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田地接雨巷,许梅梅和王甜甜也看到了这一幕。
上车之后,田地问雨巷:“你怎么会在都城呢?你不是在京城吗?”
“我请假回来看你呢,谁知道遇上车祸了。”雨巷无奈地说。随后看着田地,问道:“没有吓着你吧?”
田地笑了笑,心里说:这样的事情,我是第一次见吗?这个小姑娘,问得也太搞笑了。于是换了话题,问道:“去哪里呢?你在都城应该有家吧?”田地没有叫司机,他是打的走的,所以说话很自由。
雨巷说:“是一家啊?但是黑洞洞的,我一个人原本就害怕,现在我就更害怕了。”
不知情况的司机插嘴说:“你一个爷们,你也不送她到家的吗?也真是的。”
田地自嘲道:你活该,既然送人家,当然应该送到家啦!见司机都站在自己一边,雨巷说:“就是呀,你就应该送我到家。”
田地没有表现出无奈,毕竟,他觉得面前的雨巷,就是自己的侄女一样,怎么能看着她不管呢?于是说:“是的,我送你到家,你不要担心。”
下车之后,雨巷说:“在五楼呢?我的腿走不动了,你看怎么办?”
这让田地有些为难,难道让自己背她上楼吗?实在有点难为情,虽然自己心里把她当成侄女,但是,雨巷毕竟已经是成年人了,这样的近距离的肌肤之亲,显然有不妥之处。情急之下,田地提议说:“要不然,我送你去招待所吧?”
雨巷崛起小嘴说:“随后你吧,反正我是病人,再说,我就是因为来看你惹出来的祸事。”
田地嘿嘿地笑了。
来到宾馆,服务员说:“你们要单间吗?倒是有一间?要不要看房?”田地已经准备好了,让雨巷做好之后就离开,也没有多想,就说:“不看了,开上吧。”
雨巷有些犹豫地说:“单间啊?有没有双人间啊?两张床的那种?”
服务员问田地:“到底要不要?双人间没有了。”此刻,听见另外一个服务员说:“现在这些年轻人,就是讲究多,两个人都在一起睡了,还喜欢选择双人间,非要同床之后,又自己睡自己的,还美其名曰为保持私密,叫我看呀,人都是别人的了,还需要什么私密呀?”
田地正要解释,雨巷却拉了他一下,说:“就单间吧?”
田地又是一愣:“你?”
雨巷亲密地拉了他一下,说:“好了,就凑合吧,一、单间就单间吧?”
那个服务员又说:“小姐,不是凑合啦,房间很舒服的,包你们两个人非常满意的,两个人抱在一起,暖暖暖和和的,有什么不好的呢?”
雨巷要向她解释,田地又将她制止了。
两人进入电梯,雨巷就趴到了田地身上。田地问道:“怎么,你的病情严重了?”
雨巷也不理睬,更加紧紧地将田地抱紧了。
下了电梯,田地问道:“你需要扶着吗?”
雨巷撒娇道:“不,我需要你抱。”
田地睁大眼睛,这才有所觉察,原来雨巷的一切都是故意的,她原本只是受到了惊吓,现在早就恢复了。他连忙推开雨巷,正色道:“你没有问题,我就不用扶你了,再说,即便是有问题,你也要自己走才可以恢复的啊?”
雨巷睁大了眼睛,瞪着田地说:“你这人,怎么这样缺乏同情心,我是病人,我刚才还在医院呢?你扶我一把,你有什么损失吗?”
雨巷对田地说话的语气,完全是成人的语气,或者,更像是亲密的男女之间的语气。田地摇摇头,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和女局长的那一层关系,是不可能在雨巷面前公开的,但是,他必须阻止雨巷的暧昧态度。于是他对雨巷说:“丫头,你要坚强一点,像你妈妈那样。”尽管田地知道自己说这样的话,有点不合时宜。
雨巷更是惊异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大声说道:“我妈妈怎么啦?不就是个潜逃犯吗?但是,我告诉你,她是她,我是我!你不要说这样的话来贬损我!”雨巷的已经怒目睁圆了。
田地连忙解释说:“我说雨巷,你这就误会我了,我可没有这样的意思,你知道吗?你妈妈曾经是我的同事,她做错事情之前,曾经给我讲过她的经历,我觉得她是个很伟大的母亲的,所以,我觉得她很坚强。所以刚才,我才不由自主地说出了那样的话。”
雨巷十分认真的看了看田地,固执地说道:“要我相信也简单,你把我抱进房间去。”
田地只得一边说:“你这个孩子,还真的很倔强。”一边将她抱到了房间的门前。打开房门之后,雨巷却将房门反锁了。
田地问:“丫头,你想干什么啊?我送你到了,就得回去呢!”
也不管田地怎样说,雨巷就是一把抱进了田地,一边流泪一边说:“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可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田地让雨巷坐好,一字一顿地对雨巷说:“丫头,这样可不好,我是你的亲人,可我也是你的叔叔啊?你要明白我和你妈妈是很好的同事!”田地只能这样说。
泪流满面的雨巷说:“现在还是吗?”
田地说:“怎么不是呢?”
雨巷问道:“你不觉得她是罪犯吗?”
田地说:“两回事,过去她是我的同事,现在她是国家的罪人,不是我的罪人啊,我不会这样看的。”
雨巷又紧紧地抱住了田地,十分动情地说:“谢谢你,谢谢你。你不知道,每一次我在梦里梦见妈妈的时候,就看见了你,还梦见你和我见面的时候,警察就把我妈妈带走了,事后我知道,是你利用我来抓了我妈妈……你知道,那一刻我多么的伤心吗?现在我终于放心了,你不是那样的人,不是那样的人……呜呜!”
田地突然觉得,面前的雨巷是那样的值得同情和怜爱,一个小姑娘,一个人要承受这么多原本不该她来承受的煎熬和痛苦。他不由得抱了雨巷一下,替她擦去了眼泪,说:“丫头,你放心,我永远都不是你梦里的那种人,永远都不是。”此刻,田地还能说什么呢?面对一个幼稚的小姑娘?
雨巷哭得更伤心了,双手乱抓田地的头发,嘴里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冤枉你了,我不应该冤枉你,你恨我吗?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你原谅我吗?”梦呓般的语言,让田地也十分的揪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