熟女孩。
周影首先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一道道菜上来了。“吃饭吧,趁热!”
接下来,大家都在低头吃饭,话也说得不多。赵紫薇的心却无法再平静,陈怡慧的最后一句话,让她听到十分突然。进入新海半个多月,她倒不太记得原来的任务,只是当作自己的工作。至于对陈怡倩,可能喜欢是有的,但要升级为爱,目前是不可能的。
这时,几个青年男女在隔壁桌子坐下,赵紫薇不经意地扫了一下,一颗心立即狂跳起来。天,那是珍珍,她怎么会来这里?
过了一会,珍珍也朝周围看,目光也扫到这边来了。扫过去又转了回来,最后目光停在了赵紫薇的脸上,紧锁眉头。赵紫薇的心发毛,知道她已经认出来了,至少是认出上次在超市里的红裙女孩,怎么办,这次要死了。
“紫薇,吃啊,怎么停下来了?”陈怡慧扭过头来,却发现她的手在发抖,显然是紧张过度了,不禁低声问:“紫薇,你怎么了?”
赵紫薇的手在下面摇摇,然后指着珍珍的方向,轻声道:“前几天在超市,那个人!”
陈怡倩一听就立即明白了,她眼睛一转,利用眼睛的余光确定了是珍珍。她一向有急才,不有一秒钟便来了主意,她加大声音道:“紫薇,广告拍得怎么样了,上次你不是说,那个客人很挑剔吗?”
“是啊,不容易,有时客户不太容易沟通!”赵紫薇照实回答,她能做的,只是将声音放柔和一些,不要发抖。可是,做起来不容易,似乎陈牧夫妇都听出她的声音不对了,望过来。
“我记得你说过,你弟弟也是个行家啊,如果你们经常交流合作,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啊!”陈怡慧从手袋里掏出小镜子,放在不起眼的位置,借此观看珍珍。然后她掏出手机,一边说话一边写。
赵紫薇立即明白她的意思,跟着道:“你是说子强啊,他是挺厉害,不过,谁也不知道他在哪儿!”然后她故意笑道,“怡慧,你只见过他一面,该不是喜欢上他了吧,我告诉你吧,他可是有女朋友了!”
“我又没说喜欢他!”陈怡慧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我只是说,能结交他这样的朋友也不错,不过,他既然没结婚,见面吃饭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陈氏夫妇听着她们话语,真是莫名其妙,他们相互看了一眼,都不明白。他们刚想问,却见陈怡慧悄悄递来手机,上面写了几个字:装聋作哑,紫薇有危险。
赵紫薇不知道另一端珍珍是什么反应,只好继续做戏。“怡慧,喜欢就喜欢,你又不比那个杭州姑娘差,如果是我,我就找机会接近他。”
忽然,周影向她们做了一个手势。陈怡慧惊讶了,因为从镜子看到珍珍走过来了,但她还是继续说:“那好啊,下次见面的时候,你把他带来!”
赵紫薇刚想说话,忽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请问你认识赵子强,对吗?我是他的朋友!请问他现在在哪儿?他是不是有了新的女朋友,是杭州的,对吗?他现在是不是在杭州?”
赵紫薇的心几乎蹦出来了,她的双手紧张得抓紧了裙角,努力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她做不到,但是,她还是要扭过头来。
珍珍盯着她,愣愣的,整个人像木头一般。最后她的嘴巴动了几下,终于有声音出来了:“子强,真的是你,你变成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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