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海山他们发出的电报很快被送到唐城手里,得知正定日军派出一支骑兵部队正快速赶来马头崖,唐城很是感到意外,他想不出这样一支只是中队规模的日军跑来马头崖能干些什么。几分钟之后,同样收到消息的八路军代表为唐城解开了疑惑,“依我看,从正定方向过来的这支日军骑兵部队并非是来攻击我们的,很可能正定日军并不相信他们先前那支步兵大队已经被我们消灭,这支骑兵部队这么快就赶来马头崖,无非是来打前站确认情况的。”
八路军代表的话点醒了唐城,不过这只日军骑兵部队既然已经来了,唐城就没想着要放他们回去。一直闲呆着等待日军打上门来的队员们很快变得忙碌起来,按照唐城的命令,一部分队员直接越过了马头崖,在马头崖外面2里多地的地方,利用轻重机枪布置出了两道防线,并且实施了伪装。
从正定过来的这支日军骑兵部队一路疾行到了能肉眼看到马头崖的地方,这才把速度慢慢降了下来,并没有携带重武器的他们并没有直接靠过来,而是先很是小心的派出一支尖兵小组,向传出零星枪声的马头崖缓行而来。离着马头崖近了,那零星的枪声便越发的清晰起来,担任尖兵的几个日军骑兵,也百分百能肯定马头崖那边正在发生交火。
“中队长,我们派出去的尖兵已经能百分百肯定马头崖那边正在交火,而且其中一方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军队。”从前方反馈回来的骑兵很快被送来骑兵中队长田中左次郎的手里,只是略微沉吟之后,生性谨慎的田中左次郎并没有下令全体通过马头崖,而只是下令仍旧让尖兵小组先行通过马头崖以确保安全。
骑兵小队依照命令,随即加速朝马头崖疾驰过去,在田中左次郎和其他人的目视之中,尖兵小组的几名士兵很快就消失在马头崖下的山道上。约莫几分钟之后,就在田中左次郎准备下令戒备的时候,远处的山道上忽然出现了一个骑兵的身影,而且那名骑兵正向这边用力的挥舞着手臂,似乎是在招呼他们赶过去。
田中左次郎心中一喜,可马上就又变了脸色,口中更是嘶声喊叫起来,“小心,这是一个圈套,马上后撤,后撤。”田中左次郎马上调转马头准备后撤,可是就在此刻,在距离他们此刻位置不过四五百米的野地里,突然有大片的草皮被掀开。伴随着一声长喝,草皮被掀开的地方露出黑洞洞的枪口来,而下一刻,就有飞蝗般密集的弹幕朝田中左次郎他们罩了过来。
“哒哒哒 哒哒哒”从野地里喷射而出的强悍弹幕瞬间就把田中左次郎手下的骑兵扫倒了十几个,随着更多的队员开枪射击,田中左次郎手下的骑兵遭到了更加悲催的强火力打击。看着手下的士兵一个接一个的摔下马背,看着被枪声惊吓到的马匹拖拽着落马的帝国士兵四处奔跑,身为指挥官的田中左次郎心都要碎了。
马是骑兵的命根子,可是西胜沟的人却不在乎这些,他们的唯一目的就是把这些鬼子兵留在这里,然后一个个的干掉他们。所以在开枪射击的队员中,有很大一部分队员都把枪口对准了日军骑兵胯下的高头大马,毕竟只要打死那些马,这些日军骑兵就没办法逃跑了。所以,只短短几息之间,田中中队的马匹就被密集的弹幕扫倒了大片,待田中左次郎发觉势头不妙,准备分散突围的时候,他手下的马匹数量已经不足半数。
只装备了骑枪和掷弹筒的日军骑兵中队在田中左次郎的指挥下仓皇后撤,仗着骑兵的高速逃之夭夭,不过在撤退途中,又有一些日军骑兵中弹落马。“八嘎,该死的支那人,绝对不可以饶恕他们。”一口气策马奔逃了几里地之后,惊魂未定的田中左次郎一行这才终于把速度慢了下来,结果一清点人数,田中左次郎这才发现自己这个骑兵中佐似乎已经自动变成一个小队长了。
“八嘎”恼火之际的田中左次郎抽出腰间的骑兵刀,发泄般的向路边的一颗枯树劈砍过去,仓啷一声响,枯树没有劈着,田中左次郎手中的骑兵刀却已经脱手掉落在马下,就在其他骑兵面露惊讶的时候,“啪”的一声枪声才窜入众人的耳朵中来。突然听到枪声的骑兵们暗叫不妙,再看中队长田中左次郎,已经摇晃着身子从马背上一头栽了下去。
隐蔽在500米外的梁海山快速的拉动枪栓,再次顶上一粒子弹,啪的又是一枪,将那个正要翻身下马的日军骑兵击中。连续有两人中弹落马,其他的日军骑兵这才终于反应过来,随即有人抽出骑枪朝着来梁海山这边冲了过来。“都准备好,我说开枪,就一起开火。”梁海山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惧色,只是快速的拉动枪栓,再次顶上一粒子弹。
侦察小队里地 十几个队员一字排开,各自举枪做好了随时开枪的准备,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小队里就只有梁海山装备了狙击步枪,可能只是远距离射击,就能干掉那些日军骑兵中的一半。日军骑兵在快速的接近中,梁海山也已经连续打出去了五发子弹,为手中的狙击步枪更换好一个新的弹桥之后,梁海山终于停止射击,和小队里的其他队员一样屏气凝神等着日军骑兵再靠的近一些。
300米、240米、200米,一直等着疯狂策马的日军骑兵进入200米以内的时候,梁海山这才大喝一声并扣下了步枪的扳机。侦察小队包括梁海山在内14名队员,只有梁海山装备的是日式狙击步枪,其他对队员则是一水的伽兰德步枪。梁海山一声开火,早已经等待多时的队员们随即连连扣动伽兰德步枪的扳机,近百发子弹就在几息之间一股脑被打了出去。
如果是正常的遭遇战,只十几个普通步兵想要阻挡几十个骑兵的冲锋,这显然是不可能也无法做到的。可是现在,梁海山他们和日军骑兵之间的这场战斗却不是遭遇战,严格论及起来,这应该算得上是一场阵地阻击战。梁海山他们14人自然是有所准备的防守方,不管是他们身上披挂着的用于伪装的杂草,还是能够半自动速射的伽兰德步枪,都说明他们已经做好了阻击的准备。
而日军骑兵部队这边,却是被动冲锋,况其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选择使用掷弹筒,而是想要依仗速度取胜,可惜的是他们装备的骑步枪射程较短,在200米距离上,根本无法对梁海山他们构成为威胁。枪声如同炒豆子一样密集响起,已经把速度提至最快的日军骑兵队形中瞬间飙起一片血雾,人仰马翻之间,他们的速度不由得慢了下来。
日军到底也并不是泥捏的,被激发出血性来的日军骑兵咬紧牙关拼命前冲,终于有十几个日军骑兵策马冲进了百米的距离之内。“啪…啪…啪…。”日军骑兵手中的骑步枪陆续打响,梁海山手下的队员亦出现伤亡,进入百米之内,日军骑兵的射击准头亦有大幅度的提升。“弟兄们,坚持住,干掉这些鬼子骑兵,为冤死的父老乡亲们报仇啊。”梁海山的肩膀同样中了一枪,只是他咬着牙并没有停止装弹的动作。
“轰”“轰”“轰”…,日军骑兵再往前移动的时候,却连续触发梁海山等人事先布置好的*,最是幸运的两个日军骑兵毫发无伤的冲过*区,却被已经装填好弹桥的伽兰德步枪手用弹雨连人带马都打成了血葫芦。强行支撑的梁海山他们以伤亡四人作为代价,把这几十个从马头崖方向后撤而来的日军骑兵再度击杀半数,最后剩下的日军骑兵进退不得,暂时和梁海山他们形成对峙状态。
“满屯,咱们小队里,只有你的枪法算是不错的。拿着这支狙击步枪,把岸边的鬼子骑兵全都给我弄死,要是漏掉一个,小心老子揍死你。”半边身子都是血迹的梁海山喘着粗气,把自己的弹盒和狙击步枪递给梁满囤,而后者接过步枪和弹盒的时候,眼眶中早已经满是水汽。
“三叔,你好好在这等着俺,俺听那的,这就去干掉岸边的鬼子骑兵。”梁满囤强忍着没有让眼眶中的泪水流出来,按照梁海山的示意把弹盒紧紧的扎在腰间,随即拎着梁海山的那支日式狙击步枪独自向前猫腰离开。梁海山和梁满囤实际是叔侄关系,只是在进入西胜沟之后,梁海山就不允许梁满囤再喊自己三叔,此刻又听到梁满囤喊自己三叔,梁海山的眼眶中同样腾起了水汽。
梁满囤独自向前移动,只几息功夫,就已经前移到了几十米外那些被打死的马匹前面。伸手从马匹边的尸体上翻找出两枚*,梁满囤咧开嘴呵呵暗笑两声,随即翻过马匹和尸体,继续猫腰向前移动,他的目的是前移至200米外的那些马匹和尸体旁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