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一位领事,因为某些原因,便不公布。”主持人说着,不等底下发出什么声音,默默离开主持台,对于他来说,他的任务已经完成,至于下面事情到底该往那个方向,都跟他无关,当然他也没有左右的能力,正是因为他很清楚这么一点,他才能够成为今晚的主持人。
随着主持人的离开,整个宴会大厅再次热闹起来,大多人都在议论着这个神秘的银领事到底是何方神圣,导致很多人没有注意到,一个女人悄悄走上了主持台。
拿起话筒的声音打断了所有人的谈话,众人看向主持台,一时被惊艳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所有人终于见到了这个传闻之中有着三头六臂的女人,如果把这一切都当成一个神话的话,见到那个女人,或许会有那么几分失望,如果把这一切都当做江湖的话,那么才能够切身体会到这么一份惊艳。
即便是已经接触了马温柔许久,等到马温柔用一脸的平静站在主持台之际,鹤静还是有些无法适应她的气场,至于到底是因为什么,仅仅是因为这个女人叫马温柔?现在鹤静心中唯有这么一个答案。
第一梯队的周家桌上,周康成慢慢攥紧拳头,紧紧盯着这个女人,眼中的欲望毫无遮掩,在他身旁坐着的,是衣着华丽的夏昭,但是她很是清楚,无论她穿着的多么漂亮的新衣,对于周康成来说,都是一个旧人。
另外一桌,刘贤象弹了弹长长的烟灰,喃喃道:“这女人总让我想起京城另外一个女人。”
一旁的刘锦程则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想象着,如果刘家的老爷子看到这么一幕,会有什么样的感情?是会像是他一般的感叹,还是会如同他一般的无奈?又或者失望。
秦朗朗终于如愿见到了这个女人,而此刻,他只是一脸呆若木鸡的表情,甚至都不能做出一个适当的表情,因为她的出现,着实的太过惊艳了点。
一向是有些心高气傲的张菲菲见到这么一幕,无比的震撼,她有一种站在这个女人身旁没有任何自信心的感觉,由此可知这个女人到底是多么的强大,又或者可怕。
整个宴会大厅静到了极点,甚至都能够听到针掉到自己的表情。
“各位,不管是雪中送炭,还是锦上添花,你们都出现在了这里,我便不计前嫌,你们便退一步,卖帝九公馆一个面子,帝九公馆也会给予你们一个面子。”她说着,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空灵,那是站在西城真正巅峰的姿态,被她演绎的淋漓尽致。
此刻刘青松唯有一个想法,那便是,站在这个位置最合适的人,或许唯有是她,即便是魏九,都不能把这一切诠释的如此的精彩。
难道是那个男人早了十几年就看到了这么一步?刘青松摇了摇头,有些不太相信,觉得自己有些把那个逝者妖魔化了。
“金领,白忆曼。”她淡淡的说着。
第一梯队的边缘的一桌,那个白家的女子珊珊起身,她手中是一杯酒,很有姿态的一饮而尽,至于这一杯到底敬给了帝九公馆,还是敬给了那过去的一场风暴,唯有她自己清楚。
在场来宾的表情有些深味,因为马温柔这一句话很值得揣摩,因为马温柔所宣布的,并不是白家,而仅仅只是白忆曼,这已经很能够说明问题。
白家一桌,坐在中央的白忆曼,一旁是白良弼跟白康时,另外一边是白羽凡跟白昊然两兄弟,但此刻在白良弼脸上早已经没有了不服气,她只是用了三个月的时间,便白家所有人紧紧闭上了嘴,或许这便是她的能力。
马温柔能够单独读出她的名字,这便是对于她的认可,因为金领这个位置,是给予白忆曼的,而不是给予白家的。
“白家,有幸有这么一个女人,如果只留下这两兄弟,恐怕白家现在早已经被那些满是野心的鬣狗所分食。”刘青松微眯着眼瞧着白忆曼,用极其平静的声音喃喃着。
“这个女人真有这么厉害?”李阳春瞧着白忆曼,或许是因为马温柔所给予他太大的冲击,反而觉得这白忆曼并没有刘青松所说的神乎其神。
刘青松瞪了一眼不知深浅的李阳春说道:“你以为一眼就能够看透这么一个江湖?那些藏在背后的事情,数都数不清。”
李阳春缩了缩脖子,不敢反驳,他也想不到刘青松会突然动肝火,或许是因为这些天海浪商会的麻烦事已经够多了的原因。
相比于议论纷纭的宴会大厅,马温柔的表情要更加的平静,她继续说道:“金领,刘家刘锦程。”
第一梯队的另外一桌,刘锦程整理了整理表情,拿起手中的一杯酒,并没有起身,却敬给了马温柔。
似乎这第二位金领的揭幕,并没有任何悬念,刘家的倒戈已经是西城三个月的事情,如果反而没有刘锦程这一次站队的话,会更加有意思的多,但不管怎样,在西城,已经很难在刮起一场那样的风暴了,至少在大多人看来,十年之内,这帝九公馆都会伫立不倒。
“金领,周家周铁杉。”她说着,仍然没有任何的悬念。
灯光照下,周铁杉本来就特别苍老的脸突显的更加沧桑,他微微闭着眼,表情却是那么的沉寂,无言面对着这么一份不算荣耀的荣耀。
或许唯独值得他庆幸的,那便是大悲后的生存,他让这个伪世家再次延续在了西城十年,这是现在周铁杉所认为着,至于接下来帝九公馆该走向何途,周家该如何穷途末路,他都不知道。
这是一种深深的遗憾。
“白家、周家、刘家,西城三大家族最终还是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李阳春颇有一番感叹的说着,在外人看来,西城掀起了一番谁主沉浮的风暴,但谁又能够想到,在这一场风暴之中,到底经历了何等的腥风血雨。
而最后伫立的,虽然并不一定是王者,但一定是胜者。
“只是所有人都输给了时势罢了,她知道西城最需要什么,需要一个把所有力量拧成一根绳子的秩序,西城如果再不发生改变,这一盘散沙,可就成为某些人的盘中餐了。”刘青松说着,曾经他也看到了这么一点,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实施就被魏九掐断了线,现在想想,或许只是魏九在单纯的下这么一盘棋罢了。
对于魏九来说,他把这一盘棋下的越丑,接下来这一盘棋的人,就越是好走。
“南城,会不会也有这么一个时势了?”一个声音在刘青松身旁响起。
刘青松当然知道这是谁的声音,冷笑着对这个有些不礼貌的家伙说道:“怎么?才刚刚在西城站稳脚,就把目光看向了南城?年轻人,野心还是多收敛的点好。”
在刘青松的身旁,不知道何时出现一个身穿黑色西装,却打磨不掉一身痞子的家伙,这是在某种意义上消失在西城三个月的年轻人。
李阳春一脸警戒的看着李般若,他的确对于这么一个家伙喜欢不起来,因为相比于雄才大略的魏九,那心不能浮躁手法必须雷霆的马温柔,李般若无疑就好似一个小丑,一个不堪入目的存在。
“我现在需要野心,所留给我的时间,可不多了。”他用极其平静的声音说道,表情也是那么的波澜不惊。
“就这么着急当下一个魏九?有点野心便是好事,但就怕被野心给吞了下去。”刘青松说着,一点也不相让。
“这一句话,我已经听出茧子了,我觉得这一句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成为某种过去式了。”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刘青松冷声说着。
“是烫痛过的孩子仍然爱火。”
“金领,曹魁。”马温柔的声音,打断了这有些不和谐的对话。
在第一梯队中央一桌,坐着一个面相不善的男人,光头无眉,看起来像是某些电影之中的大反派,这个中年男人一脸的平静,等到灯光照射下之时,只是冲马温柔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灯光就瞬间移开,完全是跟刚刚截然不同的套路。
完完全全的生面孔,但对于大多知道马温柔背后那可怕的曹家的人们来说,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至于这个曹魁的身份,不需要揣摩,肯定是来自于京城。
“铜领事十人,银领事四人,金领事四人,往后西城,如果有人站在领事的对立面上,那便是站在了公馆的对立面上,到时候可别怪我不讲各位赏脸的情分。”马温柔突然表情严肃无比的说着,在这种场合,当着所有外人的面说出这一句,张狂了点,但从这个女人口中说出口,又给人一种并没有毛病的感觉。
这一棍子打下去,怎么说也得给上一颗甜枣,往往这一棍子打下去越是疼,那一颗枣就算是酸的,放在嘴里也是甜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