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不爱也不能让给别人
第8章、不爱也不能让给别人
又迎来新的一天，新海广告像平常一样，逐渐频密的电话铃声揭开了忙碌的序幕。
蒋芳把资料派完之后，站在写字楼中央，将周围看了一遍，嘴里喃喃：“看起来，世豪公司的架构比我们好，可他们是大公司，多两个部mén也是正常的。可是，他们的财务部人太多了，肯定有冗员，必须瘦身。”
小梅快步走到她面前。“芳姐，这份资料需要你签字同意”
蒋芳迅速看了一遍，签了字。这段时间，陈怡倩和赵紫薇比较忙，若两人不在的情况下，蒋芳就行驶管理权。开始，大家都明白这是临时ìng措施，随着陈怡倩和赵紫薇缺席增加，蒋芳开始表现大气的一面。
小梅问：“芳姐，你知道怡倩和紫薇在忙什么吗，居然连我们都不理了”
蒋芳笑道：“她们在忙一件大事，如果成了，明年我们的日子就好过了你记得给小娟提个醒，别急着跳槽哦，可能会后悔”
小梅拉着她的手臂，娇声道：“芳姐，你就悄悄告诉我吧，我保证不传出去。”
蒋芳轻轻捏她的脸。“你这丫头，要是能保密，我把蒋字倒着写，芳字也倒着写。”
小梅又气又恼。“芳姐，不说就不说，干吗看扁人啊”
蒋芳呵呵笑。“除非到你结婚之后，等你学会体谅别人了，我才会相信这一点”
小梅急了。“芳姐，你这是偏见，紫薇就不会说这种话打击我。不管我做错什么，或许有个幼稚的想法，她都不会笑我，总是耐心跟我解释。难道你认为，我跟紫薇那么久，一点进步都没有”
蒋芳将笑容收起，眨着眼睛。“是啊，紫薇把我们都改变了，我现在都无法想像，没有她的新海是什么样子”
“我也舍不得紫薇，可是她要嫁人了，要出国了，我们能怎么办？怡倩都留不住，我那点力量更渺小”小梅想到赵紫薇要离开，情绪有点低落。
蒋芳拍拍她。“小梅，别想那么多，多充实自己。如果紫薇在做的那件事成了，不用多久新海就会变样，我们都会很忙碌，当然收入也会增加。以前一直听怡倩描述她的上市梦想，这一次，我感受到那种气息，也许真的不用几年了”
小梅笑笑。“只要紫薇在，什么奇迹都可以创造”
这几天，蒋芳一直在研究世豪广告的资料，这是赵紫薇jiāo给她的。她第一次发觉，从管理者的角度看一家公司，得到的结论跟以前有很大不同。她很用心，记录了自己的对新公司的看法，她明白，倘若迈出这一步，自己的将来将有翻天覆地的改变。她暗藏的野心释放出来了，不再只想着跟随陈怡倩做秘书。
张莉忽然高声道：“芳姐，我今天第一发现，你有派头了”
“哦，什么派头？”
“领导者的派头”
众人都放下手里的活望过来。对于蒋芳这个温和的“临时领导”，大家并不排斥，或许这公司都是nv人当权吧，大家也习惯了。
蒋芳笑了。“我修炼了很多年哦，别以为我只会写年终报告，事实上，我做领导已经很多年，不信你问我家那位”
张莉附和道：“跟我一样，我在家也是领导”
众人均笑了，谁也没想到，这个温和安静的蒋芳居然开玩笑。可是，他们眼里，张莉和蒋芳在家里的领导角sè肯定大相径庭。
小梅忽然问：“张莉，你会不会嫉妒芳姐，反正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服气”
张莉瞥她一眼，笑嘻嘻道：“嫉妒肯定有，不服气肯定有。如果芳姐来做创意总监，我第一个不服气，不过，芳姐做财务经理、人事经理，的确比谁都合适”
蒋芳知道在写字楼谈这些不合适，便笑着打断她的话。“知道你只对赵紫薇服气，等一下她就回来了，你再这么聊天，她说不定要扣你三百元”
张莉也知道话多出错，立即做出一副害怕服输的样子。“遵命，蒋经理，千万别向紫薇告状，三百元可是个大数目呢，够我一个星期的用油了”
众人都有些诧异，最近张莉对赵紫薇的服帖太特别了，虽然有人猜测她们干过一仗，张莉肯定被收拾了。可让大家更疑huò的是，张莉根本没有垂头丧气的样子，偶尔还会赞美赵紫薇两句，让人觉得黄浦江倒流了。
只有蒋芳和张莉才知道，一支股票悄悄改变了这一切。张莉看到自己的股票帐户在膨胀，就明白再跟赵紫薇斗是徒劳的，人家每一样都比自己出sè。一旦认清形势，她果断放下身段，跟小梅握手言欢，跟同事打成一片。以前她喜欢挖苦别人，现在经常自嘲，若不是她脸皮厚，要做到这一切也是困难。
蒋芳坚守对赵紫薇的承诺，没有对同事透lù收购世豪广告的事情，甚至没有告诉陈怡倩，自己将担任合并公司的财务经理。她明白，赵紫薇暂时隐瞒肯定有用意，也许，是促使陈怡倩全方位考虑公司的发展格局吧。
中午，陈怡倩回来了，带着一脸憔悴。
蒋芳忍不住问：“怡倩，jīng神不好？”
“这几天事情多，没睡好”陈怡倩只是回了这样一句。过了半响，又道，“芳姐，我准备订婚了”
蒋芳一惊，立即道：“哦，恭喜了可是怡倩，有这样一件高兴的事，你怎么还不高兴？”
陈怡倩想了想，道：“我们在收购世豪广告，你也知道那老板是朱世豪，而我男朋友叫朱世华，如果他知道真相，肯定要气疯了”
“朱世华？不是赵子强？”蒋芳惊地张大嘴。
“芳姐，你在胡说什么啊，肯定是被我姐灌了大多的汤水”
“怪了”蒋芳皱眉，“赵子强爱着你，准备收购世豪广告送给你，你却要跟朱世豪的弟弟订婚。这怎么听着，都像是豪mén恩怨，世代情仇”
陈怡倩愣住，忍不住喃喃：“难道赵子强有这种意图，他知道跟我不成，干脆送一个仇恨给我，让我跟朱世华结怨？”
一直相信赵子强的她，开始犹豫了。是啊，芳姐一下子就想到了，我却参与了那么久，都没有怀疑过。她开始坐立不安，对周日举行的陈氏周年派对有种不祥的感觉，赵子强作为“无畏”的首领，肯定受邀了，如果他与朱世华冲突怎么办？
蒋芳问：“紫薇今天不来吗？”
陈怡倩摇头。“她今天可能不来了，有事就打电话给她吧。”
蒋芳有点失望，她想了想，道：“怡倩，我想给你提个建议，如果紫薇真的要离开，希望可以请一位男ìng总监或者副总。毕竟，我们公司都是nvìng经理，有些决断肯定有局限，有一位男ìng肯定能改变这种气氛。”
陈怡倩点头。“我也意识到了。如果合并了，我是这样考虑的，两位副总，一男一nv，而创意总监是男ìng。而我将来到总部之后，继任总经理的也将是男ìng，这样的改变将是很大的。可是，要想成为上市公司，这些改变都是必须的”
蒋芳点头。“是啊，除非是赵紫薇这样的nv人，不然还真的没人能控制这个局面。我虽然是nv人，可我也明白，有些方面跟男人争斗是不现实的”
“是啊，可惜紫薇要嫁人了，还要去美国”
“不是加拿大吗？”
“我也搞不清楚，反正，她的选择多着呢。她姐姐已经入了美国籍，估计她去美国的可能ìng更大，哦，其实是赵子强的姐姐，她回上海来了。”
蒋芳想了想，还是忍住没问赵子强的事，而是道：“怡倩，我初步做个估算，如果合并之后，世豪公司的流失率在百分之二十以内，应该不会影响正常运作。创作部mén人多，我也不懂，由你和紫薇决定人选，可是世豪财务部人太多了，达到四十一人，肯定有冗员。两家公司合并之后，财务部不应超过四十人，而法律顾问，我建议增加多一人。”
陈怡倩诧异地看着她。“芳姐，我只是说过可能合并，你居然开始考虑这些问题了。”
蒋芳笑道：“怡倩，这是一件大事情，你一个人做不来，紫薇也做不来，需要更多的人手。如果我能尽一份力，我感觉很自豪”
陈怡倩看到她递来的资料，里面有世豪广告详尽的说明，跟自己手里那一分差不多。她忽然笑了，说：“这个紫薇，悄悄做了那么多事，也不说一声，让我老是担心”
蒋芳忽然一咬牙，道：“怡倩，你没必要隐瞒自己的感情。你应该告诉赵紫薇，你爱她，你更应该告诉赵子强，你爱他”
陈怡倩惊地站立不稳，整个人软软坐下来。蒋芳想扶她已经来不及，只能看着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慌luàn上去拉她起来。陈怡倩颤声道：“芳姐，你到底在说什么？”
蒋芳平静地说：“我说什么你明白，如果你在犹豫，别急着订婚，不然你会害了自己，也会害那两个爱你的男人”
说完，蒋芳转身离开，留下发呆的陈怡倩。陈怡倩长叹一声，她知道这些资料肯定不是来自赵紫薇，或许是自己那个喜欢添luàn的姐姐。
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陈怡倩忍不住走出来，看到姐姐陈怡慧陪着一个三十余岁的年轻nv子，正在跟小梅说话，那nv子所穿的红sè衣裙如此熟悉，连那张脸都似曾相识。
“你就是小梅，真年轻，真漂亮紫薇跟我说过你，没有你帮助，她的工作不可能那么轻松，这是给你的礼物，谢谢你”
“谢谢紫彤姐”小梅捧着礼物盒，笑得非常灿烂，这平板电脑来得太及时了。
陈怡倩立即紧张起来，她意识到，赵子强的姐姐来了。她忍不住吸一口凉气，赵子强，你太可怕了，自己不出现，却找了那么多人帮你造势。
蒋芳轻轻捅她一下。“怡倩，你不敢上去吗？她是赵子强的姐姐，听说会吃人”
陈怡倩扭头看到她一脸怪笑，忍不住瞪一眼。“芳姐，再这样胡说，我就调你去财务室了”
蒋芳笑道：“没问题，反正紫薇也准备让我去做财务经理”
“财务经理？”陈怡倩还想问，却被蒋芳一把推向前了。她不好再回头，于是就径直走到赵紫彤面前。
赵紫彤察觉到有人走近，扭过头来，看着来人。“你一定是怡倩吧？”
陈怡倩微笑伸手。“是的。你的脸跟紫薇如此相似，我肯定不会认错人吧”
赵紫彤笑了。“认错我倒不要紧，若是嫁错人，事情就大了”
陈怡倩一愣，第一次见面，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陈怡慧见状，立即道：“走，我们到房间里聊吧，别影响大家的工作”
陈怡慧拉着赵紫彤进了总监室，除了陈怡倩，其他人都没有跟进来。小梅送进罐装饮料，便掩mén离开了，她急着要拆开看那部平板电脑呢。
陈怡倩越想越生气，赵子强，你这个hún蛋，恋爱都是靠别人帮忙，你自己又不是没能力，怎么自己不表白，难道被人拒绝会死吗。还说爱我，也没在我面前出现几次，我都感觉不到你，怎么爱你？
陈怡慧把妹妹的表情看个清楚，道：“紫彤姐，我都说了，你不该来的，怡倩正在恨子强呢。”
赵紫彤道：“那也没办法，我呆不了几天就要回美国了，在这之前，我至少要看看，我弟弟爱上什么人了怡倩，请你回答我一句：你值得子强爱吗？”
“不值得”陈怡倩面无表情地回答，“我只有一个漂亮的外表，实质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富家nv，一肚子坏水。我只会玩nòng男人的感情，从来不付出，我经常在酒吧里打转，一夜泛滥。我还是个拉拉，跟nv人亲热，跟nv人上chuáng。我偶尔还吸点毒，上个月才从戒毒所出来，为此我父母跟我闹翻了，已经几个月没说话了。如果还知道我的其他缺点，问我姐姐，问我的员工也行”
“哦？”赵紫彤吃了一惊，不知道这nv孩为何这般怨恨。“怡慧，这是真的吗？”
陈怡慧没好气地说：“基本是真的，她已经几个月没跟男人上chuáng了，是因为ìng病没冶好”
陈怡倩气得打她一掌。“陈怡慧，你才有ìng病呢”
陈怡慧翻个白眼。“陈怡倩，你不可救yào”
“跟你无关，你那么喜欢赵子强，你嫁他啊”
“我是想啊，可人家不爱我，只爱你”陈怡慧不理会她了，转向赵紫彤。“这是我们陈家的传统，爱的是A，嫁的是B所以，结婚跟爱无关，跟钱无关，只是时间到了”
赵紫彤笑了。“有意思，有意思”
陈怡慧道：“走吧，我们再去见一个文具商，争取把它敲定下来，这样你就可以安心回美国了”
赵紫彤道：“怡慧，我没有礼服，怎么参加派对？”
陈怡慧道：“没问题，紫薇的裙子多的是上次子强帮我们设计了几件，我都拿去做成晚礼服了。多的那几件，我是预备以后用的，可惜被丁静雅一下子都抱走了。”
赵紫彤道：“没关系，我问静雅就行了，即使我要她最喜欢的那件裙子，她也会让给我的。”
陈怡倩听到这里，脸sè变了，忍不住暗暗咒骂：huā心大萝卜，明明告诉我，以后只为我设计衣服，却到处送人；不行，就算我不爱，也不能把你让给别人，大不了我一脚踩两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