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
杨丰坐在一张铺了软垫的太师椅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桌对面那中年男子说道。
后者一身鞑版亲王服,和他一样里面都是棉甲加锁子甲,所以看上去都挺肥壮,但就本身而言多尔衮要比杨丰高出不少,这位应该说是一代枭雄了,看上去表情里带着几分阴骘,样子到还算可以,就是煞气重了点,与懒洋洋就差翘二郎腿的杨丰比起来,他倒是正襟危坐严肃得很。
“朱由检?”
多尔衮冷笑着说。
“大胆,汝何敢直呼圣上名讳?”
护驾的梁诚怒斥道。
“朕与九王说话轮到你插嘴了吗?立刻回去等候处置!”
杨丰立刻斥责道。
梁诚赶紧趴下请罪。
多尔衮身后的人刚想说话也只好闭嘴了。
“还有你们,也都先退下吧,朕与九王单独谈谈,还有你手下这些人也都下去吧,这件事情有你我单独谈就行,尤其你身后这只狗,朕看着就想找鞭子,他在这里太影响朕的心情了!”
杨丰紧接着指着多尔衮身后一个中年男子说道。
后者尴尬了一下。
好吧,这是洪承畴。
双方都得有个认人的,杨丰这边老王负责前一阵子联络,由他来确认多尔衮身份,而多尔衮那边来确认崇祯身份的当然就是洪承畴了,虽然杨丰不认识他,但一见面时候,洪承畴假惺惺地首先上前拜见了他,所以自然也就知道了。
实际上不仅仅是洪承畴,多尔衮身后还有好几个汉奸。
既然杨丰这么说了,他也没多说什么,直接挥了挥手,洪承畴等人立刻退回他们的阵营,而杨丰身旁的黎玉田和老王等人也退下,回到同样列阵的明军骑兵中,两支骑兵隔着一百多米相对列阵,正中间只剩下杨丰和多尔衮隔着一张桌子相对而坐。
杨丰继续在那里看着多尔衮。
多尔衮同样看着他。
两人像对死玻璃一样就这样对视着。
“听说你跟大玉儿有一腿?”
突然杨丰笑了笑说道。
多尔衮茫然了一下。
“听说福临是你的野种?”
杨丰紧接着问道。
多尔衮脸色骤变,刚要拍桌子,但却一下子停住了,脸上带着一丝狞笑说道:“看来你是没想真得谈什么借兵啊!”
“那是当然。”
杨丰很真诚很真诚地堆着满脸笑容说道:“我最想干的事情就是把你爹野猪皮从坟里扒出来挫骨扬灰,再拿你哥哥的骨头做马桶,把那大玉儿扔到军营里让万人骑,把福临yan了当***你觉得就这我还能找你们借兵?”
那多尔衮没有丝毫犹豫地站起来就要拔剑。
“多尔衮,你羞辱朕也就算了,竟然还敢辱及太祖,难道真以为我大明将士都是可以任你们欺凌的吗?”
还没等他拔出剑,杨丰突然站起来,以一种全场都能听到的声音,义正言辞地吼道。
多尔衮愣了一下,很显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怎么,你还敢杀朕吗?”
紧接着杨丰以一种更加义正言辞地语气喝道。
就在同时多尔衮的剑拔了出来。
下一刻杨丰的拳头闪电般轰出,就像炮弹般轰在剑身上,巨大的力量瞬间就让这把宝剑从中间折断,断裂的剑身随着他的拳头狠狠撞在多尔衮胸前,多尔衮惨叫一声倒飞出去,就在落地同时一口鲜血喷出。而杨丰也在这一刻纵身跃起,跃过横在两人中间的桌子,一下子扑到了他的身上,一翻身抱住他的一条腿,同时右脚踩住另一条腿的根部,左脚直接踩在他脖子上,大吼一声向上掰开。
“救王爷!”
对面的洪承畴这才反应过来,随着他的一声大吼,所有清军士兵以最快速度催动了战马。
“护驾!”
后面明军中陈副将和梁诚的吼声同时响起,一千骑兵瞬间端起了长矛开始冲锋。
“玛的,手撕鬼子的难度真高!”
杨丰丝毫没管冲向自己的清军骑兵,依然在骂骂咧咧地和多尔衮的两条腿较劲,但很明显他的武力值有点不够。
后者这时候已经清醒过来,正惊恐地尖叫着奋力挣扎,尤其是在明白杨丰想干什么之后,那挣扎完全就是疯狂了,恐怕就是和大玉儿滚床单时候都没这么努力过。他就像一个被大猩猩强bao的少女般,竭尽全力想着挣脱这xie恶的怪物,但很显然他和杨丰武力值差距太大,脖子上那只脚就如同大象般踩住他脖子后面,让他只能保持着啃泥土的动作,而那条被杨丰扛在肩头的腿,却在坚定地扩大着和地上那条腿之间的角度。
“玛的,我就不信掰不开了!”
杨丰大吼一声,用尽全力向上一掀。
一声撕心裂肺地尖叫骤然响起,他的努力终于获得了回报,就听见一声怪异的闷响,鲜血从多尔衮两腿间喷出瞬间糊了他一身,紧接着一连串骨头折断的声音迅速响起,下一刻后者的一条腿连着半块身子,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张开了。
而这时候,最近的清军已经距离他不足二十米,在一片悲愤的怒吼声中,数十支投枪同时向他抛出。
杨丰甩手把多尔衮的尸体扔了过去,几乎同时一道流星划过,光团在他前方出现,下一刻他手中多了一块差不多四平方的钢板,他就像拿盾牌一样往前面一横,所有投枪都被这块不知道什么机器上的踏板挡住,紧接着他横抱起了这块二点五毫米厚的花纹钢板,大吼一声向着已经到了不足十米外的清军抛出。
这块一百五十多斤重,锈迹斑斑的废钢板,带着一种怪异的呼啸旋转着飞出,瞬间就撞上了两名清军骑兵,然后如同锋利的铡刀般将他们齐胸削断,而且去势未衰,继续呼啸着向前又斩断了后面两名骑兵。
几乎就在这同时,两匹战马带着背上只剩下半截的主人也到了杨丰跟前,后者侧身躲过撞击的瞬间,狠狠一拳轰在一匹战马头上,那战马悲鸣着倒下,紧接着被杨丰抓住了两条腿直接甩起来,对着右侧清军骑兵砸了过去,超过两百公斤的重量砸得一片哀嚎。
而这时候那块钢板也才刚刚落地,它就像一个巨大的圆锯般,直接锯穿了清军的阵型。
而也就是在这时候,混乱的撞击声响起。
明军骑兵和清军骑兵如同两道怒涛般撞在了一起,盾牌的碎裂,长矛的折断,马刀的碰撞声中,两千骑兵瞬间展开了血腥的厮杀。
“快,杀鞑子!”
杨丰翻身上了梁诚牵来的战马,接过那两支心爱的狼牙棒亢奋地吼道。
紧接着他撞进清军中。
“这,这他玛算什么?”
后面黎玉田看着这一幕欲哭无泪地说道。
说好的谈判呢?
说好的借兵呢?
怎么直接就把人给撕了?
他恍惚地看着厮杀中的两军,就像一个庄稼被铲了的老农。
但就在这时候,突然间龙背山上一支同样的火箭炸开。
“快,叫圣上撤退,连山的清军出动了!”
黎玉田瞬间清醒,脸色骤变急忙喊道。
是的,连山的清军出动了。
和明军步兵在首山列阵以警戒一样,连山南边清军的一万骑兵同样在列阵警戒,这边一打起来那边也得到了消息,紧接着庞大的骑兵洪流就涌向前方,仅仅几分钟后,战场上正杀得酣畅淋漓的杨丰,就凭借他那发达的听觉听到了那地动山摇般的万马奔腾声,哪怕以他的疯狂,也知道这时候跑路要紧。
“撤退!”
他大声吼道。
“朕掩护!”
紧接着他又喊了一句。
“陛下,臣万死不能奉召!”
陈副将吼道。
那些正在和清军厮杀的明军骑兵同样没有撤的。
“玛的,那就拖住这帮鞑子,朕去跟他们打个招呼!”
杨丰说道。
话说他本来也没想过撤退,他杀鞑子正杀得爽呢,哪能就这么走了,就算要走也得给他们留下点深刻记忆才行,紧接着他就催马冲出,直接冲到黎玉田身旁。
“陛下,鞑子大队骑兵到了,快撤回宁远去!”
黎玉田焦急地说道。
“等会儿再说!”
杨丰说完拽过他身旁一匹战马的缰绳。
“陛下,社稷为重,别一意孤行!”
黎玉田瞬间明白了他想干什么,这家伙毫不犹豫地跳下马扑向杨丰马前,但却被杨丰抬脚踹了出去,紧接着还没等他从地上爬起来,杨丰就牵着那匹马再次冲向战场,转眼间就在清军中砸出一条血路来,牵着那匹背上驮着大包的战马,硬生生闯过了清军的阻击,很快到了他们阵型的后方。
这时候指挥清军的洪承畴还没猜到他的意图,不过也不会就让他这么过去,随着他的命令那些正在和明军厮杀的清军纷纷掉头跟在后面追击,不过明军骑兵同样杀出了ji情来,而且他们是明白皇上要干什么的,立刻死死缠住了各自对手为皇上制造机会。
纵马狂奔的杨丰,很快就看到了远处海啸般汹涌而来的清军骑兵。
就在双方相距不足三百米的时候他突然跳下马,以最快速度割断绳索,抓起了马背上那个大包,抖开铁链吹着火折子,然后杵在一根引信上,就在后者蹿着火星飞速燃烧的时候,他就像当初在宁远城下一样,将那个同样用棉被和铁链捆绑的大包往上一甩,紧接着就在头顶转着圈甩了起来。
而这时候,清军骑兵距离他已经不足百米了。
“快,散开,那是火药!”
他身后三十米处,洪承畴惊恐地尖叫着。
但可惜,狂奔的清军骑兵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