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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云烟的山谷中,一个背着药篓的白衣青年缓缓而行,偶尔停下来摘一些奇怪的叶子嗅嗅,然后随手扔掉或者放进背后的竹篓里。
一边走一边采药,青年手下的动作很是熟练,看得出是经常做的。
“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七星草啊……”青年蹲下来,有些惊讶地拿出小铲子,小心翼翼地把那株通身赤红、每片叶子上都有七个斑点的植物挖了出来,“果然跟传说中的一样呢,很美丽。”他微微偏头,带着欣赏的神情。
刚把七星草放好,一个黑影“砰”地砸到他的面前,青年急忙后退,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还好还好,再晚一点这珍贵的七星草就被压坏了。”
掉下来的“物体”正落在原本七星草生长的地方,青年看一眼,自语道:“很奇怪,这个地方应该没有别人能够进来才对……”想了想又走过去,“难道用‘掉’的就可以么?”他拿出一根木棍,先戳了戳,再把那东西翻了过来。
几乎被撕成了碎片的黑色布衣……摸一摸料子其实还不错,有着数道剑伤刀伤、嵌着某几种暗器血痕遍布的身体,还戴着个青铜面具的脸,以及细弱的呼吸声。
“啊,原来是个人啊……”青年叹口气,认命地把药篓缠在腰间,接着将他背了起来。好歹也是游戏中第一个碰到的人,这么具有纪念意义……能救就救吧。说起来,这家伙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没死,还真是命大呢。
男子醒来的时候,很快地睁开了眼,他在检查自己的身体和打量周围的环境。
身下是铺着干燥草席的床铺,柔软而舒适,浑身的伤口全部被白色的绷带细细缠好,还能闻到沁出来的草药清香,他不记得自己被多少人围攻了,不过目前的状况是被人救了……吧?
这里只是一个木头搭建的小屋,却是十分整洁的,散发着淡淡的安谧气息,可是,依然不能大意。
门被“吱呀”推开,男子看见一个白衣的青年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似乎是汤药的东西。
“醒了啊。”青年的声音干净而温软。
男子没有回答,他定定地看着对方。
稍待片刻后,青年又一次发话了。
“哑巴?”
男子默然。
“聋子?”
男子依旧安静。
“明白了。”青年微笑,走过去坐在床边,“我喂你吧。”他用汤匙舀起一勺汤药,凑到男子嘴边,“外敷的药物我已经帮你涂上了,这是内服的。”好吧,他其实想看看这男人面具之下的脸是个什么样子的,刚刚自己怎么做都没法揭开面具,但是如果要喝药的话,就必须露出嘴巴才行吧。
男子默不作声地避开汤匙,却伸手把药碗接过来,面具的嘴部豁开一道口子,他就顺着这个缝隙把汤药一口饮下,随后口子合拢,变得和之前一样。
青年有点失望,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又笑了笑:“你重伤未愈,该趁这机会多休息一会才是。”把男子手里的空碗拿过,又说,“我就在外面,有事可以叫我。”
男子往后一靠,做出一副闭目养神的姿态,这也意味着,他在赶人了。
白衣青年没有介意男子的态度,转身走了出去。
青年把屋子留给男子三天,期间除了每日三次的汤药以外,他没有踏入这木屋一步,也没有给男子任何食物,当然男子也没要求这个。
第三天的早晨,男子敏感地察觉到人类的靠近,立刻惊醒,警觉地坐起身来。
白衣青年笑意盈盈地坐在床边,缓缓开口:“我想,你的伤已经差不多好了。”
男子迟疑一下,点了点头。
“所以,你是谁?”青年的目光在男子的面具上逡巡片刻,终于停留在他唯一露出的眼睛上。那是墨黑色的眼,平静如死水一般。
等待许久后,青年终于确定男子不会回答他任何问题,于是揉了揉额角,说:“我是个大夫。”他叹口气,“因此我知道你非聋非哑。”
男子不动如山。
再叹气,青年决定换一个方式:“我救了你的命,你必须报答我。”他有点惊骇于男子身上突然爆发出来的冰冷的杀气,但声音里并没有胆怯的意思,“不用紧张,只需要回答我三个问题和答应我一个要求就好。”他想了想补充,“我只想知道最基本的东西,绝对不会让你有所为难。”
接着,他感觉到两道犀利的审视性质的目光,仿佛要透过自己的身体,看到自己脑中所想一般。当这种感觉消褪的时候,青年知道,他可以领取自己救人的报酬了。
青年松了口气:“第一个问题,你的名字。”这个男人很危险,在他醒来的瞬间他就看出来了,所以这几天才没有与其多做接触,还有杀气中透出的血腥味,不知是杀过多少人才酝酿而成,即使做过遮掩,也不能完全屏蔽掉。
“御残。”男人的声音就如同他的气质那样的纯粹冷漠,带着金属冰凉的质感。
“第二个问题,你的门派。”
“陀云顶。”
青年敛下眸子,他知道,陀云顶只收一个传人,但是门派的性质却是十分神秘,游戏介绍中并没有多做叙述。
“第三个问题,伤口的来源。”
“被围攻。”
“我当然看得出是被围攻的……我是问为什么你会惨成这个样子。”青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自称为“御残”的男子没有再次回答这个问题了。
“好吧好吧。”青年无奈地摊手,继而露出带点恶作剧似的笑容,“我的要求是,摘下你的面具。”
出乎意料的,男子,御残的声音不同刚才那般干脆:“……你确定?”
“我确定。”青年严肃地点头。
雕刻着古怪花纹的青铜面具如同两片光滑的鸡蛋壳,自然而利落地从御残脸上剥落,显出他长久未经阳光直射的面孔。
怎么形容呢……青年在心里琢磨着要想出个词来,思考良久,总算选定了“锐利”这两个字。没错,御残的气息无疑是冰冷的,而五官给人的观感则是锋锐和凌厉,找不到一点柔和的成分,像是用刀剑一点一点雕刻出来,不能说不好看,但也让人不敢直视……似乎只要多将目光停留一阵,就会被无形的剑气割伤一样。
同时,青年听到耳边“叮”的轻响。
这是游戏的提示,说明他得到了某些东西,或者得到了某些信息。
他一挥手,掌心便出现了一本拥有古朴封面的册子——这是每一个游戏玩家都拥有的,里面记录着玩家的所有情况,包括内力、武功、信件、玩家身体状况、系统信息、武器、钱财,是相当于储物柜的存在,只要心中默想,就能出现在手里。没人能夺走这本册子,但是当玩家死亡的时候,会随机掉落一些物品,仅限于可见的物品。
而青年的册子首页上,他的名字旁,明明白白地多了个称号:“御残的妻子。”
青年的嘴角抽了抽,眼神不禁有些呆滞。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带着颤抖。
御残的面具消失后,更显得整个人如冰雕一般:“门规。”
陀云顶门规:一旦拜师就要带上青铜面具,第一个看到派中弟子真面目的玩家,将会成为该名弟子的妻子,并且接受他的保护。为了拥有足够的实力,那位弟子可以接触更多门派内武功典籍。
青年抚额:“……你可不可以当我从来没见过你的脸?”他很希望御残能重新戴回面具,他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对御残的面貌有半点好奇心。
御残没有理他,只硬邦邦地扔下一句:“你,自我介绍。”
虽然御残这次说话的字数多了些,但是青年显然一点也不为这个高兴。他使劲甩了甩脑袋,再次在心中警告自己以后绝对不能做这种多余的事,然后破罐子破摔似的说道:“我,花白,药王谷传人,一直在这里学习。你是我在游戏里遇到的第一个人,这里是药王谷,如果不是你用摔的,绝对没有别的办法能够进来,这里是我的地盘,除了我以外都会被迷雾隔绝在外,就是这样。”
他其实很想保持沉默,可是册子上明明白白写着他作为“御残的妻子”的权利和义务,比如他在接受御残保护的同时也是无论处在什么危险的情况下都不能抛下御残不管,比如他必须一直“温柔”地陪伴在御残身边,比如他必须跟御残一起接收许多御残想要接收的任务,比如如果他不同意这个身份就会被删掉这个游戏人物身份并且永远没办法再登陆这个游戏等等。
所以这本来就是恶霸条约吧,根本就是为所谓的陀云顶门人找个贴身佣人的吧,根本就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遇到这样混蛋的事情的吧吧吧吧吧……
“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花白阴森森地挫了挫牙,狠狠地咬破了手指点在御残的额头上,“我总要为自己争取一点权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