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列孤独的火车终于驶出了山洞,雪皑皑的山脉只裸露出一部分山脊。
一个看起来只有50多岁的人是这节列车唯一的乘客,他刚好在电脑上读完今天的巴黎时报。旁边放着一盘水果沙拉,看起来丝毫未动。
旁边的乘务员小姐劳伦斯已经在这节未知火车上呆了一天,她的命运从昨天就被这个名为瑞琪的男人给改变了,原本普普通通的一个国有单位职业变成了一个叫尼德霍格学院的特级乘务员加向导,并且这个男人将会给她高出现在两倍的工资。可这始终是个未知的变量,谁知道这个家伙是否只是一个有钱的神经病呢。
劳伦斯看了看手表,快到中午了。
“先生,您需要什么种类的午餐。”
瑞琪愣了一下,不知不觉已经到中午了呢,“我想你们大概不用做了,因为已经有人做过了吧。”
劳伦斯女士困惑地看着瑞琪,“有人做过了?这个车厢里只有您,包括我和厨师三个人啊,怎么会有人做过呢?”
劳伦斯刚刚发表完自己的不解,车厢里的自动门叮的一声打开了,一个身穿学生制服的女孩走了进来。
劳伦斯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这个女孩虽说看起来年龄只有不到20岁,她的腰间却挂着一把日本刀,血色的赤瞳让人联想到的只有死亡,这个女孩穿的是皮鞋,踩在木质的地板上竟然发不出丝毫声音,像个幽魂一样。
这个女孩与害怕的劳伦斯擦肩而过,显然她对劳伦斯没什么敌意,甚至根本没有在意她的存在,直接走到瑞琪的桌旁。
“便当。”女孩把手中用粉红色织布系着的便当盒放在桌子上。
瑞琪对这一切并不感到意外,他早就发现了。
“谢谢你啦,小月,果然还是不放心我吗?”瑞琪笑道。
樱井月没有说话,快速地解开便当上的织布,打开盖子,米饭香喷喷的白气瞬间弥漫在整个车厢中。就连劳伦斯都为这扑鼻的香气而感到饥饿。
“鳗鱼饭,请享用。”樱井月说道,这是樱井月的招牌日式料理,除了瑞琪校长,她没有为任何人展示过她的厨艺。
“坐下吧,小月,还有谢谢你,劳伦斯小姐你可以休息了,如果你不嫌弃我等会可以让小月再做一份。”
劳伦斯摇了摇头,这完全不是客气,因为她明显看到那个女孩脸上的杀气,她是不会为除那位先生之外的人做饭的。劳伦斯知趣地退下了。
樱井月坐到瑞琪的旁边,双手放在膝盖上,两个因长时间用刀而变得粗糙的拇指来回打转。
“小月最近又开始加紧练习了吗?”瑞琪注意到了樱井月的手指。
樱井月摇了摇头。“这是每天的练习,我早已习惯了。”
瑞琪笑了笑,“那么我要开始享用小月做的鳗鱼饭了。”
“请便。”
巴黎,一间小旅馆。
两人安静地度过了夜晚,(虽然一个人睡在卧室,一个人睡在客厅。)孔洛洛是最先起床的。她穿着一个运动内衣和一条黑色的运动裤从外面回来,她刚刚在楼顶做了一千个俯卧撑,红扑扑的脸上是晶莹的汗珠。
“嗷——”一个男孩从卧室里发出颓废的哈欠声,他大概是昨晚睡得最香的人吧。他穿着从家里带来的皮卡丘睡衣,长长的雷电模样的尾巴拖着地面。
看到他孔洛洛就来气了,总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很轻松的样子,“肖复言!给我拿一袋牛奶,还有快把你那幼稚的衣服换掉,别忘了我们可是在执行任务。”
肖复言挠了挠头,一大早就要挨她一顿骂真是破坏这美好的清晨,但孔洛洛的指示作为小弟哪敢反抗,只好乖乖地从便携式冰箱里拿出一袋牛奶放到孔洛洛的手里。
孔洛洛一口气把半袋牛奶喝完,坐在椅子上。她还在想昨晚肖复言所说的推论。
“现在戴因一定在派人搜寻我们,整个议会都成了他的傀儡,目前的形势对我们来说很不利啊。”孔洛洛说道。
“孔洛洛。”肖复言突然认真地走到她面前。
“诶,怎么了?难道你又有新的发现?”孔洛洛眼睛睁大,目前以肖复言的推理来说还是挺靠谱的。
“有牛奶残留在你的嘴角。”
…………
接着肖复言就被孔洛洛一拳猛击倒在了地上叫痛。
“你这家伙真是一点都不知道着急,陆桐羽我们现在都还没有找到,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陆桐羽会像奎恩那样变得冷酷无情。”孔洛洛说着眼神暗淡了下去。
肖复言终于站了起来,揉了揉肚子道:“我当然明白,但同时我也相信陆桐羽,他知道是非对错,一直都是。”
列车终于到站,这条刚刚修好的铁路还没有被阿尔卑斯山冰封。
瑞琪把眼镜去下,打开窗帘。白皑皑的雪色与阳光相衬,瑞琪眯缝着眼看向雪山的最高处。
“果然像他的风范。”瑞琪说道。
这时樱井月把黑色大衣拿过来,给瑞琪穿上。
“你的外衣呢?”
樱井月摇了摇头,“修炼。”简单两个字便提刀走下了火车。很难想象一个女孩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制服,裸露着细长的大腿在冰天雪地里行走。
瑞琪穿上大衣走了下来,凛冽的寒风把瑞琪冻得直哆嗦,没有龙之守护的加成魔法自己还真的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罢了。
从这里到另一座山顶只能通过缆车,一个蓝色的缆车摇摇晃晃地顺着索道送了过来。
“这就是那家伙准备的代步工具吗?”瑞琪忍不住吐槽道。
“老头,想坐就坐,飞过来我也不介意!”天空中传来了如同雄狮般的声音,文森特的态度一成不变的无理呢。
瑞琪没有继续和他骂下去,默默走进缆车,随后樱井月也钻了进去。缆车慢慢悠悠地在结实的绳子上移动。虽说这种交通工具有点危险,但却能看到阿尔卑斯山的俯视风景,白皑皑一片却又突出纹理,山上的冰岩裸露在外面。
缆车终于走过完,只有一座中等的木屋孤独地建在山麓上。
瑞琪走进木屋,当他走进去的时候,眼前一片刺眼的金光在不停地闪烁,这和屋子的外观简直是天差地别,这就是一个黄金屋,坐在正中央席位的身穿红色绒袍,手里摇晃着昂贵的红酒,旁边还有一位侍从负责倒酒和招待客人。
“文森特……”瑞琪就连最简单的招呼都不想和这个人打。
“真慢!竟然让王等待,就算是校长也不例外。”文森特怒道。
瑞琪只是瞥了他一眼,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这时旁边的侍从开始为瑞琪准备酒杯并倒酒。
“没想到你乱花钱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就连侍从都已经雇上了,你那位可爱的秘书去哪里了?”瑞琪说道。
“哦,本王还比不上校长您呢,您可是雇了一列动车和一个女乘务员。”
“错,还有一位厨师。”瑞琪补充道。
“相比起校长而言,我这点东西还没你给那乘务员奖励的零头多吧。”
瑞琪放下酒杯,“这个问题可以暂停了,你找我来可不只是故意招惹我的吧。”瑞琪说起话来金色的瞳孔一直明亮着。
文森特看了一眼瑞琪的模样,他真的已经退化了,即使拥有龙血的支撑,这种力量还不能维持永恒的生命。
“哼,的确不只是这么简单,我已经发现了另一头雷光之神了。”
瑞琪的眼睛一亮,“你应该知道的在神话里弥诺陶洛斯只有一头,不可能出现第二个雷光。”
文森特突然开始狂笑起来,他在嘲笑瑞琪的无知,血瞳注视着这个老家伙,何时才能够追上如今的时代。
“假如说是神灵剥离呢?弥诺陶洛斯被分成了两个能力对半的神呢?”
瑞琪喝了一口酒,他已经同意了文森特的说法。“那么另外一个在哪里?”
文森特冷冷一笑,朝下面指了指,“他就在我下面,拜倒在王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