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文德七年,四月一日!
在后世,这一日是愚人节,但在当世,这日却是秦蒙两国开战的日子,天下格局将因此战而彻底改变,无数人的生命因此战而终结,无数家庭因此战而支离破碎,秦蒙大战的惨烈程度几乎达到了空前绝后,饶是发生于不久前的赤壁之战,亦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秦军采取攻势,兵分三路,向神木县进发,蒙元则采取守势,兵分三路,于神木县迎敌!
秦军兵分东,西,中三路大军!
东路大军由王翦挂帅,王贲,羌为副将,领军戍共计十五万!
西路大军由蒙鳌统领,蒙恬,蒙毅,李信为副将,领军戍共计二十万!
武安君白起则亲自率领大军三十万坐镇中路!
秦国军队建制与别国略有不同,军乃正规军,而戍则为战时征兆之戍卒,徭卒,刑徒,属于杂牌军!
蒙元见招拆招,亦兵分东,西,中三路大军迎敌!
铁木真亲率大军十五万坐镇中路,与白起捉对厮杀!
东路大军由托雷挂帅,有蒙元肱骨之称的木华黎与博尔术从旁辅佐,领骑兵十万!
西路大军由术赤挂帅,察合台,窝阔台,忽必烈,哲别等人为副,领步骑十五万!
四十万大军已是蒙元能够拿出的全部家当,这里说的是青壮,老弱妇孺并没有计算在内!
游牧民族比农耕国家的优势在于,他们不需要预留青壮在后方耕种!
相比于蒙元来说,六十余万已是秦国能够拿出的最大兵力,再多的话,恐怕就要供养不起了!
蒙军擅骑射,军队以骑兵为主,步兵为辅!
秦军擅步战,有硬弩之利,军队以步兵为主,骑兵为辅!
按理说,骑步对战,骑兵优势十分明显,可凡事总有个例外,历史上,以步兵对阵骑兵,并且还将骑兵打的哭爹喊娘的大有人在!
比如说岳飞打金军,金军铁浮屠,拐子马纵横天下数十载,几乎达到了无有不胜所向披靡的程度,可岳飞却险些将其给打回原形,甚至差一点就被岳飞直捣黄龙,只差一点点,可惜,可叹,更可恨,大爷的赵构(人性都是自私的,易地而处,或许跟多人都会跟他做出同样的选择,算了,还是不说他了,没什么意思)!
比如说秦国打赵国,赵国将胡服骑射玩的很六,可仍然为秦国所灭,秦军在对阵骑兵时,并不打怵,秦军有杀神良将,有秦弩之利,更有秦法约束,这些均是大秦长胜不败的原因!
秦蒙两国以神木县为中心,将大军完全铺开,战场绵延数百里,秦蒙双方围绕着神木县展开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浴血大战!
自四月一日伊始,神木县方圆数百里,天是红色的,水是红色的,连绵数日的倾盆大雨亦冲不散这漫天的血红,黄土和着稀泥,泥中夹杂着殷红血色,此等景象,令人见了难免生出不寒而栗之感!
腥!
臭!
酸!
腥,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臭,腐尸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
酸,则是士兵身上所发出的汗酸味!
三味一体,令人闻之几欲作呕!
战场之上经常会发生这样一幕,前一刻,士兵还在向敌人挥兵砍杀,而下一刻,他们却低头弯腰呕吐不止!
一些士兵吐的东西甚至是绿色的,可能是胆汁,也可能是他物,究竟为何已不得而知,因为,下一刻,他们已经成为了对手的刀下亡魂!
他们的对手以其非凡的忍耐力,险胜一招!
老兵的适应能力要比新兵强出不少,他们先新兵一步习惯并适应了萦绕在身边久久挥之不去的腥臭之气!
战场之上,意志力尤为重要,它几乎无所不能,它能救你一命,亦能助你杀敌立功!
六月初!
已与蒙军鏖战两月有余的王翦率大军抵达神木县以东的庙梁村一代!
王翦纵马来至一处土坡高地,放眼望去,尽是一片荒芜之景!
轻咳两声,吐出一口泛黄带血的浓痰之后,王翦命人取来行军图!
翻身下马,俯身看着铺在地上的行军图,用手在行军图上比划了几下!
身边的羌与王贲持剑而立,未发一言!
良久之后!
王翦望着地图缓缓开口,略带沙哑的声音传人羌与小王将军的耳中:“托雷领军一路向东南方向逃窜,我军一路紧追不舍,但咱们这些个两条腿的是跑不过那些个四条腿的,方圆百里不见蒙军人影,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我等当回兵,向中军靠拢!”
羌一听就明白了,王老将军这是心生退意了,于是羌率先开口,行礼道:“将军之言甚善,我等不宜继续领军向前追赶蒙军,应速速回兵至中军,与中军互为犄角,遥相呼应!”
羌话音落后,王贲却是缓缓的摇摇头,提出了不同的看法,虽然他也觉得羌之言合情合理,但秦军此次乃是劳师远征,总不能一直这么被蒙军牵着鼻子走吧?此次可以回军,但下次呢?如果下次出兵,蒙军还故技重施的话,届时秦军又当如何,难道还回军与中军会合?
闹着玩?打仗不花钱啊?真当粮草物资是白来的啊?抛开物资粮草不说,就单说士兵脚下的鞋,就磨破好几双了,鞋不要钱啊?总不能叫人光脚走路吧?光脚不怕穿鞋的?这话或许有道理,但是,光脚的绝对怕骑马的,所以,总得拿出个具体的解决方案来,否则,总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啊!
王贲毫无保留的向老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结果却是换来了王翦的一顿臭骂!
就你能?就你懂?老子从武几十年,难道连这点道理都不懂?这种事用得着你跟老子说?我看你小子好像是欠抽!
王翦越说越来气,扬鞭欲打,好在羌是个明白人,他十分了解老王的脾气,这老头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对儿子恨铁不成钢是真的,但作势扬鞭却是假的!
羌见王翦高举马鞭迟迟不肯落下,于是连忙上前一步,跪地为王贲求情,道:“老将军请息怒,军议本应畅所欲言才是,小王将军所言并无不妥之处!”
王翦闻言重重的冷哼一声,收起马鞭,道:“今日若非看在羌的面子,定罚汝一顿鞭子!”
王翦话音落后,羌却是一脸苦涩的摇摇头,暗暗叹口气,心道:“老王将军的副将不好当啊,时不时还得从旁处理一些家庭纠纷,真是难!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