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也不需要帮助,”我对鲁国民和张劲风说。“你们两个回去告诉师傅,说我一切很好,不要叫他牵挂……你们回去吧……”
我摘下了头套,把他俩送出了宾馆。
在我的直觉里,梁国超的车祸是有人“制造”的。
但是,谁要杀他呢?难道是钟响吗?
钟响也要因为盗窃拖拉机和雇人凶杀这两起案子遭到起诉。
从瓦夼村的山脚下发现的女尸,到肖玲的死亡……再到今天这起车祸,迷案一个接着一个,什么时候才能水落石出?
回到楼上,方杰就站在15房间的门口。他笑嘻嘻地看着我,一副满足的样子。
“今晚你另找个房间吧,”他有点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老板娘不想走了……”
“这么说,不是她拿走了你藏在石洞里的存单?”我问他。
“我以为不是,”方杰肯定地说。“明天我们一起到郑州去吧,找三妞,我现在就怀疑她了……”
“又是个女的?”我故意装出不信他的样子。
“是个女的,不过她好厉害,是搞服装生意的,我连一根汗毛也没有碰到她的。”方杰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
“那你怎么和她认识的?”我问。
“她就是愉树县的人,和我邻村,初中时的同学;她是嫁到郑州去的,男人是政府机关的一名干部……”
“哦,原来是这样啊。”
“如果不是她拿走了存单,那就完了,永远也找不到偷走存单的人了……”
“好吧,就这样吧,”我讨厌见了女色就喜欢的他。“我在6,有什么事和我联系。”
“谢谢老弟,没有你,哪有我今晚的快乐?”方杰抓住我的手,使劲地握了握,然后进入房间把门插上了。
我来到6房间。门被歹徒踢坏。现在,歹徒以为我一定被打死了,也许他们正准备着到某个人那里领赏钱呢。
我躺到床上,拨打了曾忠阳的电话,他马上就接起来:“对不起陈刚,我应该打电话通知你……我们抓了四个,跑了一个……我正在车上,往公安局赶……”
“没事,我就想了解一下情况,好的,祝你一切顺利。”我不想耽误他太多的时间。押回光头,钟响的末日就快到了。
“也祝你一切顺利,”他很兴奋。
接下来,我给王小胜打了电话。他很客气:“是陈哥,你好,你没事吧,在哪儿?需要什么?尽管说……”
“你和秋果在哪儿?”我打断他的话。
“回到公司了,秋果回到广告科宿舍。她在愉树县公安局录了口供……你知道姜成去世的事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就要哭了。
“知道了,不要难过,”我安慰他。我又担心秋果的安全了:“——她说过吴书记接受钟响巨款的事情吗?”
“没有。”
“注意,也许还会有人去杀秋果,一定保护好秋果。”我嘱咐道。
“好的,我已经派四个人给她担任警卫了,”他说。“——你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我随时听你吩咐……”
“谢谢你……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对他怀着感激之心。
“公司里的事情……操办姜成的后事……今晚恐怕没有时间睡了……请你多保重了……”
“谢谢……”
接着,我给思莲打了电话。她非常高兴:“唉呀,我担心死了,听说你又从看守所跑了出来?我真的为你担心呀。快告诉我,你在哪里?这两天都急死我了,没有你的消息,打听又打听不到……你在哪儿,快告诉我……你还好吧?在哪儿?”她很激动,一心想见我。
“我没事……你还好吧?”我问她。
“还好,只是上级领导过来了,想见你啊。”思莲冷静下来。
“是吗……”我想到了孙有功,看到了他临死之前那张对我期待的脸……
“我已经在烈士证明上签字了,”思莲说,“就等你签名了。——你在哪儿,快告诉我。”
“我在百苑宾馆,6房间,”我告诉她。
“哦,你在那儿等我……”她挂了电话。
手机的电量不足,但我还是拨通了师傅的电话。耳边传来了师傅那低沉而洪亮的声音:“陈刚啊,你到底有消息了……躲避犯罪的惩罚,也躲避师傅了吗?”
“师傅,两次逃出看守所,我并不是躲避犯罪的惩罚……”我解释道。“我是有原因的……”
“好了好了,这个就不用说了,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师傅的口气变得亲切了,“我怀疑梁艳是中毒后导致记忆力丧失。她说跟你离婚了,是真的吗?”
“是真的,师傅,她铁了心,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我说。
“听说她又爱上了别人,你知道这一情况吗?”师傅问我。
“知道,”我如实相告。
“你怎么知道?”师傅紧追不放。
“他爱一个蒙面人。”
“是的,我听她说过。——你知道那个蒙面人是谁吗?”
“知道。”
“知道?”师傅很吃惊。“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因为那个蒙面人是我……”
“是你?”一向很沉稳的师傅也叫起来。
“是的。”
“和你离了婚,又爱上了你?”
“是的。”
“奇事呀,我活了这么大的年纪,实际生活中碰到了第一件奇事。奇事,但不一定成事。你是陈刚,还是蒙面大侠,在梁艳眼里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你蒙面大侠的角色不好扮演呀,师傅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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