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保护乡亲们,”郑队长在前面跑向大家隐蔽的地点,芦苇荡和土丘的树林灌木丛中间,村民,欧阳家的自卫队员,都如临大敌,有的躲藏起来,有的脸色苍白,有的发愣,少数人朝外面观察。
张逸随着郑队长从灌木丛里钻出去,爬到一棵大树上观察,“嗯嗯。”
郑队长在树下:“嗯?”
张逸摆摆手,比划了下,郑队长只好将脖子上挂着的望远镜扔上去,望远镜是张逸缴获的,战后,被迫上交组织。
张逸看了一会儿,跳下来:“鬼子来了不少呢,”
郑队长一把抢过望远镜,小心翼翼地观察损坏了没有,又挂在自己脖子上:“多少鬼子?”
张逸说:“至少一百多人,可能更多,骑兵可能是上回逃跑的,还有步兵,汽车兵,鬼子估计来了一个中队还多。”
郑队长嘲笑说:“张逸,你还知道鬼子的中队编制?那你说,鬼子一个中队多少人?”
张逸说:“普通步兵的话,一百五十人到二百五十人之间,最可能二百人,”
郑队长不再嘲笑了,竖起大拇指,“行啊,这也知道!”
李管家来了:“郑队长,你们看怎么办?”
郑队长说:“赶紧隐蔽好,鬼子太多,气势汹汹,我们不能硬扛。”
李管家邀请郑队长往前面说话,到了一个地方,都是欧阳家的人,男女老少三十多口子,还有十几辆马车和货物,粮食锅碗瓢盆之类,自卫队的十几个人也在,欧阳逊焦急地跳起来,拉着郑队长的手:“郑队长,你们的游击队赶紧来增援。”
郑队长点点头,表示一定。
张逸的眼睛在欧阳逊的旁边瞅,正在找槐花儿呢,槐花正忙着抱一个孩子玩儿,没有看见他,倒是欧阳村长的小妾牡丹看见了张逸,对他偷偷地眨眼睛笑。
李管家好像在监控张逸,反贼一样,看见他眼睛贼溜溜地看槐花,马上堵截在前面:“喂,你干什么呀?”
张逸说:“我在计算你们撤退的速度。”
“撤退?”李管家一愣。
张逸说:“你们必须撤退,鬼子来这么多人,找不到你们的话,一定会拼命搜索的,这里距离村庄只有区区一千多米,又草木芦苇繁多,一看就是个藏人的地方,所以很危险,你们必须赶紧走。”
李管家扑哧一声:“你吓唬谁?十七还想哄十八哩?这么多芦苇荆棘,鬼子哪有胆量来?”
张逸火了:“行,那我先走了!”
郑队长抓住张逸的胳膊,把他训斥了一顿,让他就在身边等待。李管家不依,又让张逸往外面走,距离欧阳家远一点儿。郑队长无奈,就让他上树观察敌情。
张逸上树,钻进浓密的树荫里,一面观察敌情,一面思索着如何战斗,又一面回头偷看槐花,树上居高临下,看得很清楚,而且,是从上面看的,能看见槐花的衣领,和侧翼的胸,半个脸腮白得玉石一样让人心惊肉跳。
张逸找到一片分叉很多的树枝,躺在上面,偶尔瞅瞅远处的鬼子,忽然见鬼子骑兵十几个人,一字排开,朝这边跑来了。
张逸赶紧跳下来,“队长,快走,鬼子来了,鬼子的侦查分队来了!”
郑队长赶紧告诉了欧阳逊,欧阳逊不相信,亲自爬上树观察,“哪里?哪里?魂淡,你骗人。”
吧勾一声枪响,欧阳逊从树上掉下来,浑身瑟瑟发抖,站都站不起来:“快,鬼子到跟前了,都看见我了!”
李管家和几个自卫队员赶紧来搀扶,欧阳逊二话不说,带着人就跑,连家眷都不管了。
郑队长连忙呼喊欧阳逊,“老爷子,老爷子,你得留下自卫队挡鬼子呀。”
“不了,你们挡住吧,我们先撤了!”欧阳逊长太肥硕,跑不动,赶紧卸下大车上的日式骑兵挽马,和李管家等人一阵风一样逃跑了。
欧阳家的人,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炸了群的马蜂一样跟着,哭着喊着往芦苇荡深处钻。
张逸简直无语了,这样乱哄哄的,别说喊声让鬼子听见,就是鬼子来了,从踩踏的痕迹上也可以跟踪追击呀。
“队长,你走吧,我去阻击敌人。”张逸说。
郑队长叹息一声,拍拍他的肩膀:“走,咱们一起去!”
张逸摆摆手,立刻冲向另一棵树,猴子一样钻进了一丈多高的树冠里隐蔽起来了。
吧勾吧勾!吧勾,其实,他一跳出来,鬼子就看见了,人家骑兵刚才发现欧阳逊,已经有经验了。
张逸迅速攀登,钻树枝隐蔽中两米多,用双腿夹住树干,双手抱着步枪朝外面,透过树叶树枝,瞄准鬼子射击。
吧勾一声,一个正在骑马冲锋的鬼子被击中了面门,鬼子朝着后面就倒,从马背上栽下去了,战马还在狂奔,栽进了芦苇荡的臭水沟里了。
嘭,一颗子弹击中大树的树干上,穿过的树冠上,一大片树叶被打飞,一些细小的树枝被打断,纷纷扬扬掉落下去。
“小样儿,你们是怕大爷视野不够宽阔吧?”张逸一面射击,一面观察着敌人的举止神态,知道敌人没有瞄准自己。
老实说,他对这些鬼子的射击技术一点儿也不害怕,相反,很高兴,很赞赏,远远超过对那些游击队员和自卫队员的慎重,因为,那些家伙是乱来,谁知道一发子弹打哪个角度,日本鬼子的射击方向,只要看模样就能推测出来。
又一颗子弹击中了一个鬼子,打在鬼子的胸膛上,偏离心脏,现在,他要用重伤战术恐吓鬼子了。
鬼子胸前穿过一个窟窿,在背后炸出一条碗口大的血洞,被强烈的子弹冲击动能从马背上推下来,侧卧在地上抽筋。
第三个鬼子,被打中了小肚子,第四个,击中脖子偏离的地方,因为鬼子骑马冲锋,一边射击,很快进入00米范围内,这样的射程,8步枪坂式子弹最容易翻滚,两个鬼子反而受伤严重。
等鬼子冲到100米的距离时,已经朝树上打了好几枪,估计着树上的人被打死了,鬼子还要防范灌木丛和芦苇荡里可能埋伏的游击队员,已经分散开来了。
“卧槽,一位老子死了?不会吧?”张逸连射两枪,又打伤两个鬼子,突然从树上朝下面的芦苇荡跳。
离开树冠的时候,空中转体,一枪击中有一个鬼子的鼻子,那鬼子的头炸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