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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小姐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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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茶字,唐进上中学的时候语文老师就讲过它的演变,到了上大学的时候历史老师讲古代茶文化时也讲到了这个字,所以唐进记忆是非常深刻的。

南宫婉三女不知也是能够理解的,毕竟北宋时茶学的评论性著作还很少,大多爱茶的文人墨客也就读过《茶经》,况且这已经跑到文字演变领域了,那就更不知了。

看到梅花一脸疑惑的表情,唐进还微微有些兴奋,笑答道:“非也。唐开元年间,朝廷编了一部《开元文字音义》,由唐玄宗亲自作序,书中改‘荼’为‘茶’。陆羽撰写《茶经》时,也一律写作‘茶’。所以,故有此一说。”

梅花这次服了,没再反驳,不过骨子里对唐进还有怀疑和戒备之心的。毕竟,她们除了丫鬟还有一个护卫的身份。

南宫婉也服了,这等偏拐的知识她还真不知道,忍不住赞道:“看来传言也不可尽信,公子之博学令人惊叹。”

“小姐谬赞。有时亲眼所见都未必是真,更何况是坊间传言。”唐进笑道。心说,这要多感谢前世的博文广见啊。

“看来,本小姐真的差点错失人才了。”南宫婉道,一脸求才若渴的表情。三房一脉如今的确奇缺人才。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如今看来这唐进也许真是个人才。

只不过主子求贤若渴,丫鬟们却要防狼防骗,毕竟相交不深,无论唐进表现得怎么有才华,那也不见得真有真才实学。就算有真才实学,那也不见得人品贤德对吧?

于是,梅花反驳道:“小姐,搞不好这些茶道掌故乃是唐进道听途说,侥幸而已,并非真才实学也不一定。”

唐进扫了眼梅花,姑娘,小爷我没得罪你吧?小爷我知道你是练家子,等小爷我太极再修炼些日子,看我不收拾你这小妞。

“小姐,梅花所言甚是。不过是否有真才实学很好判断,小姐您亲自出几个题测试一番便知真假。”菊花也躬身献计道。

唐进又瞄了眼菊花,这两个丫头存心跟我作对是吧?

南宫婉笑呵呵道:“唐公子,你也看到了,两个奴婢对你是否有真才实学还抱有怀疑的态度,不知公子可否再赐教一二?”

唐进瞅了下两个丫鬟,奶奶的,她们俩是不是没谈对象内分泌失调啊,怎么都和我扛上了?

好吧,既然你们怀疑,那就出招吧。

“也好,不知小姐要出何题?”唐进问。

“吟诗作对可否?”南宫婉道。

“善。”唐进点头。

“那我出一上联。”

南宫婉对着唐进看了看,看到他简朴的衣着,面黄肌瘦的面容,又想到传言中的不堪,心生一联。

“有了。”

“回忆去岁,饥荒五、六、七月间,柴米尽焦枯,贫无一寸铁,赊不得,欠不得,虽有近亲远戚,谁肯雪中送炭。”

“唐公子请对下联。”

唐进心道,我去,你头一下就给我整个难度这么大的?好在此联天下闻名,唐进自然是烂熟于心的。

话说唐开元年间某生家贫,向亲友借贷,均被拒绝。中举后,亲友纷纷前来巴结,趋之若鹜。书生感慨万千,在门口贴了一副对联,上联就是南宫婉所述。

此联有故事背景,看似不难,但是单独挑出一联给人出对,要想对出超过原来的,真的太难了。

唐进微微一笑,答:“侥幸今年,科举头、二、三场内,文章皆合适,中了五经魁,名也香,姓也香,不拘张三李四,都来锦上添花。”

这下联对的十分工整,三女没话可说了吧?谁料梅花道:“小姐,再来句原创的吧,这句名气太大,怕是他偷听来的。”

唐进翻白眼回应,要来原创的是吧?小爷我也不怕。对对子小爷我还是懂一些口诀的,那可是基本功。

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雷隐隐,雾蒙蒙。日下对天中。

河对汉,绿对红。雨伯对雷公。烟楼对雪洞,月殿对天宫。云叆叇,日曈朦。蜡屐对渔篷。

山对海,华对嵩。四岳对三公。宫花对禁柳,塞雁对江龙。清暑殿,广寒宫。拾翠对题红。庄周梦化蝶,吕望兆飞熊。

……

有了这些基本功,肚里再背个上千个对子,再加上才思敏捷,以不变应万变,那就敢如清代纪晓岚夸口说“天下未有不可对之对。”

当然,如果碰到“上海自来水来自海上”这样的绝对子,唐进若要对出那也要看机缘了。

对于对对子,南宫婉自认为不输于男子。刚才出的非原创只是试探罢了,梅花提议原创那自然求之不得。

“也罢,那我就献丑了。”南宫婉道。

此时,南宫婉站起身,在厅中迈着碎步,婀娜多姿的走动了几步。

遥望整个南宫府,想到自己一介女流为家族忙碌,为三房一脉操心,却也没丢掉个人的爱好,瞬间有了思路。

南宫婉转身看着唐进,出对道:“为人忙,为己忙,忙里偷闲,吃杯茶去。”

“公子请。”

出完对子,南宫婉便坐回位置,心说这对子看似简单,其实要对的工整恐怕要费些时间。

梅花菊花二女傲娇的对视,那眼神似乎在说,这下这个唐进恐怕要被难住了吧?

菊花笑道:“唐进,这下对不出来了吧?要不要回家慢慢想想?

梅花插话道:“小姐,唐进若在一盏茶功夫内都对不出,那就算失败了吧?”

南宫婉暗笑,这两个妮子,不过还是点头,“当年曹植七步成诗,一个小小的对子哪需要许多时间?我觉得唐公子能在一盏茶功夫想出下联的。”

唐进有吐血的冲动,我能跟曹植比么?不过反过来想想,看来南宫家这大小姐真不是花瓶,就算是花瓶也是个有思想的花瓶。

你要玩七步诗是吗?那我成全你。

唐进还真的站起身,在亭中走了起来,刚好走了七步停下,“有了。我就以应聘家丁来对。”

三女有些吃惊,曹植七步成诗,你七步成对?这么快?光有速度有啥用,有质量么?三女眼中都充满了期待。

不一会,唐进道:“谋食苦,谋衣苦,苦中取乐,拿壶酒来。”

三女大惊,对的好啊,不但对仗工整,而且意境相通,还蕴含人生哲理,乃是上上之对。南宫婉暗叹,自己想出的下联若是跟人家的一比,那就黯然失色了。

这次可是原创,唐进也对的这么工整,三女有点服了。

梅花又想说词,南宫婉打断道:“没听到么,唐公子说拿壶酒来。对了,用上好的酒葫芦盛。”

不为了别的,就为唐进能对出比自己好的对子,她就该表示表示了。毕竟之前屡次试探多有不敬。

南宫婉知道,求才也是有讲究的。岂不闻刘备三顾茅庐求得诸葛亮下山,护蜀国立于三国乱世之中;文王拉车八百步求得姜子牙辅佐,保周朝享有八百年江山。

唐进若真有本事,那脾气怕也古怪,送壶酒就当是招揽的诚意吧。

“是,小姐。”梅花瞪了眼唐进离身去拿酒。

这么一来,唐进的真才实学算是被南宫婉初步肯定了。一会只要唐进收下礼酒,就剩谈契约的事了。

“唐公子,我们屡次试探还望见谅。现在看来,唐公子的确有真才实学,坊间传言不攻自破。本想请为家丁,如今看来,做个管事也是绰绰有余了。”南宫婉道。

南宫婉在想,是时候抛出橄榄枝了。当然,说什么请唐进做管事自然是给他戴高帽子的场面话。唐进若真的不自知要做管事,那就需要审视下他的情商了。照理说,智商不低的人,情商也低不到哪儿去吧。

主子的话,下人自然明白其中暗含的意思。

菊花赶忙上前一步道:“小姐,管事一职非同小可。唐进虽有点才学,但毕竟年轻,奴婢以为还是让他先从家丁做起吧。如果连家丁都难以胜任,那就更别说管事了。”

唐进自然不是傻子,听出南宫婉那是客套话,笑道:“菊花所言甚是,管事一职不仅需要能力,还需要经验、阅历、忠心,小姐若不嫌弃,小子原作府上一家丁,献出绵薄之力。”

南宫婉听了暗喜,你看这话说的多体贴,多懂事。

“好,既然如此我们就谈下契约的事吧?不知道唐公子想签终身的契约呢?还是十年的长约,又或者三年的短约?”南宫婉问道。

唐进没着急回答,问道:“有何区别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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