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乐子。
看到他人出丑，群起而嘲之，便是乐子。
“你真会画画么？”黄雅菡对于其他公子们的赞同倒也没有太多的不对付。
身在这个圈子里，她早已经见惯不惯，可以说在某些方面她与他们的个性没有太多的不同，只是刚好她比较喜欢画画，对于画画比较上心，就会有更多的在意罢了。
“很久没画了，可能笔力上会有些问题。”张兮诚实的答道，他秉承着书生的内向羞怯，没有去看黄雅菡的眼睛，在她看过来时，眼神总是在不停的进行着一些闪躲。
黄雅菡倒是没有修为什么的，但她是一名姑娘，与他以及一帮人在军营里相处过一段时间的姑娘。
姑娘到底有没有一种叫做第六感的直觉，还有待商议，至少在他成功混进黄家府邸以前，是不能够被黄雅菡给认出来的。
“没关系，先试一试吧。”黄雅菡的眼睛一亮，她认为张兮是专业的。可能对于同一个词汇会存在不同的称呼，但在大致上，应该是有异曲同工之处。
说到笔力这个词汇的时候，黄雅菡就认为张兮有可能会真有两把刷子。
茶楼的侍女见公子们兴致高涨，没有再对张兮进行驱赶，奉来了纸和笔，开始帮他研磨。
她们只是茶楼里的侍女，专门服务于这些公子哥们的，他们是什么态度，她们就奉承于什么态度。
张兮拿起笔，沾了墨。
久久，他未下笔。
“哈哈哈，是不是根本就不会画，只是为了过来丢人现眼啊？”某个公子哥率先开口嘲讽起来。
在他看来，乐子已经开始了。
“要是不行，就算了吧，不丢人。反正丢人已经到了这儿。”另外的公子跟着争先开口。
嘲讽声并没有让张兮受到任何影响。
黄雅菡什么都没有说，没有跟着嘲讽，也没有继续有太多的期待。
或者说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太多的期待。
也是再图一个新鲜。
张兮换了一个方向，站在了另外一个方向，将自己的面儿朝向了大门口，瞧向了对面的街，对面的商铺，房屋，以及来往的行人。
在嘲讽声，以及黄雅菡都不再对他看好的情况下他开始落笔。
从落笔的那一刻开始，再也没有抬起过头。
一笔一划的勾勒，不管是握笔的姿势，还是起笔落笔的方式都比较专业。
十岁以前，张兮是有学过画画，那时他的条件所教他画画的都是真正的大家。
以他的聪明才智，学过一遍的东西只要是会了，几乎就不会忘。
利用过白玉护腕的能力，他的记忆得到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加深锻炼，以及练就出快速记忆的能力。
至于许久没有握笔过的问题，他在得到空间戒指，开始通过空间裂缝进领域空间时，每一次在不同的情况下画出空间裂缝，实则就是在练习自己的握笔能力。
不同的只是在练习握笔能力的方式。
还有一点是有难度的，就是他身骨的感受问题。
缺少了一些笔触碰到纸的感觉，以及手距离纸墨的感觉，做某些细节时小指托在纸上的一些动作时缺少了曾经熟悉的那种感觉，这些都会让他出现一些差错。
用手指画裂缝，与笔墨沾染的感觉落于纸上是不同的。
刚落笔时，他没有掌握好纸笔的力度，造成了不少的失误，好在他体内不是有风流窜，那对风的意，让感受不到外面感觉的体感通过风传入到了能够感受到体感的身体部分。
在嘲笑声中，他的手法开始越来越熟练，动笔的速度越来越快。
至于先前被画差错的部分，他很巧妙的给加了几笔，让食物的一团团，变成了很合理的物体存在于那儿。
不小心滴落在纸上的一团墨，被他描绘成了一只背对着他们趴着的猫。
画错的一团，被他勾勒成了石狮子。
落笔重了的线条被他化成了街边的小摊。
以原来的街道景象为基础，加了几处比较合理的，会存在于街道上的东西或事物，充分取缔掉了那违和感。
笔收起，墨盘里面的墨刚刚好用完。
这个点，掐得非常准。
至于一个墨盘里的墨为何会刚刚好用完，是研磨的侍女收到了某几位公子哥儿的眼神，因为公子哥儿看见张兮越画便越是像那么一回事，便开始想法设法的做起了一些不太光明正大的刁难。
画只能画一半，墨不够了，同样会让一副完美的画变得残缺。
抱着这样的心态，试图看张兮的笑话，张兮偏偏就利用那被限定了量的墨画完了整幅画。
这一幕让那些公子哥儿们有些不舒服。
不管怎么说，光是张兮展现的这一手，就已经足以证明了他的实力，等于就是在对他们先前有眼无珠的一个批判。
光是这样想着，就让他们很不舒服。
张兮收起笔，放下。
笔放下，他什么都没有说。
公子哥们互相一对视。
好与不好，还不是他们说了算，他们才是真正处于上流层次，主导这一切行为的主宰者。
只有他们才有资格，才有机会去欣赏这比较高贵一些，大多数普通百姓都没有办法掌握的一个技能。
他们盯着张兮的化作，试图统一口径。
口径并不是那么容易被统一的。
在这些公子哥们里，同样是有派系的。
就好像有些公子哥们自命不凡，且相当的眼拙，认不出来黄雅菡的身份。
而有的公子哥比较的精明，他们是认出黄雅菡的。在这丘星城里，自然是以黄家为首。哪怕是黄雅菡这样一位，她也是黄家的小姐，是他们必须要阿谀奉承住的存在。
他们看着黄雅菡的表情状态，她似乎是在客观的评价这一画作，至少这一画作不能说是大家之作，但绝对不能算是差。
张兮已经客观的将门口能看出去，街道上的一切场景都被描绘了出来，还被他客观的加上了一些可能会出现，谁也没有去刻意关注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时候消失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