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竟、你竟然造反!"霍绍言感觉胸口一震翻江倒海的疼痛,眼睛一花直直往后仰去,福贵一把扶着他坐回到龙椅上,啪啪点了几个穴道单掌推过阵阵真气,再一次舒缓了霍绍言的不适。
"父皇..."擎苍再也看不下去了,一把挣脱了霍承诘的铁腕,飞快的跑到霍绍言的身边,"父皇,您感觉怎么样啊?儿臣这就去叫御医。"霍绍言摇摇头,异常有力的拽住擎苍的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不、不、不用了。父皇、父皇怕是等不了了!"
"父皇..."擎苍的厉声高喊满含悲怆,他怒目仇视霍昶塬的所作所为,"七哥你非要看着父皇这样不可吗?还是你要造反,别忘了我带回来的兵马绝不会让你得逞的。"擎苍希望用带回来的大军让霍昶塬有所顾忌,可是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他能畏惧,毕竟他身在宫中已和大军有所隔绝,只能希望霍昶塬能够有所忌惮稍稍退却。
可惜已经被权力欲望烧昏了头的霍昶塬根本就不惧怕那些,他哈哈大笑的嘲笑擎苍看不清局势,"十二弟啊十二弟,你难道以为你带回来的那些人会保护你们吗?不要忘记了雷震德的死是父皇趁机夺取兵权的最好机会,说不定雷震德的死是父皇的杰作。十二弟你以为雷家会把上下辛苦几十年的辛劳拱手让给你?你以为这一切一夕间全都成为你的囊中物了?哈哈哈...你是太幼稚了,我实话告诉你我已经带话给雷逸铉了,相信他一定可以给我一定满意的答复。"
擎苍的脑子忽然闪了一下,他真的开始忐忑的,霍昶塬这一手如果成功的话,那他们便再无反抗之力,擎苍想去与他争辩,霍旻希果断的打断了他,"七弟不必如此得意,事实未必会如你所愿。你还是担心眼前好了,来人啊!将这帮乱臣贼子统统拿下!"
霍旻希一声令下,不知从哪里窜进来的一群黑衣人手持兵器的打进来,霍旻希和霍昶塬两边的人最终还是交手,霍昶塬仗着自己似乎已经占尽的天时地利人和,大声咆哮的指挥士兵将违抗之人全部杀死。
霍旻希带来的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虽然人少但胜在武艺精湛,并没有吃到多少亏。霍昶塬一见,赶紧加快了逼宫的速度,不一会儿殿外同样传来阵阵厮杀声,霍昶塬得意满满的大笑,剑锋直指霍旻希,"老六,听见没有我的人正杀进来了,不想死的话统统给我跪下。我可以考虑放了你!"
"我要是你的话最好确定清楚了再得意,你的人?哼哼,不知道你的人是不是全部死光了!"霍旻希的冷静让霍昶塬感觉事情不太妙,按照他的计划他的人逼宫之时会放出霹雳火作为讯号,可是外面已经传来厮杀声,霹雳火迟迟不见出现。难道...
不、不可能!他筹谋了这么多年,不仅在朝外培植了他的亲信,就连在宫中他的母妃也尽一切可能为他做了铺垫,禁军统领不是他的人吗?霍昶塬攥紧手中的长剑,狠狠的残笑犹如从地府爬出来的食肉恶鬼,"哼,成王败寇从来都不是世人能评说的,我杀了你让你到地府去做你的太子吧。呀..."
霍昶塬提剑,运气于足尖的跃至霍旻希面前,在霍旻希同样准备全力对战的时刻,一把银色长剑划破长空般的蜂鸣,锵的一声与霍昶塬的剑相碰在一起,来人的速度快而狠,两把剑相接处不仅发出刺耳的撞击声还擦出了道道火花。
"霜降..."
擎苍看清楚来的人竟然是霜降,而霜降只是朝擎苍的方向点点头,然后剑招凌厉的招招扑向霍昶塬,霍昶塬被突如其来的人打乱了所有的招式,在霜降强大的招式下他没有还手之力,处处被霜降压制得非常严密,就算这样霍昶塬没有要投降之意,知道杜衡率领禁军冲进大殿,铿锵有力的大声宣报:"启禀皇上,宫中的乱党已经全部缉拿下,宫外晋王所带领的残匪也被祈王殿下全部围困,请皇上定夺!"
杜衡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霍昶塬惊呆了他不相信他的热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围困,更加不相信他多年精心的部署就这么简单的毁于一旦。那些人呢、那些说要支持他的人呢?都跑哪里去了?为什么他的身边现在就剩下他一个人!
霍绍言已经说不了什么话了,他蠕动着嘴唇擎苍只能凑上去才听得清楚,霍绍言手抖抖的指向霍昶塬,眼睛开始模糊一片,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已经耗尽了霍绍言最后一丝气力,他再也不用再费力谋划什么,一切都随风而去。他抽搐了几下,抖抖两下便瘫软下去,双眼还是睁开着开着上方却再也不能散发任何光芒!
擎苍颤巍巍的伸手到他的鼻息间探了探,顿时呆住,蠕动的嘴唇艰难的说了几个字:"父皇驾崩了!父皇驾崩..."
钟天阁上的大钟缓缓的鸣响了十下,皇城之中一瞬间像是全都披上了一层刺眼的白色。漫天的雪花在人们不经意的时候飘飘落下,伴着凛冽的寒风将天地间裹上一片白色。永德帝在这个时候驾崩,在他千秋节之后,他终于合上了双眼。宫中所有人全都一身素服,民间停止一切婚嫁,国殇之日恰逢漫雪正隆之节,凭添了许多难以言喻的悲伤,在皇城的一个偏僻的宫殿,一个小太监哆哆嗦嗦的站在殿外东张西望,一边懊恼这样的天气,一边张望着像是在等什么人。雪地外终于隐约出现一个小黑点,随着小黑点的临近那个等待的小太监终于松了口气,"你怎么才来啊?我都快被饿死了。快快快,有什么吃的?"来人把伞收好放在一边,嗔怪的一掌拍掉那人的手,朝里面努努嘴,"先送进去,等会再吃。"小太监有点不悦,放下热乎乎的肉包子从里面鄙夷的啐了一口,"一个囚犯干嘛让我伺候他。真倒霉!"嘴上这样说着,但他还是拿过食盒往里面而去。地上的雪已经很厚了,踩着咯吱咯吱的响,他艰难的走到内殿轻轻的叩了叩门,里面毫不意外的是一片死寂。小太监暗自不满的低咒两句推门进去,一股寒风扑面而来直把他冻得睁不开眼。殿内的窗户一一洞开,靠最里面的一扇窗户前立着一个男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