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今日可还好,妾身吩咐下人,准备了些解酒的甜汤”张氏把甜汤放在桌子上,拿起碗,给贾赦和贾瑚一人盛了一碗。
“这些让下人来做是,你才生琏儿不久,该好好歇歇”贾赦接过甜汤道。
“妾身不过是动了下嘴,哪里劳累了,不过父亲近来糊涂得紧,王爷受委屈了”张氏道。
“都不是什么大事,本王也知道岳父想要回到朝堂,可是事易时移,这里已经不是他当初的朝堂了,现在夺嫡之争愈发凶险,一不小心尸骨不存,如若有空,让岳母多劝劝他,既然退下来了也罢了,现在急流勇退,至少保全了自身”贾赦叹了口气,道。
“王爷放心,妾身会让母亲多劝劝父亲的”张氏见贾赦并未生气,倒是舒了口气,心下对自己的父亲不免有些埋怨。
“母亲,琏儿今日可还好,儿子今日还没去探望他呢,待会儿和母亲一起去”贾瑚放下装甜汤的碗,对这个弟弟,他很是喜欢。
张氏露出一个笑容,道:“也不知道他醒了没有,他每每白天睡好了,晚上又开始吵闹”。
“弟弟还小,总会改过来的,再说有那么丫头婆子陪着,也不碍事”贾瑚道。
“爷今日也没见到他,咱们一起去看”贾赦也放下甜汤道。
最后三个人一起去见贾琏了。
因为老张大人的寿辰,贾赦请了一天假,第二日,照常去参加早朝,结果被高公公拦下,说圣上找他。
自从太子出了那档子事,后来也不知和圣上说了什么,两人忽然进入了蜜月期,太子经常伴驾,贾赦倒是比较少去养心殿了,去养心殿碰到太子了,难免尴尬,圣上也差不多知道贾赦的想法,召见他的时候,太子基本都不在,但贾赦奇怪的是,今日太子殿下可在养心殿。
“参加父皇,参加太子殿下”贾赦一进来,先给两人行礼。
“起来吧”圣上放下手中的笔,也不再批阅奏折了。
贾赦站了起来,看向圣上,道:“今日不知父皇叫儿臣来所为何事?”。
“你这没良心的,朕不叫你来,你不来看看朕”圣上瞪着贾赦,道。
“嘿嘿,这里不是有太子殿下在么?又太子殿下尽孝于御前,可比儿子要好多了,看最近父皇身体康健,而且气色也不错,知道您现在是有多舒心,至于儿子,可是有太多让您烦心的事了,所以,儿子先不出现在您眼前,也让您多舒心几天”贾赦笑眯眯道。
“恩侯说这话可不对了,孤孝顺父皇是应当的,恩侯孝顺父皇也是应当的,怎能因为孤在,而恩侯不在了呢?”太子嘴角噙着笑,道。
“嘿嘿”贾赦笑了笑,泥煤,如若你不是一直有意无意的拉拢我,我干嘛要避开你。
“太子这话说的不错,太子是太子,你是你,你不想来,还把事情推到太子头上,着实不像话”圣上道。
“那可好,有父皇这句话,儿子可天天都来,让您心烦,迟早还是要把儿臣赶走的”。
“怎么会,有你在,朕才觉得可乐,太子,你说是不是”圣上把头转向太子,道。
“可不是”太子微微紧了紧捏着拳头的手,道。
“陛下,仁亲王、礼亲王、智亲王、温郡王、良郡王、恭郡王、谦郡王到了”高公公进来禀报道。
“让他们进来”圣上嘴角也噙着笑容,道。
贾赦心一动,这是把所有的皇子都叫了过来,也不知道是所为何事。
几个皇子行了礼之后,面面相觑,都有些狐疑,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父皇,您把儿臣们叫来所为何事”六皇子开口,早先因为太子之事,高发的大皇子和三皇子都受到了圣上的训斥,现在等闲不肯出头,而六皇子,因为圣上这些年的宠,反而在太子断了两条臂膀,大皇子三皇子被打压之后,最出彩的。
其他几个年长的皇子,见被六皇子抢了话,也不生气,都听着圣上的吩咐。
圣上沉吟片刻,道:“是这样的,昨晚,朕梦到了太后,她说她在那边很不好,身边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朕想,是不是派一个皇子去守灵,这样,太后在那边也不会寂寞了,朕想问,你们有没有谁想去的”。
贾赦沉吟了片刻,觉得有些奇怪,此刻去守灵,究竟是什么意思,春嬷嬷的说法,圣上和太后的关系可不好,如若是去添堵,贾赦觉得,可能性还更大一些。
几个皇子听圣上这样说,脸色都不好看了,若是此时离开京城去皇陵守灵,那京城的一切还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圣上仔细观察了几个皇子的脸色,有些觉得难堪又觉得理所当然,毕竟他屁股下的这张椅子太过吸引人,不想去也可以理解。
“父皇,儿臣觉得老四可以,之前他去西北,差事办得不错,这样一个有能力的皇子去守灵,皇祖母定然欢喜”六皇子直接开口道。
四皇子衣袖遮住了的手一下子捏紧拳头。
“老四,你有什么想法”圣上把目光转向四皇子。
“启禀父皇,儿臣不愿意去”四皇子抬头,直视圣上,道。
“哦,为什么不愿意去”圣上忽然来了兴趣,问道。
“儿臣待在西北三年,错过了睿儿三年的成长期,儿臣睿儿一个嫡子,对他寄予了厚望,儿臣实在是不想与他分别”四皇子道。
“老四此言差矣,你也可以把睿儿带去一起守灵,皇祖母必定感念你的孝顺”六皇子张扬道。
“六弟究竟是何居心,睿儿已经在上书房念书,现在和我一起去守皇陵,他的前途是不是直接耽误了,其实,太子殿下、大哥、三哥和五弟都有孩子这个牵挂,倒是六弟,无牵无挂的,守皇陵不是正好”四皇子反驳道。
“老四怎么能说我无牵无挂,母妃还在后宫,父皇还在这儿,我怎么能走”六皇子怒道。
“噗嗤……”贾赦直接笑了出来。
圣上瞪了贾赦一眼,道:“胡闹,你笑些什么?”。
“儿臣只觉得好笑,都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老六还真是己所不欲,推给别人,真是让儿臣大开眼界,咱们这里,除了太子殿下和老四,都是母妃在后宫,父皇在这里,而太子殿下,生为国之储君,自然不能随意离去,而四皇子,所有的皇子里面,只有他生有嫡子,自然是想要好好教导的,且才在西北受苦,又要去守皇陵,对他着实不公平,除了这两个,其他的皇子条件都差不多,反倒是老六,无儿无女,守皇陵岂不更好”在朝堂,贾赦一直和六皇子怼上,六皇子非要和贾赦争圣宠,近几年,两人一直不对付。
“恩侯的意思是应该我去守皇陵了?”六皇子怒道。
“对,说的是你”贾赦也毫不客气道。
“贾恩侯,我看最应该去守皇陵的是你,你可是姓贾,虽然你被父皇收为义子,但是皇祖母可还不知道,不若你去守皇陵,好让皇祖母认识认识你”六皇子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早先他也想过拉拢贾恩侯,后来母妃算计他,似乎被他察觉,在朝堂上一直和他作对,特别是父皇的宠,这厮一直和他在争。
“守皇陵我没关系啊,你确定你的皇祖母要我来守么”贾赦一脸无辜。
“好了,你们两个消停一会儿,有什么好争的呢?”圣上也是头疼,圣上明白为什么贾赦不喜欢六皇子,也懂六皇子为什么和贾赦过不去,为了需要,他必须保持这个平衡。
“哼”贾赦和六皇子互相瞪了一眼,两人便转移目光,不再看对方。
被两人这样一搅合,这事也成不了,几个皇子,包括太子都被圣上赶了出去。
“今日火气有些大,往日不这样的,说来听听,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等皇子都走了,圣上独留贾赦在这里,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不太舒坦,父皇,你说说,为什么他们都想当皇帝,你看啊,当皇帝,睡的比狗晚,起得比鸡早,而且还有数不完的奏折要批,还需要宠自己根本不喜欢的女人,还不能随意出宫游玩,这样的人生简直无趣极了,还有这么多人去抢那个位置”贾赦摊在座椅上,道。
“你不能要求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样,这个世界上还是俗人多”圣上叹了口气,对这个宝贝疙瘩有些无奈,如若是其他人在他面前这般说,他定是会怀疑的。
“也是,昨日去岳父家,也挺不愉快的,岳父都已经退下了,还妄想着回到朝堂,时至今日,还不肯放下,着实让儿子有些头痛”贾赦感叹道。
“张卿怎么了?”圣上问道。
“大约还是不肯认输罢,昨日还想大办,结果被岳母给劝住了,不过那些人也挺势力的,见岳父退下,连个礼物也没了,也不怪岳父心理落差大”贾赦道。
“这世界上落井下石的多,雪中送炭的倒是少,张卿这事是朕对不住他,但是他若是完全不知道朕也是不信的,他身为太子太傅,却不知规劝太子,这已然是他的错了”圣上冷着脸,可以看出,他此刻对这件事的不满。
贾赦见圣上这样,明白,自家岳父不管怎样经营,都复官无望了。(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