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苍一个人在那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嘀咕什么,居然自己就站在他面前他都看不见。看不见也就算了,怎么一听见自己叫他便像是见了鬼似的的惊叫出来,难道自己就那么难看么?霜降见擎苍这幅样子,也不知道说什么,两个人就这样傻愣愣的面对面各怀心事的傻站。
半晌擎苍终于发声,憋着嘴半天嘟囔出几个字,"你、你还、还不、不睡啊?晚、晚了!要、要不、要吃东西?"最后迸出的这几个字简直是咬着牙根出来的,说完以后擎苍真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他说什么呀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走走走!赶快离开这里,再不走这脸都没地方搁了。
擎苍说完不知所谓的东西,感觉霜降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脸上,即便他已经回避不去看霜降的脸了,但那份炙热却准确地投过来,顿时顿时燥热、口干舌燥不已。而霜降这边看到擎苍这样的反常自然是差异无比,想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他怎么像是心不在焉啊。霜降心里直犯嘀咕,是不是自己擅自离营让擎苍不高兴了,感觉回来后擎苍的态度冷了许多,霜降像问是不是这个原因,可转念一想自己的身份,根本不可能会问擎苍这样无知的问题,她只是擎苍的侍女,为他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难道还要堂堂皇子殿下去在乎自己的心情吗?
霜降想到这一点,也就不觉得什么了想到带回来百里皓渊,她便问了擎苍该如何处理。擎苍一听霜降没问自己什么话,一开口居然是问其他男人,一股无名的邪火蹭蹭的往上窜,脸色极为难看的冷哼,"要他死行不行!"
"当然不行!此人于我们有大用处,而且他是梁国皇子一旦死在这里会引起东越和梁国之间的战争,要是梁国与巴国联手,那我们便是腹背受敌,后果便严重了!"霜降把擎苍的话当真了火急火燎的把后果说出来,却没有注意到擎苍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待到霜降开始注意到擎苍铁青的脸色才发现有一丝古怪的意味在里面,霜降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问道:"擎、擎苍,你..."霜降还没问完,擎苍的身影压下来和霜降鼻尖逼近的直视,霜降吓坏了一动不动的僵在原地,胸中似有千军万马压来咚咚跳得剧烈,而擎苍就这么靠近也不说话,双眸中的喷发出来的怒火那是不言而喻,末了擎苍忽然恐怖了笑了笑,然后幽幽的说道:"我知道怎么做,你跟我去会会他吧!现在就去..."
霜降看擎苍的样子像是要去解决百里皓渊的性命一样,赶紧上前抓过他的衣袖,用力的往回拉,急得直跳脚,这个笨小鬼怎么听不进去话啊,百里皓渊身份敏感一旦轻举妄动,便会引发大规模不可想象的巨大后果,难道这些道理擎苍都看不出来吗?
霜降越是阻止,擎苍越是十分的不舒服,就这么看重百里皓渊吗?哼!擎苍狠狠一把甩开霜降的手,大力的哼了一声转过身去,"走,咱们和百里公子说说话去,有些事情还需要他一些解释,笨丝瓜你跟我来!"
霜降听擎苍虽然还是恶言恶语但是却不是那么强硬了,便放心的连连点头紧跟上去,看着擎苍依旧铁青的脸,小心谨慎的询问:"擎苍,你是不是生气了?"霜降最担心的就是这次自己私自出去,擎苍一定会大发雷霆的。而现在她不仅没说什么相反一日三餐照拂有加,这样的不言不语让霜降无比担心,霜降宁愿被擎苍狠狠的骂一顿或者是被罚做其他任何事都好比悠闲地坐在这里一个人胡思乱想的好。
只要擎苍不生自己的气要她做什么都可以,霜降跟着擎苍身边亦步亦趋的走着,擎苍则是大步流星往关着百里皓渊的地方而去。
在一处想对僻静的地方,擎苍停住了脚步,两名士兵看见他立刻上来抱拳请安,"都尉!"擎苍点点头,简单问了一些情况便领着霜降进去。百里皓渊斜靠在榻上,手里捧着一册书,竟是悠闲自得的看书,旁边的小几上还摆着一壶茶和一碟点心,不知道还以为则是他家的书房,有谁会知道这里住的是阶下囚。
擎苍看着他也不说话,百里皓渊更是连眼皮都不抬,打着哈欠的将书随便的翻看,漫不经心的问道:"要开饭了吗?今天吃得挺早,对了记得送些说过来,都是些干巴巴的饭食,怎么咽得下。"
霜降不看还真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百里皓渊真有皇子派头,指挥人做事的样子不是旁人可以学得像的。只是百里皓渊的话对擎苍一点反应都没有,擎苍斜眼瞟了他一眼,径直走过去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像是在和百里皓渊说话似的,"看来你挺适合在这里生活的嘛!那就多住几天好了,最好住到停战。用你来作为停战的筹码也挺好的。"
霜降仔细观察百里皓渊的脸色,果不其然擎苍的几句话下去他的脸上泛起了几道青白的颜色,啪的一声把书本往地上一扔,整个人直接的蹦起来,指着擎苍大声吼道:"卑鄙!你要是有本事就自己去和图染打个痛快,把我作为人质就是你东越将领的作风吗?哼,你们已经无力反抗了,我真是没想到居然还能做出如此卑鄙的事,好啊,有什么花招使出来我瞧瞧。"
百里皓渊吃准了擎苍不会难为他,甚至还会以礼相待,毕竟大梁皇子死在东越境内,是谁都付不了的责任,除非东越已经做好了和梁国交战的准备,否则他百里皓渊一定会平安无事。
但是就算他身家性命没有危险,可这场仗的输赢已经见分晓了,巴国再无力气进行攻击。时不予他啊,巴国之中已经对这场战事议论纷纷,巴国国君是一个软弱无能之辈,见战事迟迟僵持不下竟萌生了退却之意,加之巴国国中反动派活动频繁,图染的元帅之位那是岌岌可危,图染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他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势力,竟在一朝一夕间失去了作用,百里皓渊的那个恨,简直可以燃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