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逸铉怎么可能会看不出什么,这些天来他看见擎苍和逸风两人偷偷的嘀咕,而且徐双也不见了,说是去凌府当什么看门护院的小兵,真是莫名其妙。姑姑向来处事低调,不会麻烦别人做什么的,可这次居然这么大张旗鼓的,这其中必有什么古怪。雷逸铉下了决定一定要问个明白,今天把他们两个堵在营中,不问个清楚明白两个都休想走。
擎苍就知道雷逸铉憋不住话的,这些天都快要把他们给盯毛了,不过事关重大越少人知道就越安全,这军中人多口杂的,保不齐会泄露什么出去。在事情还没有眉目的时候,他不会泄露一句半句。
"呵呵呵,少将军说哪里话。我和逸风能有什么,一些闲聊而已。少将军多虑了!"擎苍笑呵呵的打着圆场,雷逸铉压根就不相信,看了看弟弟,逸风也很配合的上前揽过他的肩头表示只是在闲聊,没有什么搞鬼。
雷逸铉冷笑,拍开雷逸风的手,目光如电的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打探,"行,你俩要保密就保密到底。不过可不要怪我事先没提醒,要是让我发现你俩做了什么危害大军的事,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哼..."说完,雷逸铉大步的离开了营房,知道他的身影消失在擎苍的视线中,他才稍稍舒了一口气,"少将军真是的,打听这么多干什么。他怎么就认定我是在做危害大军的事,我这是在救边关数十万大军的性命好不好。"
擎苍很不解为什么这个少将军总是对他疾言厉色,按理没有得罪他才是,他在军中循规蹈矩的,没有得罪他。真不晓得他那里来的这么大的火气,等这件事处理完了之后,要想个办法帮他消消火才是。
雷逸风走过来,拍拍擎苍,"喂,小霍,发什么呆啊?那边香巾你查到什么了没有?"擎苍回过神来,想起那条香巾,急忙说了结果。擎苍托人把这条香巾快马加鞭的送回宫去找福贵验一验。
别小看了富贵,他虽是太监但对天下的用毒那是了解得十分透彻,不过这份本领,霜降才学了十之三四不是很精通。霜降认为这香味应该有问题,但说不出个所以,所以没办法只好送回宫请福贵帮帮忙。这一来一回的时间也比较长的,所以他们两手准备,霜降到凌府去直接接触凌夫人,还有府中的一些人。
而他们就留在军中监视凌贤的一举一动,凌贤很正常但越是这样的正常就越感觉别扭,这个天气酷热难耐,几乎每个人都是汗流浃背的,唯独这个凌贤的汗好像是自己造出来的一样。没有汗臭味,身上的水渍像是一般的清水,而非人体排出来的汗水。
这个凌贤有毛病,大热的天居然不热不脱衣衫,而且近身靠去还有些凉凉的气息,简直就不像是正常人,倒像是一个从冰窟窿里跳出来的僵尸。
监视这么些天,擎苍也有些浮躁了,凌贤每天都是重复同样的工作,就连说话都没有超过十句的,一点破绽都没有露出,这样下去怕是不行了。雷逸铉也开始注意了自己,这样他们的行迹就太引人注目了,现在只希望霜降那边能发现点什么,好突破这个僵硬的局面。
而此时的霜降很尽责尽责的守在凌府,凌府果然不妥。楚氏身为凌府的主母竟无半点自由,别说出门了就连想到院中也要得到管家的允许。管家名义上是说夫人身体不好,到院中吹了风受了凉无法向凌贤交代,可事实上霜降看得出这是在软禁楚氏。而她自己呢,因为是大将军派来的他们不好说些什么,但都非常默契的将她当成外敌一样对待,这对霜降像探探里面的虚实都十分困难。
好在楚氏有一个习惯,就是每三天的辰时都要到解州城外的一个园惠庵去听那里的师太念经,家中通常会派她的婢女小翠跟着前往,霜降自告奋勇说这一路上不安全,他跟着去保护夫人。楚氏当然没有意见,管家面有难色有些不太乐意,霜降抬出大将军,说是家中失窃都是他们这帮奴才失察引起的,现在她来保护夫人,他们还诸多借口是不是不把大将军放在眼里,还是家中失窃就是他们监守自盗?
管家哪里敢违抗大将军的话,一个劲的连连道歉,楚氏趁机拿出当家主母的架势好好呵斥了他们一番,带着霜降大摇大摆的往园惠庵而去。
到了庵堂,小翠照例要跟着进去听经,楚氏并没有拦着。在园惠庵的净伊师太讲经的时候,霜降悄悄的点燃了一根迷魂香,不一会儿小翠和师太便昏迷过去。霜降进来用玄珠沫在楚氏的鼻尖轻轻一抹,楚氏打了几个喷嚏一会儿就清醒过来。
"夫人,您没事吧!"霜降扶起楚氏,递了一杯茶水喂了楚氏喝下。楚氏喝下恢复了些气力,看见霜降有些焦急的说道:"徐双,你看看这是什么意思?"楚氏昨晚将屋里和凌贤有关的东西统统翻出来,终于在一家夹袄里发现一张字条,楚氏拿不轻这纸条的含义,趁着这出来拿给霜降看看,不知为何楚氏对霜降由莫名的好感,感觉她像自己的亲人一样,从看到她第一眼就觉得很信任。
霜降接过字条仔细看了看,字条很简单只有四个字三十里坡。这是个地名,是不是凌贤约了什么人在三十里坡这个地方啊。霜降急忙问楚氏,解州有没有一个地方叫三十里坡的地方。楚氏想了想疑惑地摇摇头,"没有啊,三十里坡?我从来没有听过啊这个名字。"
什么?没有听过,那为什么会写这个地名。霜降不解,"夫人,你认识这是你家相公的笔迹吗?你再好好想想真的没有三十里坡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