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一
刘伟滔滔不绝地发表他的意见,王市长和田地一边倾听,一边思索。
刘伟停顿下来时候,王市长问:“还有吗?经费我们可以筹集。”
刘伟接着说:“这一次的暴露出来的问题很多,其中最主要的问题,我个人认为是选拔干部和监督干部的问题,我们在选拔干部的时候,缺乏严谨科学的体系,我们要任用的干部,没有认真清查她的过去的历史问题,譬如这次盐化集团公司出逃的领导人,历史上就有很多的污点,和教育局长有说不清楚的关系,还与前人大副主任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还有很多的传闻等等,像这样道德品质极坏的干部,本来就不能用在这么关键的岗位上。当然,我只是代表我个人的观点,也是从政法这个角度来看问题的,不见得全面。但是,我的出发点是减少案发的机率……”
王市长说:“你的意见十分重要,会后,我们就要研究解决这些问题。另外,你立即给省公安厅联系,立即成立专案组,要抓紧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你知道的,现在都城境内的外资企业,可都关注着这件事情的处理呢?要是你们警方不抓紧时间,就无法结案,就无法消除众说纷纭的传言,对都城的整体形象都会带来伤害。”
刘伟说:“好的,我们立刻抓紧执行。”
王市长回头说:“田副市长,你呢?”
田地说:“现在最紧迫的,要抓两件事。第一,立即与国际洋化集团取得联系,力争得到他们的谅解,不要终止另外一半的经费。当然,这只是我们单方面的想法,要是对方也有另外的难处,我们的想法也不一定能够实现。不过,我们都要尽最大的努力。”
王市长说:“是的,这是涉及到省上的‘两翼’经济圈战略的重大项目,那是开不得玩笑的。”
田地接着说:“其二呢,就是刚才刘副市长提到的,干部任用和管理监督的问题。现在必须着手抓每一个企业一把手的工程,确立一套完整的监控体系,不要等到出事了,才事后诸葛,老是重复亡羊补牢的事情。我想这样开展工作,先行召开一个各企业一把手的小型会议,而后再找各企业的财务总监,召开一个专门的会议,最后责成相关部门完善一套指导意见,下发各企业执行。至于人事的任免,我也觉得以后要更加谨慎和科学一点,要有一个专门的测评机制……”
离开王市长的办公室,秘书小王急匆匆地跟到了田地面前,说道:“快点,副市长,国际洋化集团找你的电话。”
田地飞快地跑回办公室,电话是国际洋化集团都城公司运营官打来的,他给田地传达总部姗姗董事的来电意图。姗姗约田地到省城长谈。田地想都没想,立刻应允下来。随后报告了王市长。
姗姗和田地的关系,一直都是若即若离的状态。田地本人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他和姗姗之间的关系。官与商,不是。情人恋人,不是。兄与妹,也不是。总之,自己也觉得怪怪的,他们之间,应该说相对是苍白的,什么也没有,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点什么。
有时候,田地自己想起来就觉得好笑,尤其是姗姗喊他哥哥的时候,他更觉得好笑。他是哪门子哥哥呀?远不如末末喊他那种感觉,甚至都不如讨厌的娜娜那般坚实。他们之间,就像流淌在沙漠里的水,流到不远的地方,也就在无影无踪之间渗透了,彼此间都没有踪迹,就是这种飘渺的感觉。仔细想来,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仿佛彼此都是现实之中不存在的符号一样。
田地想,也不知道姗姗心目中,自己是个什么模样。田地决定,这一次见面,自己一定要把这种感觉说出来,要不然,憋在心里,总有一种不吐不快的压抑之感。
姗姗还是一副青春年少的模样儿,见了田地,还是甜蜜蜜地喊道:“哥哥,你来了。”
田地仔细看了姗姗一眼,身着线条迷人的牛仔库,上身宽大的休闲服,仿佛邻家小妹一般的可人。眼神,笑容着实让人着迷。甜美的声音也似乎不忍拒绝。田地友好地笑着说道:“今天,我得申明,你不要喊我哥哥了。”
姗姗走上来,在他面前夸张地耸耸肩:“这是为何?”
田地也耸耸肩,回应说:“我觉得我不想当空壳哥哥,没有任何的实质内容,太苍白了,虚假了,我觉得太不是滋味了。”
姗姗睁大眼睛,奇异地看着田地:“叫什么不都一样吗?难道叫你哥哥不好?”
田地突然明白,面前的姗姗本来就没有把这个哥哥当成有什么含义,只是称呼的一个符号罢了。这让田地有一种被人欺骗的感觉。他说道:“在你心目中,叫一声哥哥,意味着什么呢?”
姗姗说:“哦,很好玩的啊,小时候邻居的女孩就有一个哥哥,我总是听到她亲切地叫哥哥,可是,我就从来没有哥哥,总想找一个人叫哥哥,在香港的时候,我看见了你,觉得你就很适合我叫哥哥,你也答应了,不就叫上了吗?这样,不是很好的吗?那天,我们只回忆了童年,还收藏了我寻找的贝壳,就是没有给你讲我心中的这个秘密。原来不打算讲的,既然你非要问,我也只有讲了。”
她的这番话,让田地觉得啼笑皆非。不过,他还是觉得姗姗有几分可爱。于是说:“你知道在我们中国,叫哥哥意味着什么吗?”
姗姗好奇地问:“意味着什么呢?”
田地说:“哥哥,就是要关心妹妹的那个男子汉,承担着保护妹妹的使命,这是通常说的兄妹情感,这是第一种;还有一种,就是恋人或者夫妻之间的别称。你看,你叫我哥哥,我们属于哪一种呢?兄妹吧,你又不需要我呵护,后一种吧,我们又有太多的不适宜了……”
姗姗捂住了田地的嘴,嘟囔道:“都说中国内地的男人国学深厚,表达含蓄,我看你怎么这样直白了呢?你知道吗?我让爹爹发邀请函其实就是我想单独见你,我想和你谈谈。”
田地不知道姗姗要说什么。
姗姗突然拉住了田地的手,说:“今天,我们可以敞开心扉谈谈吗?”说着,两人进了姗姗预定的宾馆豪包。
进门的时候,姗姗低身给田地拿来拖鞋,还主动帮他脱鞋,这让田地大为惊讶。以前田地不止一次看见仆人给姗姗脱鞋。今天的仆人都让姗姗赶到另外的房间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