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宫,大唐帝国的政治中心和国家象征。
此时的宫殿正中央位置,大唐皇帝周旻一袭繁杂的黄袍加身,正独自坐在大殿中的龙椅上,淡淡的看着手中的礼单。
“今年倒都是挺有心。”
看着礼单上的礼物,周旻点了点头。
“陛下满意?是否即刻宣召他们觐见?”
一个面白无须的内务官站在旁边躬身道。
周旻摇了摇手,让内务官再等等,继续看手中的礼单。
宫殿的正中央站立着数十名带刀侍卫,古装范儿十足,碧玉腰带束身,各个神采飞扬,手中的短刀俱都是几百年前流传下来的古文物,在当下杀伤力一般,只做装饰用。
内务官口中,即将登殿觐见的是四路藩王特使,分别是嘉铭王、东北王、晟明王、宇轩王。
四路藩王分别坐镇华夏帝国东南西北四角,其中实力最为雄厚、庞大的是东北王。
随后依次是嘉铭王,坐镇南方。
晟明王,坐镇东南。
宇轩王,则坐镇西北。
祖宗有训,四路藩王不准离开各自的属地,所以每年朝贡只能派遣各自的代表特使,向皇室进献。
如今周旻手中拿着的就是四路藩王的礼单,极品玛瑙、帝王翡翠等数不胜数,每一件几乎都是价值连城,虽然在周旻眼里,也不过是为皇库多加一笔色彩而已,没什么看头。
往年的朝贡举办时间,多半都不会超过半日,通常由皇宫内官照本宣科的介绍下四路藩王特使朝贡的礼物,之后由皇帝亲口下贺词回礼,兴趣来了也说不准赏赐些笔墨,可谓价值连城,而这些都是已经发生过的,极为正常的事情。
但今年的朝贡注定会有些不一样。
天刚蒙蒙亮,老佛爷从后宫走进宫殿中,有侍女在旁边摆好了软椅请老佛爷入座。
周旻含笑起身向母后问好,他知道今天母后来这里的目的,并没有多问。
老佛爷淡淡的摆摆手。
随后,内务官向皇帝陛下询问了几句,便开始扯开嗓门,大声喊:“宣四路藩王特使觐见。”
皇帝周旻坐在龙椅上,把礼单放在一旁,抬起头,目光平静的俯视着殿下鱼贯进入的四名特使。
老佛爷两手放在膝盖上,也是微微侧头,向来人看去。
两人的目光中蕴含的均有了一丝好奇。
心细如发的内务官见状,内心讶异,今天的氛围好像有些不同寻常。
随着召见声传出,不久后,有四道人影向大殿内走近。
排在前头的,是东北王周宏派来的特使,长相精明能干,溜须拍马样样精通,弯腰行李之后,便展开了一番自我介绍,看起来是个口蜜腹剑的人,一番巧言之下,让得其他三人的风头彻底忽略。
第二个上前弯腰觐见的宇轩王周梓的特使,是一名身材高挑的西部女性,但燕京话却说得贼溜,带来了宇轩王周梓的问候,并叙说了最近十年来西部开发的成果。
这种自我介绍的方式颇得皇帝陛下青睐,周旻在座上不断颔首点头,让得女特使大喜过望。
第三个则是晟明王周庆峰的特使,年纪已过半百,和之前的女特使一样,也是简单的说了一下以鹏城为主的东南地区的发展状况,以及对未来的规划,语气谦恭,有着年长者的处世智慧。
这三人基本上都不是第一次当特使,因此虽然紧张,但却并没有到言语和举止失措的地步。
很快,便轮到嘉铭王周家明的特使上场发挥了。
老佛爷和皇帝陛下俱都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西装笔挺,看起来精神焕发的年轻人。
从表面的资料中来看,这个张衡可是一位才华横溢的主儿,三年时间聚拢近三十亿美金,如果加上一些即将衍生的各类财富线,张衡未来的身价绝对在百亿美元以上,虽然对于国家来说,这点钱不算什么,但就个人和一个家族来看,这却绝对是一股在这个世界上崛起的资本了。
面对四面八方的目光,张衡心中有些紧张,等之前那位晟明王特使进言完毕后,他便急忙走上前,微微行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愿我大唐福禄安康。”
“太后千岁……祝您寿比南山。”
贺词说完之后,张衡便抬起头,按照朝小雨叙说的内容再次叙述一遍,无非就是南方沿海等地的繁荣和昌盛已经举世可见,而燕海这座国际化大城市也已然成为了世界超一流城市的标杆。
周旻听着张衡的进言,看着张衡不卑不亢的讲述着周家明这一年来的业绩,眼睛微微眯起。
旁边的内务官此时心中惊讶,他知道陛下的这个表情不常见到,但却不代表他不知道陛下露出这个表情的意思,所以没等张衡说完,内务官就打断了他继续说出的话:“这位特使,长话短说。”
张衡愕然,旋即看了看不吭声的皇帝,见皇帝没有反对的意思,张衡心中也是一阵放松。
说实话,朝小雨这小子吩咐要讲的内容,不但枯燥无味,有如背论文,而且还有违张衡此次进宫的初衷,不过人情是个难以琢磨的关系,张衡今天能站在这里,周家明的帮助功不可没,所以即便被打断了言语,张衡还是想用半文言的方式说上最后一句。
只是连他都没想到,这所谓的最后一句话,却引来了接下来的一连串的事故发生!
“陛下,嘉铭王世代忠诚,如今的周家明王爷更胜往昔,所以小人有个不情之请,希望陛下能答应,圆了小王爷的回乡梦……”
张衡心中一边吐槽这种叙述风格,一边上前,诚恳道:“恭请陛下宣布召回家明小王爷,认祖归宗。”
安静!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其他三位特使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张衡。
而皇帝陛下的眼睛则猛然睁大起来,一旁的老佛爷也是诧异的侧头,看向杵在大殿中央,形单影只的张衡。
召回藩王?
从数百年前,不,乃至一千年前,这项规矩就已经存在了,没有哪一任皇帝敢违背祖上传下来的旨意。
究其原因,则是因为历史上,曾发生藩王欲夺帝位的厄事,所以从始至终,所谓藩王,其实都是一种危险的称谓,没有哪一任皇帝想把藩王召进宫来,毕竟每个皇帝都是这样,卧榻之下,岂能容他人酣睡。
这明显是一个敏感的话题,每个皇室成员,包括四路藩王都知道,但惟独张衡还被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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