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霖听到这里之后,顿时勃然大怒了起来,这些和尚果真来自礼佛寺,难怪这么长时间礼佛寺没有一点动静,李霖这段时间还以为礼佛寺没有查到他的头上,但是没想到这些秃驴,居然早就知道了慧能等和尚乃是他一手所杀,但是又惧怕他身有官职,不敢明着来找他报复,便使出了这等阴招。
于是李霖立即令阴兵找出所有在此布阵秃驴的位置,并且严密监视他们,但不得惊动他们,而他自己则立即动身返回了县城肉身之中,当即点齐了一营县兵,带着李桐杀回了李家堡。
这礼佛寺的秃驴们打死都想不到,他们这个时候居然会被人盯上,他们自以为这次前来此地,做事十分隐秘,根本不会被人发现,可是却怎么都想不到,李霖会发现他们。
李霖这时候早已掌握住了这十几个秃驴的位置,利用阴兵不断反馈回来的信息,把这一营县兵分为了四股,直扑向了四个方向。
这些和尚们根本就不知道危险已经来临,依旧分头围着李家堡到处安插骨幡,布置聚阴大阵,突然之间就听闻一阵弓弦的声响,几个和尚立即便惨叫着中箭倒在了地上,身上插着弓箭或者弩箭,这个时候残存的和尚才发现他们已经被一群身穿军服的兵卒包围了,于是纷纷惊呼一声,拔出了戒刀试图突出重围逃走。
但是事到如今这些县兵们还哪儿会给他们这些秃驴留后路呀!这次李霖带着县兵过来,可是把手头的硬弩都给带上了,因为他很清楚这些秃驴手头功夫很是扎实,一般县兵很难对付他们,而且这里是山林,很利于和尚们单打独斗,但是却对县兵们合击之术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所以李霖根本就没有要求县兵们和这些和尚短兵相接,能用弓弩解决他们,就用弓弩解决他们。
结果是一阵弓弦再次响起之后,这些拔刀试图反抗的秃驴便又纷纷中箭,惨叫着倒在了地上,李霖有令在先,让县兵们留几个活口,不要都杀光他们,所以这才让四个和尚侥幸没有被当场射杀。
但是事情也没有绝对,毕竟和尚也是修气之士,灵觉比较发达,到底还是有几个和尚提前发现了围捕他们的县兵,立即抽刀反抗,结果一队县兵最后死伤了十几个人,最终还是让三个和尚成功脱逃,其中就包括礼佛寺的那个广元和尚。
跑了三个李霖也没有办法,但是只要抓住活口,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而且他带人搜山,将这些礼佛寺的秃驴设下的骨幡都起了出来,一共起获了共六十多面骨幡,这都成了呈堂证供,以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迟早要让礼佛寺付出血的代价。
当李霖率众押着俘获的和尚返回山海县县城的时候,却突然听闻临海州刺史唐通之子唐宏,带着几十个家丁侍卫来到了山海县,要前来投奔于他。
李霖听罢之后,立即暗吃了一惊,这段时间他也知道唐通身体不行了,而且前些日听闻唐通已经病倒不能视事,随时都可能身故,李霖对此并不惊讶,因为早在他第一次见到唐通的时候,便已经发现唐通身体状况很差,已经命不久矣,能坚持到现在,其实也算是不错了,原本他还打算在唐通死后,立即准备一份厚礼前往临海州吊唁,顺便再打牢一下和唐宏的关系。
但是没想到唐通刚死,唐家就遭了兵变,虽然他还没有见到唐宏,但是也已经猜出唐宏和唐家遭遇了什么事情,能在临海州发动兵变夺权的也只有长史刘辩,这一年多来,李霖早已把临海州的官面上的情况打听的一清二楚,所以对于整个临海州的情况都很是熟悉,当然也就能猜出是谁做的了。
于是李霖立即返回了县衙,在县衙里见到了刚刚逃到山海县的唐宏。
唐宏现在很是狼狈,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帽子也丢了,发髻也散了,随便用一根布条绑在脑袋后面,一只靴子也烂了,身上似乎还带着伤,衣服上喷溅了不少的血迹,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而且跟着唐宏的那些人也各个都狼狈不堪,其中还有人带着伤,一个个帽带歪斜,脸上带着浓浓的疲惫之色,而且还透出着浓浓的悲愤的神色。
一进县衙李霖便看到了正在县衙院中等候他的唐宏,唐宏听到衙役叫到:“县丞大人到!”之后,便立即扭头朝着县衙大门望来,并且快步朝着李霖走来。
“唐宏见过李兄!”唐宏一见到李霖,眼圈就有点红了,他到底是富家子弟出身,虽然唐通对他寄予了厚望,自他年少便请人传授他文武艺,也算是能文能武,但是毕竟没有遭遇过这样的巨变,虽然强撑着逃到了山海县,但是见到李霖之后,心情一放松,还是忍不住想要落泪。
李霖赶紧上前扶住了唐宏,急问道:“唐兄!你这是怎么了?州城发生了什么变故,让唐兄你如此狼狈?来来来!先进去再说!
李桐!你安排一下唐兄带来的这些族人还有家丁,先找郎中为他们疗伤,给他们弄些好吃的,一定要妥善安排好他们!……”
当李霖把唐宏让入到大堂之中,屏退了左右之后,唐宏看李霖果真没有拒绝接纳于他,这心情也算是暂时放松了下来,哀叹了一声,流着泪便把州城之中发生的事情详细对李霖说了一遍。
李霖听罢之后顿时勃然大怒,猛的在大案上拍了一掌,长身站了起来:“混账刘辩!居然以下犯上,发动兵变夺权!真是该杀之极!唐兄放心,既然到了这里,那么你们就安全了!有我李霖在,定不会再让你们被刘辩所害!”
听了李霖的话之后,唐宏顿时彻底放松了下来,抱拳道:“在下就知道此次前来投奔你,定会被你收留!看来我唐某没有看错人!还望李兄庇护在下以及在下的那些家人!为我唐家报仇雪恨!”
李霖摇头道:“唐兄不必客气,你我乃是朋友,而且当初刺史大人对我有恩,我岂能见死不救?既然来了这里,那么就先休息一下,然后再说怎么对付刘辩!”
安慰了一番唐宏之后,李霖安排人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将唐宏一行人安置下来,派人给他们送去了新衣服还有酒食款待,转头命人将余烈、李威、李桐等人招到了县衙之中议事。
当听闻州城发生这样大的事情之后,众人不禁都一脸愕然,这刘辩在州城发动的兵变,比起当初刘旦还要严重许多,没想到在临海州根深蒂固的唐家,一日之间便被刘辩连根拔起,以前堂堂刺史的公子,现在居然落得了这样凄惶出逃的下场,不由得让人唏嘘不已。
“老大以为这件事该怎么办?唐宏逃到我们这里的消息肯定瞒不住,很快刘辩估计便能得到消息,定会派人来索要他们!”李威想了一下之后,对李霖说道。
余烈现在也在山海县出任了一个县仓令吏,负责管理县仓的事务,坐在一旁拧着眉头点头称是。
而李方现在乃是山海县的户房司吏,当然也被招来议事,听闻消息之后,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立即说道:“大人!这件事在下觉得咱们不易插手,这刘辩乃是临海州世家大户,这次兵变夺权,控制了州城,手头的兵马肯定不少,如果咱们收留唐宏他们的话,肯定会惹恼刘辩!
这刘辩既然兵变成功,那么很可能会继任刺史之职,如果咱们惹怒了他的话,山海县隶属于临海州,这刘辩少不得会报复咱们!
所以即便是不把唐宏他们交给刘辩,也不易将他们留在本地,大人不妨送他们一些钱财,请他们到别处躲避如何?”
这里是县衙,不是李家,所以李方在这里不敢以族叔自居,而是以属下的身份自居,对李霖很是恭敬的称为大人,而他自称在下,显得很是恭谨。
李桐一听就不乐意了,扭头撇了一眼李方,冷哼一声道:“七叔,你这人胆子太小!唐宏乃是我们老大的朋友,专门来投,我们岂能因为怕刘辩那厮,就不敢收留他们?刘辩当上刺史又能如何?难道他还敢发兵来攻山海县不成?如果他们敢来的话,我李桐定要他们来得去不得!”
李方被李桐抢白了一通,也没敢发作,现在李方很清楚自己的地位,在山海县乃至是整个李家之中,绝对赶不上李桐、李威这几个小子,刚才他所说的提议,也确实有点丢人,于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解释道:“可是毕竟刘辩势大,咱们恐怕惹不起他呀!现如今大人刚刚在这里站稳脚跟,岂能挡得住他发兵来攻?我这也是为了大人好!你休要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