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相信自己分析判断得非常准确,充满信心,但是,万一绑匪不放姜成的儿子和那个女孩怎么办?或是一气之下,杀了两人,造成的后果我能承担得起吗?
姜成离开了旅馆后,我陷入了焦虑和惊恐之中——陈刚啊陈刚,你做了一件什么事情?千万不要是害人的事情呀!
躺在房间里,房间的四壁好像在慢慢地向我靠拢,随时会把我挤扁;床也在缓缓地下陷,仿佛楼板要裂断;正在播着节目的电视也无精打彩,节目里的人好像随时都会冲出来;我闭上眼睛,什么事情也乱糟槽地向我涌来——我坐起来,出了一身冷汗……
姜成告诉我,他把秋果安排在广告科帮忙。再过几天,由人制造的旋风就要把秋果吹向天空,展示她美妙的身躯,给世人一个惊喜。姜成希望在进行这项工作之前,绑架案会圆满地结束。
只要秋果一露面,就会有危险,但是我能做什么,成天在她身边看着她吗?我都自身难保,秋果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只要她心里有数就行,一切顺其自然了。
我打电话要了一些水果,坐在沙发上慢慢享用。什么酸呀,甜呀,在我嘴里,老觉得没有味道,心里积压的越来越多的事情,好像成了另一个的我,水果的味道都是叫他品尝了。
想起了妻子的飞吻,我又好气又好笑。说实在的,这是妻子给我的第一个飞吻——不不,这不是给我的,是给蒙面人的。我也知道,她这是第一次跟人打架,而且还是警察。她的性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是小心翼翼,温柔体贴,现在是大大方方,敢说敢做了。
她到底中的是什么毒呢,改变了她的性格?
我给周局长的手帕和苹果——这上面的病毒有了结果?
于是我拨通了周局长的的电话。
“局大,你好!”情况紧急的时候,我爱这样喊他,他又是局长,又是大哥嘛。
你好,陈弟!就我俩在一起的时候,他喜欢这样称呼我——可是,他却说:“什么鱼大鱼小的,你打错电话了……”便挂了手机。
我笑了笑:他一定是怕别人窃听电话,才这样和我说话。
过了一会儿,我的手机响了——周局长用公用电话打了过来,我能听到车辆的声音。
“陈弟你好!”他说。
我终于听了叫我最高兴的问候。他一定很忙:“局大,手帕和苹果上到底有没有病毒?”
“在我们这里化验,光知道手帕和苹果上面是同一种病毒,但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病毒,我们从未见过;我只好派人把这种病毒送到了北京,结果刚出来,北京打过电话——这是一咱新型的病毒,分子结构独特;别的病毒——像艾滋病毒了等,在人的全身活动,但是这种病毒却喜欢堆积在人的大脑里,会杀死脑细胞,叫人失去记忆,叫人精神失常,成为疯子。不过,这种病毒不会自我复制,在杀死脑细胞的同时,自己也会死亡的。公安部已经高度重视起来,将派来一个病毒调查组,过两天就到……有什么任务,我会打电话通知你的……今天,在八一广场,出现了一个蒙面人物,身手不凡,被人传得活灵活现的——是不是你?”
没想到周局长会突然讲到这个问题,我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我胆怯了,没有勇气承认事实,因为我打了警察,因为我对自己要拯救的人质没有百分之百胜利的把握:“不可能是我,没有动机……”
“哦,”周局长相信了,“你要小心呀,追捕队开始捉拿你了。阻止歹徒危害沙滨市劳市长的功劳,被姜步友争到他头上了,公安局给他记三等功……”
“谢谢你救我,”我打断他的话,我不想听到这个追捕队队长的名字和事情。
“你老婆被公安局拘留了,但是又放了,因为她涉嫌袭警——有人把她保出去的……”
天黑了,我走出了旅馆。
一个个的星星好像在自我扩大,呈现自己银白的脸;就连脚下的沙子也在逞能,推着我的脚步向前;不远的卡拉ok店,是谁在唱给我张旧船票登上你的客船?来来往往的车辆都在用快活的灯光擦着我的脸……
丛容打来了电话,她说要见我。我顺路来到了市郊的小河边。
一个小时候后,丛容过来了,夜晚掩不住她惊喜漂亮的脸。和我一起坐在石头上,小河的淙淙流水就欢快地穿过我们的心田。
“我一直等到警察撤离,哈哈,真好,没看见你……”
“谢谢你为我所做的,可我能为你做什么……”
“为我?哈哈……我已决定了,要成立个法律支持中心,为民审冤,希望得到社会上的捐款,希望得到社会的帮助。第一个要打官司的案子就是于雨处*女卖淫案,我们会取得胜利的。”
“好的,我支持你。——丛容,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问你……”
“问吧。”
“那天晚上你请我吃饭时,谁在跟你提那个被人谋害的女孩?”
“哈哈……是肖玲呀,黄景的女朋友呀……别提他们了……”
是呀,我应该去看一下肖玲了。
小河在流淌,生活在流淌,我们的生命在流淌,我们的信念在流淌,但愿这些流淌能合在一起而流淌,一个方向…… (全本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