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你他妈都是少将的话,老子都是中将,上将了。”连长大笑起来,带动手下的士兵,一起哄笑。
他们不信,张逸火了,顺手从衣兜里掏出几样东西,这些东西,是国府军少将的凭证,本来在军衣上标配的,张逸为了打仗的方便,全部取下来,带在身边了。
“诺,傻小子连长,你看看这个。老子的。”
那边连长一愣,赶紧凑过来看,“我擦,还真是好东西,跟我们旅长的一模一样,喂,小子,你从那儿弄来的?不会是杀了我们一个少将,抢来的吧?”
张逸说:“我呸,你们旅长的这些东西怎样才能抢走?估计得把你们旅的兵杀得差不多才有机会吧?”
连长表情凝重起来:“喂,哥儿们,你到底什么来路?”
张逸说:“江南保安旅旅长,游击纵队司令张逸!”
连长愣了半天,突然惊呼:“就是增援台儿庄,配合1师打鬼子,用汽油桶炸弹轰鬼子,亲手杀了好几个鬼子大佐的那个?”
张逸拍拍他的胸膛:“我擦,有见识,这都知道!”
连长反复打量张逸:“您既然是旅长,为什么只带这几个兵?”
张逸怒气冲冲地说:“嚓你麻痹,要不是为了营救你们,老子的兵至于快死了吗?老子这一次,带了二百兵,都牺牲了!”
那连长看看张逸,看看胡子等人,马上立正敬礼:“向张旅长敬礼!多谢张旅长救命之恩!”
周围的士兵也一起敬礼。
张逸挥挥手:“敬几把礼,赶紧打扫战场,把鬼子遗弃的武器弹药都收拾起来。”
那连长叫魏凌云,“旅长,您的耳朵?”
张逸没好气地说:“好奇个几把,不是为了救你们这些扫帚星?被鬼子打掉了!”
魏连长哆嗦了一下:“张旅长,您现在要不要见我们师长?”
张逸说:“见见吧,老子为了你们损失这么大,你们总的管一顿饭吧?”
魏连长急忙带着张逸走,张逸上车,让魏连长在副驾驶位置上,自己的士兵和女兵都挤上车厢,一起开向城里。
毒气还在弥漫,有的已经漫过县城的天空,残余的还在缭绕,即便有不小的东南风吹着,也不会立刻消散。
城外有大量中国部队分散活动,主要是打扫战场,收缴鬼子武器弹药,寻找尸体,魏连长一路带领,从南门入城,“快,我们师长和团长都在城楼上看着呢。”
城楼保存很完整,鬼子的迫击炮留下少些微弱的弹坑和残损,鬼子的山炮和步兵炮,主要轰击在东门。
魏连长带路,攀登上城楼,张逸面前,顿时一阵开阔。大约中午时分,阳光炽烈,周身燥热,登高远眺,熟透了没有收割的小麦田,金黄醇厚,好像一块蛋糕,其间各种绿色植被,灌木丛,阡陌的杨树榆树,一些麻田,点缀得很美。
两个胖胖的军官扭头看着张逸这边,周围还有一些警卫部队,都得意洋洋的,充满了胜利以后的喜悦。
魏连长急忙上前敬礼,介绍了张逸的情况。
“嗯?张逸?台儿庄打过仗的?”师长和团长都愣着,挠着头皮,没有印象。
当然没有印象,因为这个部队是庞炳勋军团,没有参加过台儿庄。
张逸笑笑:“就是抓住鬼子十四师团的师团长,老特务土肥圆的部队。”
“不会吧?你们真的能抓住土肥圆?”师长和团长都冷笑起来:“吹牛!”
魏连长急忙说:“张旅长,我也不太相信,鬼子可不是好惹的,咱们军团一半的人都在这里,被鬼子千把人追得鸡飞狗跳……”
那边,师长咳嗽起来,“嗯?”
魏连长急忙找个借口溜了。
“兄弟,反正咱们闲了也是闲着,你就讲讲如何抓住土肥圆的,行不?呵呵呵。”师长笑着说,做到了前面城墙垛口上,翘起二郎腿。
团长也坐到另一边:“兄弟,你是旅长?保安团的?嗯嗯,不容易,有胆量打仗就好,坐,咱们跟师长云云。”
张逸坐了,“师长,团长,能不能让我的兵先吃点儿东西喝点儿水?”
师长说:“扯淡,老子的军粮都不够吃了!”
张逸说:“去你麻痹的,老子为了救你们,二百多条命都搭进去了,连一顿饭都不配吃?”
师长和团长一愣,“说说你们的事情。”
张逸就讲了二百多名官兵如何增援,如何和鬼子鏖战,又指着自己的左耳朵,还撩起衣裳,让他们看看自己被扎伤了的肚皮。
“呀,怠慢了!”团长赶紧立正敬礼:“兄弟,对不起,我亲眼看见有人增援,听到枪声很厉害,就是不知道你们怎样打,这么辛苦,死了这么多人,多谢!”
师长也肃然起敬,握着张逸的手:“我说呢,小鬼子已经攻进城里来了,又突然跑了,半天,那些毒气是你们放的?太神奇了,我都不敢相信,不管怎样,今天,你们救了我们的命,来人,赵副官,去吩咐厨子们,给张旅长他们做最好的饭菜,还必须有酒肉!”
师长姓牛,团长姓韩,两人非常热情,拉着张皓的手,亲热得不得了,都是豪爽耿直的汉子。
两人问起张逸战斗的详细经过,张逸讲了,刚才,他讲得很粗糙。
韩团长让军医过来,给张逸包扎伤口,被张逸拒绝了:“没关系,自己会好的!”
“很牛叉呀,你们几个兵就偷袭了鬼子,抢了他们的卡车和毒气,还干掉了他们的军官?”师长仔细品味,有些难以置信。
张逸指着自己身上的军装,又让城下的胡子将缴获的鬼子军官的衣裳和军刀,手枪什么的都拿上来,让他们看。
师长检查了中佐少佐的衣裳,军刀,激动得不得了:“了不起,了不起!”
师长眼泪都下来了:“兄弟,这样说的话,你们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来,受我牛某人一拜!”
牛师长噗通一声跪了。
韩团长也不客气,周围城楼上的士兵们见韩团长使眼色,也都跪了。
张逸将将他们搀扶起来:“太客气了,都是一家人!”
当即,牛师长让人整来酒菜,就在城楼上喝,菜肴尚未弄好,只有烧酒喝。
喝了几口,牛师长低声说:“这回战斗的缴获怎么算?”
张逸说:“都算你们的,只要你们让我们的残兵吃饱饭就行了。”
牛师长大喜,握着张逸的手,一阵猛烈摇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