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就是这柄短剑,请娘娘过目。"丛云送上一柄短剑,霜降接过摸着这微凉的铁物,在手里掂了掂,"我先收着等眼睛恢复了,看好了再给你。灵池大师你原先认识吗?"
丛云点头,中规中矩的在一边站着,"是的,大师和在下在帝都时便于祈王殿下认识,彼此相谈甚欢,祈王是个很特别的人,在下很难想象身为皇家之人怎么有祈王这么有趣的人。"
"有趣?哪里有趣?"霜降纳闷,这可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评价擎苍,他可以任性、可以火爆、可以不讲道理,但说他有趣,霜降苦笑连连的也颇有些赞同,他是有趣想起以前的事,霜降僵硬的面容稍稍柔和了许多,嘴唇轻轻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祈王该不会说我了吧!"
"是的,而且还不少呢!"丛云将在帝都和擎苍如何相识的过程说了一遍,真令霜降意外的是擎苍也是同样也是认为丛云是个断袖,而丛云不知擎苍的身份见他厌弃的样子是如此的明显,心生戏弄之意,没少和擎苍你来我往的唇枪舌战激战一番。这吵吵闹闹的的结果就是对彼此有了更深刻的了解,擎苍对丛云的误会解除、丛云对擎苍也产生了敬佩之意,两人惺惺相惜先前发生的不快也烟消云散。
"哎呀,说实话啊娘娘,祈王殿下有时候盛气凌人满是皇家气派,但有时候真的像个孩子,在下真是没想到他这么直率的性格统帅军队,我要是他手底下的兵每天岂不都被笑死。"霜降也有些好笑,这个擎苍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这雷逸铉是怎么看着他的,就这么让他随便。
丛云打开话匣子就一时半会关不上了,霜降更是想要知道擎苍的事所以一再问着他,擎苍在帝都的情况,一直说到擎苍离开地区去赈灾的事,霜降渐渐的不说话,呆呆地靠在一边陷入沉思。
她很担心啊,皇上派擎苍去赈灾,擎苍不知道怎么处理那一大摊的政事,要是遇上一些人刻意的躲避,按照擎苍的脾气可能会大发雷霆,若是一个不留神让宵小之人转了空子,那么不仅安抚人民的事无法做好,还可能会酿成民怨,擎苍也不知道能不能应付得了。
"娘娘放心,殿下会处理得好。这没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来就是说明一切都在殿下的掌控之中,殿下能统帅整个北军,那么这点小事应该不在话下。若是事情办得好,殿下也许可以再次领兵!"
"再次领兵?难道皇上解了擎苍的军权吗?"皇上的猜忌在擎苍身上发生了吗?那会不会使擎苍有生命危险?霜降的心揪起,感觉她的无能为力,和擎苍的距离让她无法为擎苍想办法。
霜降抓着丛云认认真真的从头到尾的问了个清楚,丛云是知道擎苍的事的,所以在看到霜降对擎苍的关心之时并不感到意外,"娘娘放心,这应该是皇上给殿下的一次历练机会,北军还是有殿下统帅,皇上对殿下还是很看重的。"
是吗?皇上对擎苍看重?霜降有些不安,皇上只有对他的皇权最看重,不论是擎苍还是霍承诘,皇上看中的是他们现在可以用的能力,若是哪一天有所偏差,他们的结果霜降不敢想象。
霜降觉得累了,让丛云下去,丛云抱拳退下。霜降握着手里沉甸甸的一柄短剑,却脑子里一团迷雾,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晚一些的时候灵池带着惠安过来了,惠安一见霜降的模样吓了一大跳,霜降安慰他没事,随便问了霍承诘知不知道她在这里,惠安只说霍承诘去马大人那里参加晚宴,并说晚一些会来这里看她,而且惠安也带给霜降一些她想要的消息,例如孙素素。
"娘娘,素夫人今天和一个男人接触了,奴才依照娘娘的吩咐将那个男人拿下,秘密的关在后院之中,娘娘回去随时可以盘问。"霜降喝着茶终于高兴这一整天来有一个好消息,"其他的呢?红叶那边有什么动静?"
"彭大人也传来消息,邀月阁今天一整天都大门紧闭不做生意,彭大人打听到里面的人在充满收拾东西,看起来是要有离开的准备。"
想跑?没那么容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红叶你也太不把咱当回事了,哼!绝不让他们轻易离开,霜降想起霍承诘说过曾抓到一个梁国的奸细,现在就让他们好好说说是怎么一回事了,"你过来。"惠安附耳过来将霜降的吩咐谨记在心,过了一会快步出去。
晚一点的时候霍承诘来了,霜降正在接受灵池大师的医治,双眼经过眼膏熨帖,已经是火辣辣钻心的痛疼,这加上现在灵池大师的针灸之法,霜降头疼欲裂眼睛像是被人活活剜出来一般,抓住惠安的手已经青紫了一片,却始终没有喊疼一声。
霍承诘不知道霜降竟然是受到这样的伤痛,当场就惊呆了,愣在原地挪不开脚,"无双,这、这是怎么了?"看见灵池大师终于拔掉了银针,霍承诘如风的冲过来搂着霜降摇摇欲坠的身子急切地问,灵池大师皱着眉看着银针尾部稍稍有些黑的部位,一个劲的叹气,"好厉害的毒!若不是娘娘内力深厚,怕是这会儿眼睛已经是完全失明了。王爷放心,娘娘的毒已经拍出许多,只要再施针三次便可恢复。老衲这去煎药,娘娘好好休息。"
说完,还是把药膏继续敷在霜降的眼睛上,霍承诘帮霜降拭去一头密密的汗珠,焦急不已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是说来上香的吗?怎么会中毒了?"
霜降浑身像被人抽取了所有的力气,躺在床上疼得连话都说不上,干裂的唇瓣稍稍蠕动了下,霍承诘明白立刻端来一杯水,一点点的喂霜降喝下去。这点水真的是比琼浆玉液还要好喝,霜降贪婪的喝完水,终于恢复了一点点气力,"我去烟花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