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夜!无星无月,漆黑如墨!
街道上的路灯在黑暗中显得分外明亮,一条黑影在树下显现,又无声无息地隐没,任家别墅里,没有说话声,只有脚步声,二楼书房里,任宏已经踱了几十个***,灯光下,他的眉头紧锁,暗杀组织居然会发生内讧,这件事情绝对出乎意料之外,他们发生内讧的原因是什么?难道是因为他拒绝支付额外的1000万?杀周老头是1000万,这是他开出的价码,但事情发生变故,周老头死了,但他的目的并没有达到,再要他支付一千万杀那个春阳副总裁,的确有些多,假如这个女孩死了,她哥哥从欧洲赶回来,难道还有再付一千万?还有那个老寡妇,谁知道她会不会顽固到底?
这个死周老头,他的顽固居然还能遗传!子女也都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物!这件事情他欠考虑!参与拍卖会的现在只剩下五家,那家外地公司在得知周老头出事之后,第一时间撤回,连夜回到了南方,根本不需要额外关照,除了拍卖会安排的两个托之外,剩下的就只有春阳、远方和环宇,前途依然未卜!
院子铁门响,儿子回来了,这个小子别的没学着,自己当年的风流倒是学了个十足十,这次估计又是出去泡妞了。任宏摇摇头,懒得理他!任雨林下车,打开大厅的门,他需要去洗个澡,今天这个小妞还真的有些feng骚,feng骚的结果是他一身水,当然还有疲惫不堪。
门打开。人刚刚进去,反手关门的时候却没有关上,任雨林回头,大吃一惊,面前站着一个高个子男人,大约二十七八岁,威严而又冷酷,眼睛里似笑非笑。任雨林大叫:“谁?”三个字入耳:“讨债的!”声音冰冷!
任宏已在下楼。任雨林怒道:“什么事不能公司说。闯进家里做什么,出去!”手推出,林剑没有避开,手一位。铁门嗵地一声关上。随手拉住任雨林,拖到沙发边。手一抬,任雨林撞在沙发上。仰面躺着,惊恐地大叫:“你…你要干什么?”二楼楼梯口也有人叫道:“你干什么?”外面同一时间有声音传来:“董事长,什么事?”是保镖地声音,这些人在院子里另一间楼房休息,林剑进来他们根本就没看见,这时听到动静才冲到正房,但他们没办法进来,只能隔着窗子喊叫。林剑根本不理,盯着任雨林说:“任雨林,三年前,你借复试为名,意图**一个女孩,后来,女孩的父亲闯进来,你们就将他活活打死,这件事情你可还记得?”任雨林脸色慢慢改变,叫道:“这件事情你去问公安局的人好了,那个人是摔死的…与我没关系!”任宏悄悄地走向大门,手伸出,抓住门把手,正要拉开铁门,突然手上一阵奇痛,忍不住惨叫出声,任雨林抬头,脸色变得惨白,他父亲的一只手不知何时被一把水果刀钉在门上,这把水果刀刚才还在茶几上的,他也早就在打这把刀的主意,准备出其不意地抢过这把刀来对付这个人,这个人力气太大,唯有用刀才能对付他。但现在这把刀却插在他父亲的手背上,他没看见这个人出手拿刀,更没看见他发射,这把刀就好象是凭空飞出去地。
外面地保镖在惊叫,但也盖不过任宏的声音,他的惨叫也极洪亮!保课在疯狂推门,任宏惨叫更烈,因为门的震动!他这一叫,外面地保镖不敢再推,急得象是无头苍蝇,直奔窗口,精明一点的赶快打电话报警。林剑冰冷地声音响起:“鬼嚎什么?再嚎我杀了你!”叫声戛然而止,任宏额头汗水涔涔,他一生都没受过这种痛,但再痛也得忍住,这个人的声音给了他最大地恐惧。他嘶声道:“你…你到底是谁?想…要钱就开口!”林剑缓缓地说:“不要钱,只为那个可怜的女孩子讨一个…公道!”“公道”两个字,他说得很重,很慢!
任宏身子在颤抖:“公道…公道…你是公道!”林剑点头:“我就是公道!”任宏身子已软,靠在门边才不至于滑倒,他这个时候并不是滑倒的良机,因为他的手还在门上挂着。公道的名字他听过,他知道公道的杀手锏,当然也知道公道出手向来不会空手而回,他这次来要带走什么?是他们的性命还是他们的记忆?林剑目光回到任雨林脸上:“想死还是想成为植物人?你选择一个!”这是一个没有人愿意做的选择题!任雨林汗水如雨,猛地抬起茶几,砸向林剑,林剑不避不让,左手伸出,茶几反向,戴着雪白手套的手抬起,哧地一声闷响,任雨林软倒,林剑淡淡地说:“你不选,我帮你选!”他很慈悲,选的是植物人!
身子一晃,林剑站在任宏面前,轻松地说:“我也帮帮你!”手出,水果刀拔出,任宏再次惨叫,连退两步,一屁股坐倒,门开,外面的保镖手中武器在手,林剑刚一露头,五六样东西猛砸而下,但面前好象有黑影闪过,全部砸空,林剑的身子在黑夜中微微一晃,越过院墙,无影无踪,警笛传来,雪亮的灯光射穿院子的铁门,照得各保镖的脸上惨白一片。省公安厅,厅长听完彭丽的汇报,良久没有出声。
彭丽说:“厅长,现在怎么办?这个人如此猖狂,一再犯事,要不要抓捕?”“抓捕?怎么抓捕?”厅长摇头苦笑:“这人身手如此高强,飞刀手法居然也是这么神乎其神,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怎么抓捕?”一张纸递过来:“厅长,你看,这就是那个人的画像!”厅长接过:“画像倒是挺清楚,但大千世界、人海茫茫,要找到他也不容易,何况此人…我也真不明白了,这个人看起来挺年轻,一身功夫怎么练的?将这张画像复制几份,传给部里协查一下,看看那些特种部队有没有人与这个人相吻合!”彭丽说:“厅长,你是怀疑这个人有些特殊的来历?”厅长点头:“现代社会,已很少有人会功夫,除非是国家一些特殊部门,这些部门的人都是苦心训练出来的精英,如果流落到民间,实在是社会治安的一大隐患,还有那个飞刀杀手,如果也是,就表示国家有些部门出了问题,有众多的高手流失,这件事情或许不是我们所能想象的。所以,在部里作答复之前,我们不宜轻举妄动!”彭丽也陷入了思索,突然一个念头浮现:“厅长,我有了一个怀疑!”“说说看!”彭丽走了几步说:“我还从不知道这个人会飞刀!但从昨晚的情况看,这个人的飞刀一样神乎其神!”厅长说:“是啊,也许他本来就会,也许武功到了一定的程度是相通的。”彭丽说:“我想说的是:前几天那个暗杀组织突遭毒手,真的是那个组织起了内讧吗?会不会是这个人干的?以他的身手要做这件事情是完全做得到的,原来推测是那个飞刀杀手做的,依据只有一点,那些人多数是死在暗器之下,但公道也会用暗器,而且手法高明,如果是他做的,倒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会报警!”厅长睁大了眼睛,的确,这件事情极有可能是他做的!以这个人的行事风格,做这件事情比飞刀杀手理由充分得多,从他以前作案的情况看,他心中有正义这个概念,欠缺的只是制约,只是凭自己的好恶在办事,伤在他手下的人都有劣迹,有些虽然还难以上升到法律制裁的高度,但劣迹依然存在,这些暗杀者是社会的危害,他出手对付他们可能也是他内心的正义观在起作用!敲门声和“报告”同时响起,张宏走进来,脸有喜色:“报告厅长!朱永昌落网!”厅长拍案而起:“太好了!什么时候的事?”张宏微笑:“刚才!这小子跑得挺快,几天的功夫跑到了云南边境,越境时被抓。”厅长郑重地说:“注意保护他的生命,从他口中要得到这个暗杀组织所有的秘密,特别是那些雇主的姓名和那个飞刀杀手的来历和特征!”张宏声音洪亮:“是!这次一定可以将这个案子查个底朝天!”张宏兴冲冲出门而去,厅长眉头舒展,彭丽说:“厅长,那个公道的事情还怎么查下去?”厅长仰面朝天,良久吐出两个字:“暂缓!”他需要与部里取得联系,这个人的情况有些特殊,与那个单纯的杀手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