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斧头帮的弟兄,立马反应过来,拉开枪栓,对着那杀手就是一轮齐射。
那杀手躲过了王亚樵的两枪以后,一溜烟跑进了一个货架的后面。枪响以后杀手便没了声响。
王亚樵指着两个人,朝着那货架挥了挥手,两人提着枪,慢慢地往货架后走去。
刚一迈开步子,韩百航眼角又看到一个黑影,高呼道:“小心!”
可是话说出来的时候,已经慢了。从众人身后钻出来两个黑影,抓着王亚樵弟兄的脖子,冰冷的刀锋,在脖子上一抹,鲜血想喷泉一样喷了出来。
王亚樵回过头,带着兄弟又朝着身后两个杀手又是一轮齐射,有一个杀手反应不及时,直接被打成了筛子,另外一个手臂也被打了一枪。
不过就在这时,那一直躲在货架后面的杀手突然间窜了出来,一只手放在身后,几个起落间,已经跑到一个斧头帮弟子的身边。
只见那杀手背在身后的手用力一抽,一把雪亮的武士刀,突然间暴露在空气中,刀光一闪而过,那斧头帮弟子的胸前,出现一道一道血痕,随后鲜血喷涌出来,如同在夜空绽放的玫瑰。
“日本人!”韩百航看着那人的手法和武器,咬着牙说道。
那日本杀手,解决掉一个人之后,身子一矮,在地上滚了一圈,手里的太刀舞出一片光影,顿时空中多了几只断掉的手臂和枪杆。
王亚樵看着自己的兄弟,在别人手里,如同待宰的羔羊,眼中射出两道愤怒地火焰,举着枪朝着那人狂射。
几声枪响,那杀手早已经躲开了,王亚樵手枪的子弹也被打光了。就在这时,躲在一旁的韩百航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把王亚樵扑倒在地。
王亚樵正要推开韩百航,却看见韩百航背后有一道长长的伤痕,而在他两人的面前,还站着一个黑衣人,手里提着一把带血的长刀。
不用说韩百航的伤肯定是他干的,但是韩百航为什么要救他呢?王亚樵行不通,他一直想杀了韩百航,到头来,居然自己想杀的人救了自己一命。
就在王亚樵错愕的时候,那杀手举起手里的刀正要劈下来,忽然间枪声响起,那杀手肩上中了一枪,身子往前踉跄了两步。
趁着这个机会,王亚樵将韩百航推开,用脑袋顶在杀手的肚子上。杀手肚子吃疼,往后倒退而去。开枪的王启明冲了上去,握紧手里的枪,用枪托重重地打在杀手的后脑勺,顿时把他给打昏过去。
王启明把两人扶了起来,关切道:“你们俩没事吧?”
韩百航站起来,牵动了背后的新伤,忍不住倒吸口凉气,额头上直冒冷汗,摇头道:“我没事。”
“你为什么要救我?”王亚樵看着面色苍白的韩百航,不解地问道。
韩百航苦笑道:“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我们还是快跑吧。”
王亚樵朝四周看去,杀手不过五人,死了三个,还只剩下两个,不过自己的兄弟也死伤得差不多了。
“老大,你快走!”一个斧头帮的弟兄,对着王亚樵大吼道。
不过转眼间却被那杀手,一刀割断喉咙,呜咽着倒了下去。王亚樵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也想去帮忙。但是那两个日本人武艺高强,他自己没受伤的话,或许可以拼一下,眼下却只有干着急的命了。
“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王启明一手扶着韩百航,一手拉着王亚樵说道。
斧头帮的弟子越来越少,眼看就要死光了,王亚樵强忍住眼角的泪水,咬着牙跟着王启明和韩百航朝着仓库外跑去。
刚跑出没几步,三人就看见一个男子靠在货架上,腰间还挂着一把唐刀,似笑非笑地看着三人说道:“诸位,好戏才刚刚上演,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又是你?”韩百航咬着牙说道。
“这人是追杀百航的一个杀手!”王启明在王亚樵耳边低语道:“待会我上去拖住他,你带着百航趁乱逃跑!”
王亚樵急道:“这怎么行,你带着他跑,我给你们殿后!”
“别他M废话了!”王启明骂了声,怒喝一声,朝着男子扑了过去。
韩百航大叫道:“小心!”
男子看着冲过来的王启明,不由得摇了摇头,“我对你,可一点兴趣都没有!”
说话间男子脚在自己的刀尾一踢,刀鞘直接飞了出去,正好站在前冲的王启明身上。
王启明顿时感觉自己被一块巨石砸中胸口一般,胸口一阵发闷,朝着后面倒飞出去。
刀鞘撞在王启明身上以后,倒飞出去,男子长刀在手里一转,刀刃准确地插进了刀鞘之中,嘴角挂着一丝邪魅的笑容说道:“韩百航,准备好了吗?”
王亚樵接住了王启明,关切地问道:“怎么样,你没事吧?”
王启明捂着发疼的胸口,摇头道:“我没事,不过这小子武功有点厉害,怕是不好对付啊!”
韩百航往前走两步,挡在两人身前,看着男子说道:“你要杀的是我,跟他们两个没关系,放他们走!”
男子收回指着韩百航鼻尖的长刀,嬉笑道:“你放心,我这个人从不滥杀无辜。”
韩百航冷笑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杀手说他不滥杀无辜的!”
男子摇头道:“你不懂,这是工作懂不?就像市场上那些屠夫一样。他们也一样杀生啊,而我杀的只不过是自己的同类而已。你见过狮子咬死自己的同类,会有人说他残忍吗?”
“别他娘废话,放他们走!”韩百航怒吼道。
男子撇了撇嘴道:“随意,大门在这边,他们随时都可以走!”
说着男子侧开身子,让开了半条路。韩百航拉两人往前推了一把,催促道:“你们快走!”
没想到王启明却不肯走,站在原地说道:“我俩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兄弟。现在大敌当前,我岂能独自苟活!”
“说的好!大不了就是一死!怕个卵子!”王亚樵也在一旁沉声道。
韩百航虎目含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触碰到他心里最柔弱的一点而已。
那男子看着三人,挠着头露出一脸苦恼的表情:“一群大老爷们,要不要这么生离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