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那老字武行之中,背着手的刘傲阳突然心中划过一丝异样,他抬起头,看着夜空的阴晴不定,表情慢慢沉闷下去。
“等你再次来到京城的时候,所有的故事,所有的谜团,都会揭开了...”
刘傲阳喃喃自语说着,声音悠长,但却并没有一个听客。
北城,那个女子走出了那一条街,留下的足迹却慢慢被雪花覆盖,好似她从未来过这个世界,又或者这个江湖一般。
一通电话打来,打来的方向仍然是北城。
电话的内容则很简单,无比的简单。
“那一条孤狼,死了。”
她听着,不紧不慢的挂掉了电话,嘴里仍然念叨着那个名字,苏苍生...
至于这个名字究竟是否会掀起波澜,她不知道,她只是知道这个名字被歪歪扭扭的写在了一把古剑上。
是谁,在下这一盘棋。
对手又是谁?
这个江湖?
这个时代?
还是那苍天?
天局中,是否会有人胜这天半子?
如果有的话,那么一定是苍生。
仍然飘着雪花的西城,李般若丢掉烟头,这几天不眠不休的折腾让他的体力跟精神几乎已经到了崩溃的地步。
他活着回到了西城,却反而感觉少了一些什么,好似魂魄被丢在了北城。
GL8停在魏青荷身前,下车的赫然是李般若,然后那个腰间别着洛洛克豪放的太妹,而薛猴子只是给予了魏青荷一个眼神,便开着车扬长而去。
“我回来了...”李般若抬头仰望着帝九大厦喃喃自语的说着。
这里是那个女人崛起的地方,同样是那个女人堕落的地方。
魏青荷默默点了点头,她的眼睛之中闪烁着一种光芒,紧接着说道:“我们一直在等着。”
李般若没有说话,他只是开口问道:“阿滨呢?”
一句话让本来已经重拾斗志的魏青荷表情黯淡下来,她并没有直接回答李般若这个问题,只是缓缓说道:“跟我上楼,等鹤静他们赶来,会有人跟你解释这一切。”
“回答我的问题。”李般若几乎表情冷漠的问道,他很明白魏青荷眼神究竟为何而闪躲。
就在魏青荷突然感觉有几分骑虎难下的时候,远处再次闪烁起车灯,她似乎是看到了救星一般,但对于这个混子来说,是否会把他拉入最深的绝望?
北城青森高尔夫。
这是**裸的秒杀,完全没有任何的悬念。
有人倒下,有人手中的弯刀划破了骆擎苍的手臂,一切都发生在一瞬之间,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郭青衣收起弯刀,刚刚并没有给予骆擎苍留下致命伤,她便没有继续追击下去,她知道现在跟骆擎苍拼一个你死我活,没有什么意义。
骆擎苍摸着肩膀的伤口,表情玩味的说道:“师姐,现在这一头孤狼已经死了,要是你在这里杀了我,那么这个故事可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难道你就不想要看到这个故事的结局?”
“对于你来说,这个结局就这么重要?”郭青衣看着那个倒在地上的孤狼说着。
“重要?怎么不重要,如果这个结局不重要的话,我就不会做这些了。”骆擎苍同样看着那个孤狼说着,他突然看到另外一个未来,但奈何那个未来不会来了。
如果在另外一个时空中,并没有这么一本书,这个孤狼是否能够在江湖横着走呢?
有着一个京城第一高手的师傅。
有着一个京城第一黑马的师哥。
有着一个京城第一手刀的师姐。
再往后,骆擎苍想想都有些想要发笑,奈何那个未来,不会有了。
“骆擎苍,你已经疯魔,为了探寻那个真相,这一路,你究竟杀了多少?”郭青衣放下眼神之中的战意,反而出现了一丝悲伤,在她看来,这个北方的鹰越发在江湖展翅高飞,就越是可悲。
“师姐,这个真相,我在十七年前就找到,临走时,我如愿见到了那个老头子的眼泪,他肯定也在痛恨吧,但他很清楚自己做不到了,所以这个真相,由我来揭开,孤狼做不到,你也做不到,唯有我能够做到。”骆擎苍说着,仰头看向天空,这一夜的雪。
像极了十七年前的那个冬夜。
想想可笑,所有人都认为他仅仅来到了这个江湖十三年,其实唯有他明白,他是在十七年前离开了小兴安岭,这是一个巨大的骗局,参与者不计其数,身份庞然,所以这个骗局,无论如何,都有人不希望被揭开。
刘傲阳也好,郭野枪也好,那些替天行道肃清他这个逆徒的人们也好,只是看到了这个故事的另外一面。
离开小兴安岭那一晚,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入睡的孩子,老人已经背着手站在屋外,似是在等着他。
“擎苍,记住离开了这里,骂名将会背着你一辈子,你真的还愿意踏出这一步?”
老人抽了一口烟枪,吐出薄薄的烟雾。
那个青葱少年并没有回答,只是踏出那个门槛,也许他只是想要体验体验这个老人所经历的东西。
“师傅,当年三字剑,你并没有搞丢,而是交给了旁人对吧?”少年问着。
老人笑了,并没有回答,或许已经回答了少年这个问题。
少年轻轻点着头,喃喃自语的说着,明白了什么,转过头看着那个熟睡的孩子,说着:“给我二十年,这个孩子,就不需要踏出这个江湖了,我会肃清这一切。”
老人默默摇了摇头,只是风轻云淡的说了句自己还能够活十七年。
一语成谶。
少年明白了什么,继续开口说道:“那么离开小兴安岭的时候,让他来杀我。”
“擎苍...”老人的表情有几分苦涩。
时间回到此时此刻,少年已经成长为京城第一黑马,老人入了土,那个睡熟的孩子也快要名震江湖了,这便是时间所赐予这个故事的东西。
一小部分,慢慢揭开,却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痕,触目惊心,不堪入目。
只愿归来时,仍然少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