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婚前一晚,擎苍和他的对话让霍旻希久久不能忘却,原来先帝的心里还是有他这个儿子的,先帝要让霍承诘受他的恩,从此兢兢业业的为他办事。把霍承诘贬到甘州,而霍旻希却让他迁往季州富庶之地,霍承诘感恩定会报答霍旻希的好,让世人看到一个胸襟开阔的明君摸样。
霍旻希苦笑,本以为先帝最宠爱的是擎苍,就连这皇位也一度属意擎苍的,可后来仔细想想先帝对每一个皇子都是一视同仁,也难怪先帝的临终之言便是好自为之这句话。
"擎苍,你真的打算不娶了吗?"霍旻希知道霜降的出嫁让擎苍心冷不已,可他义正言辞的说他今生除了霜降再不娶他人的话,让他感到愧疚万分。擎苍点头,并未回头的低低陈述,"是的。臣弟不会再娶,臣弟只有一事相求。"
"说吧!"霍旻希叹气,不用想这肯定是和霜降有关,擎苍转过脸淡淡的微笑,"臣弟想要苏城作为封地。"
从帝都到季州要花上整整一个月的功夫,霜降的出嫁队伍人员众多,花嫁绵长这一路走走停停的,几乎是晚了半个月的时间。霜降一路乘坐凤舆还不觉得什么,可苦了那些随嫁的人,天气稍稍暖和的时节,终于进入了季州的地界。
"娘娘,喝点水吧!"兰樱把一杯花露双手奉上,霜降摇摇头表示并不渴。兰樱可不乐意,嘟着嘴满腹的牢骚,"娘娘,这一路您吃得少喝得少,还没到季州都瘦了一圈,万一祈王怪罪奴婢可担当不起。娘娘求您喝一点吧!"
"住口!休要再提祈王二字,否则立刻给本宫滚回去!"
霜降凤目凌厉,低声厉斥把兰樱吓了一跳,手中的茶杯差点泼洒在地。兰樱盈盈的大眼透着惧色,那一阵的胆寒让她措然不已。
霜降看见兰樱如此,轻叹一口气,这兰樱跟着自己陪嫁,为何一点都不知收敛,还以为这里是皇宫么,霜降揉揉眉心松了些许严厉,"兰樱,本宫已经嫁给平王就是平王妃,和祈王没有半点关系,往后切莫再平王面前提起祈王,明白吗?"
兰樱缩着身子低低的记下,尴尬的捧着茶杯想退下,霜降把她叫住拿过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兰樱这才破涕为笑,霜降有些乏便让兰樱去找些吃的东西过来,兰樱欢快的领命而去,霜降趁这个短短的一会闭目休息。
"王妃这是累了么?"
霜降听到一个温润的男子声音立刻张开眼站起来,"妾妃见过王爷!"霍承诘微微浅笑,拖着霜降虚扶一把,"舟车劳顿,想必王妃定是疲惫了。王妃且在忍忍,再过三日便可到达季州。"
霜降对霍承诘客气得像是陌生人,霍承诘却并不半点不悦,相反随着霜降的模式与她相处,不知怎么的霍承诘对霜降还是停留在当年他出宫之际,霜降送他的那个景象。霍承诘很纳闷为何这么多年过去,单单那个场景让他如此记忆犹新。
对于皇上的赐婚,霍承诘是万万没有想到的,可他更加想不到的是他的王妃会是霜降。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他除了苦笑还是苦笑,他曾想去给皇上解释,能不能换一个人选。因为他知道霜降在擎苍心里的分量,可他还没来得及行动却得来皇上的一道圣旨,让他即刻准备迁往季州。
他忐忑、惶恐、不安,甚至微微的感觉到害怕,他一个失势的皇子能有一方封地就很万幸了,更别想他会得到皇上的重视,驻防边关。这是试探还是真意?霍承诘搞不懂,可赐婚的含意却让他茅舍顿开了。
这既是与之重任也是试探,霜降是皇上派来监视他的,霍承诘明白的。照理说这应该对她有所疏离,可是霍承诘不知为何心里竟是感到高兴,并不讨厌霜降这个人、甚至可以说对她有丝丝喜欢。明知道她不喜欢自己、明知道她是来监视自己、明知道他们不会有结果,可霍承诘却还是很雀跃,对未来充满了希冀。
霍承诘很享受和霜降之间的对话,淡淡的暖暖的,他可以全身心的放下心里的包袱,随便的聊聊天,这样没有负担的日子太久没有得到了。霍承诘忍不住的去看霜降,深深的包含深情的,"王妃比那时漂亮多了,没想到本王有幸能娶到王妃。"
霜降低头,霍承诘的目光太过炙热了,她真不敢对望过去,那清澈纯净的眸子里充满了暖暖的笑意,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是何处境?这段婚姻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吗?
"王爷觉得幸福吗?"霜降脱口而去,一说出来便后悔了!
承诘微微一滞,笑意更深的说道:"本王很幸福!能娶到无双是本王最开心的事。"霜降无法面对霍承诘纯然无害的笑容,把脸扭到一边轻轻的说了声身体不适借故离开了,霍承诘看着霜降清丽的背影,刚才的笑意化为淡淡的忧伤,"我也知道你的幸福不在我这。"
平王一行终于到达了季州城,绵绵当当的送嫁队伍格外的显眼,季州上下各方百姓统统竞相围观,一睹平王风姿和王妃的风华。霍承诘骑在马上器宇轩昂的接受百姓们的敬慕的目光,不时对着百姓们招手示意。
百姓们对皇室向来都带着神秘好奇之意的,能如此近距离的看到王爷,对季州这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来说是一件非常振奋的事情,季州的大街两侧站满了前来观看热闹的百姓,对坐于马上清隽飘逸的霍承诘来说,那辆描金蹙凤的凤舆才是他们津津乐道的重点。
"看看那车,那侧壁上的金凤莫不是真金描绘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