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接到朋友赵君的电话,约他到兴盛酒楼聚会。听说都是熟识的好友,他欣然答应赴约。赵君让他把小情人带上以助酒兴。临出门他给贝雪通了电话,邀她一同前往作陪。
到了酒楼门前,她笑吟吟的等在那里。见到他娇嗔的嘟着小红嘴说:“约人家来也不早点过来,害我等了这么久。你看我等的花儿都憔悴了!”他哈哈大笑,亲昵的搂过她的肩膀,在她的粉腮上啄了一口,快乐的叫道:“你又撒娇了。花儿还很娇嫩呢!这才几分钟就呼天抢地的抱怨。我等你的时候比这还长,我说什么了?还不是死等,等的我树叶都掉光了,你也不可怜我。别扫兴!快进去吧!”女孩喜悦的伸手环着他的腰一同进去,服务生领着他们进包厢。
包厢里。赵君和好友们看他俩亲热的进来,齐哄笑道:“好恩爱呀!真是‘狼’才女貌。季可真有本事,这样的美女都能骗了来。佩服!佩服!”“是啊!美女一到,秀色可餐。我们不用上菜了,就只看她就饱了!哈哈!”
季坐到赵君左手的空位上,贝雪挨着他坐下。季得意的笑道:“把你们的狼眼闭上。她只能我一人欣赏、把玩。没你们什么事!”她笑捶他:“讨厌!我又不是你的玩物。你不尊重我!”他忙安抚道:“对不起!情急之下口误而已。呵呵!”
大家嘻嘻哈哈的开始喝酒。季喝的酣畅淋漓,谈笑风生。赵君喝的热情高涨,殷勤劝酒,并给贝雪频频夹菜,倒酒。吃喝到一半,季站起身去洗手间方便,顺便透透气。他走到洗手间门口,两眼顿时不听使唤起来:女厕门口立着一个身材高挑的时髦女郎。她穿着一袭惹眼的吊带红裙,半抹酥胸露在外面,双腿修长,晶亮的凉鞋套住细巧的脚踝。哇!面庞美貌如花,比花还美。性感十足的唇闪着火红的光焰。更要命的是她那一头倾泻至臀下的黑亮如丝的长发正飘摇的拂动着。这使他鼓着的眼球确信,这不是一幅画,是一个真真切切,完美无瑕,百媚千娇的绝色美女!贝雪比不上她十分之一。
他一时心旌摇动起来。一如她的长发般摇动。女郎迷死人的一笑,推门进了女厕。他收敛心神,赶紧解决了内急。站在门口守望着,希望再见她一面。等了不知多久,始终不见人影。赵君倒是寻了过来,他“嘿”了一声,吓了他一跳。“你站在这里伸长脖子干什么?是不是有偷窥女厕的嗜好?你有两个女人了还不知足吗?哈!”
他跺脚道:“咳!说什么呢?你就这样看我吗!我刚见到一个熟人进去了,想等她出来问个事儿。怎么了?贝雪不让你献殷勤了?如果你喜欢,就放心追去。我才不在乎呢!女人吗—”
“什么什么?你怀疑我动机不良?我可是一片好心啊!尽地主之谊,招呼你的相好。你却在这里吃飞醋。没良心的!这哪儿跟哪儿呀!”他极力辩白。季呵呵一笑,拍了他肩头一下说:“走吧!我站在这里是很奇怪。有些变态呢!我说的是真心话,你要你追去,我可不管。优胜劣汰吗!我看她对你也有些意思。谁让你比我有钱呢!”
赵君笑道:“别说笑了。你今晚喝多了。我不和你计较就是。”走到包厢门口,赵推门进去,季漫不经心的四处扫视了一眼,恰好看见红色女郎正向门口走去,并且回头瞥了他一眼。“她莫非对我有意?”窃喜的想。他对门内高喊了一声:“老赵!你一会儿送贝雪回去。我有事先走了。”
他急切的追出门去。“咦!她去哪里了?”后面贝雪的声音追了出来:“干什么去?跑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吗!你不送我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已走到门口的贝雪,给她扔下了几句话;“你让赵君送你回去吧!明天我去看你。我老婆叫我赶快回去。”
“哦!那你小心点。”她无奈的看着他远去。
他在大街上走走停停,左顾右盼的寻找红色、长发。灯光组成的车流来来往往,音像店嘈杂、疯狂的摇滚乐的音浪淹没了他浮躁失落的心。“她应该就在我左右。我感觉的到。她一定会出现的。”
就这样走着,平时都是急匆匆的来去,没有留意过这样的街景。那种快节奏的生活让人疲惫。
夜深了。他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他家所在地的一个幽静的小路上。这时后面传来衣裙裹夹的“沙沙”声。他有些不安,有些奢望。但还是快步走起来。后面的声音也跟着快起来。他又放慢了脚步。后面也慢“沙!沙!沙!沙!”他终于忍不住回头去看。红衣女郎就在他的身后站立。他惊喜的无可名状,呆呆的看着她的俏影。
女郎微微一笑,主动走上前来,把她的唇送到他的嘴边,他激动的迎了上去。一个冰彻骨髓的吻包裹住了他。“呜呜……”他叫不出声来。长发下面,她的美唇豁裂开来,露出白惨惨长长的獠牙,她伸手扒下了脸皮,然后一具粉色骷髅摇摆不定的张口说起话来:“臭男人你玩了几个女性?你是见一个爱一个。你看我现在美吗?你还喜欢吗?来!让我们来一个消魂摄魄千古之吻吧!”说着抱住了他。他早已经魂飞魄散了。咯吱咯吱的骨骼声下,一缕长发缠绕住了他的脖颈。獠牙刺进他的嘴里。窒息中一个鬼魅的声音传来:“你爱我吗!我爱死你了!我们永远不分开。”他挣扎,头发越缠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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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雪果真和赵君走到了一起。
赵君开始记挂贝雪。女为悦己者容。她显得更加娇俏可爱。爱她爱到骨子里。于是金屋藏娇。他把她小心的收藏起来。他成了她的一切。她是他的命!“你爱我吗?贝雪。我爱死你了!”他日日和她厮缠在一起。“爱!”她的心中同时掠过季的影子。他快乐的透支着欢娱春情,还有……生命!
他看见了季。季就站在他和贝雪的床前。就那样哀怨、神情复杂的看着他们。一句话也不说。醒来惊觉是一梦。他有些羞惭。好几日不来金屋。贝雪婉转唤他,声音柔的滴出水来。终于抵抗不了。在一个凄清的夜里,赶赴佳人之约。
他昂头赳赳的走着,想着她的姿容,她的体态,她的温存。“沙!沙!沙!沙!沙!”身后传来衣袂裹夹的脚步声。他迟疑的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来。“啊……”红色风暴席卷了他。
“你爱我吗?我爱死你了!”他听见一个声音如是说。
头顶传来一声叹息。
红色女郎在街上走过。请不要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