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摇摇头,淡淡的说:"殿下我没事,我只是在想六王爷和皇上为何这么巧会在这个时候安排您做这件事,您不觉得事情太蹊跷了?也许是我多想了,但是我始终感觉所有的事都是有人在操纵的,我们只不过是按部就班的一枚棋子。殿下我担心您的安危,会不会因为此受到威胁。六王爷的信我始终读不懂,难道他是想用殿下的力量,助他登..."
"好了,这话不必说下去。"擎苍打断霜降的话,用眼神看看外面给霜降一个噤声的口形,擎苍装模作样的站起来揉肩捶腰的朝门口走去,猛地一把掀开布帘往外看看,果然一个身影迅速朝一边一闪消失不见了。
"说话小心些,咱们现在可不比以前了。"擎苍放下布帘转身看向霜降,悻悻的笑了笑,"霜降你知道吗,六哥对皇位是志在必得。他知道我无心皇位所以他这是在拉我站在他那边,如果他日等位由我手握一方重兵,那么无疑是对他有益的。父皇那边就更好理解了,雷家他早就想动手了,只是大将军行事低调且在军中威望颇高,要动他谈何容易。所以皇上对他的速度是慢了些,可谁知道事情往往有了逆转的变化,这才有了我现在的处境。君鸣扬当然和六哥是一条心的,别忘了六哥的王妃是君家小姐。他是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危害的,霜降你知道的,我对皇位没有那个意思之所以来这里也就是想避开夺嫡的风暴,可是我还是想错了身为皇家的人这件事是无法逃避得了的。"
一阵风卷着残雪一股脑的滚进帐来,顿时寒冷裂肺的冷气倒灌,霜降被冷风突然的这么一吹激得一阵冷战,抬眼看着外面去雪又开始下了。
擎苍和雷逸铉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自从那次谈话后他们俩人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见面依然还是温和有礼的行礼打招呼,只不过雷逸风还是对擎苍意见重重,擎苍找他总是得到一片冰霜,擎苍也不在意微笑的一带而过。可霜降却咽不下这口气,看见雷逸风这么不讲道理肚里的火也是蹭蹭往上窜。
碍于擎苍的吩咐不可过多表露出什么情绪,霜降才对雷逸风不温不火,可是就算是这样雷逸风好像不打算放过他们,雷逸风拦住霜降,口气闲闲的打量着霜降,"哟,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是殿下身边的人啊,那你岂不是个公公?看不出你这个阉人武功真不低。"
霜降脸色暗了几分,抱着草料筐站在马匹前继续喂马,将雷逸风的话当成这股冷风一刮便过,霜降的不理不睬让雷逸风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真心把擎苍和徐双当成朋友,可没想到他们竟然隐瞒了身份,这且不说他们的到来就是取而代之的。
想他雷家几代艰辛,为东越立下汗马功劳才得到今天的地位,那都是家中祖辈用鲜血生命和幸福换回来的,为什么一霎那之间就变成了别人的东西,还得到的如此理直气壮。他不服,擎苍要想得到统帅之位要先过他这一关,看他有几分本领能够胜任。
而徐双嘛,哼!一个废物他就不信他打不过他,雷逸风斜靠在马厩边上看着霜降对他的挑衅毫无反应,依旧认认真真的喂马,他满腹的火气再次被挑起,接着又用十分难听的话刺激霜降。
霜降当他是在放屁,充耳不闻便是了较真就活该让自己难受,就让雷逸风过过嘴瘾,擎苍不是说了让他发泄发泄就行。霜降除了觉得他呱噪如雀也没什么了,雷逸风滔滔不绝的挑衅真是越发放肆了,周围听他说话的人渐渐围聚上来他们有恃无恐的跟在一边起哄,含沙射影的说着一些很难听的话,霜降双手死死的扣住簸箕的边缘手指的指节阵阵发白,背对着那些人僵硬着身子一动也不动。
"怎么不说话了?那道我说错了不成,但凡皇子身边的人不都是阉人?难道要咱们动手看看你是不是..."雷逸风的话越说越不像话了,那些士兵纷纷起哄讪笑有几个大胆的竟大声叫嚣着要验明正身。
要是再忍下去她霜降就不再是人,咻咻咻...只听到一阵劲风刺耳刮过,所有人还没有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看见先前讪笑戏谑的几人捂住嘴纷纷倒地哀嚎不已,众人大骇凑上前去看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雷逸风自感诡异也转头过去,这一看着实让他大惊失色,那三人的脸侧插着一支竹筷,竹筷深深嵌入那几人的嘴里又从另一边脸出来,那一支筷子像一只削尖厉箭以一种非常诡异的姿态横插在那些人的嘴里,那些人口中血流如注双眼惊恐的看着自己身上发生的可怕之事,呜呜的指着嘴向四周的人求助。
霜降把最后一把草料放进马槽里,慢悠悠的从后面转出来每踏出一步那些看热闹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一步,霜降勾唇冷笑仿佛每一丝笑容都带着寒冬腊月的冰冷冻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雷逸风死盯着霜降浑身劲力四张。
"说啊!笑啊!怎么不继续了?我就站在这里,你们还有说笑的继续讲来,我最喜欢听笑话了,说来让我也乐乐。"霜降抱着手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些人。把她说成是公公,真是没眼光,应该给他们喝点菊花茶清心明目。
不过让霜降生气的是雷逸风的恶意挑衅,她和擎苍并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相反,擎苍真心拿他当朋友对待,对于大将军之位更没有一丝遐想来军中不过是想避开皇室的腥风血雨,却不料想这场风雨不管是身在何处都无法逃避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