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皆是骑兵?”
于扶罗微微一怔,更加惊疑了。
也不是说这骑兵有什么不好,以这数千汉骑,足以震慑住这些杂胡了。只是这些骑兵在平原上倒是能够纵横驰骋,可是这攻城就是大大不如。以于扶罗看,若是那些羌胡拒不响应征召的话,吕布十有八九要动刀兵了。一但动起刀兵来,这朔方的几个城,广牧临戎沃野这些地方应该是免不了一战的。如此一来,那些羌胡若是据城不出,这些骑兵也是无可奈何的。
带着满脑子的疑问,于扶罗这一行人还是将兵马屯驻了这朔方城外。
此时的朔方城内,都容不下那么多的兵马,所以很多部落的兵马都是驻扎在这朔方城外。这诸胡部落的兵马联合在一起,也至少有上万骑!这还要加上那些不是骑兵的杂胡兵马,那些杂胡人数大概也有两三万左右。当然,正如这于扶罗所想的那样,这些兵马看起来很强势,但是实际上也只能是虚张声势罢了。
真正的主力还是吕布所率领的两千五百汉骑,还有于扶罗所率领的三千骑,以及那须卜鹄所领的两千骑。此外,这朔方乌桓各部率领的也有两三千的乌桓骑兵。这些骑兵联合起来,便是都有上万骑了。
这样一说来,吕布自己都有些暗自吃惊!这些兵马凑起来,竟然都有数万大军了!单单是骑兵都有那么多。也无怪乎昔日的须祢能够有三万骑了,这些北地的兵马若是联合起来,还是挺多的。这也是为什么东汉朝廷时不时地听说什么北地叛乱,这叛军数以万计,甚至是十万计的人数了。想必这些叛乱的人数,都是要将那些杂胡兵算了进入,以这北地数百个大大小小的部落拼凑出数万人来,这算是事吗?
朔方城上,吕布望着城外那些赶来的诸胡兵马,露出一丝笑容。看来他吕布还是有点儿威望的,纵然此次他是借助大汉的名义来征召这些兵马的。可是谁都明白,如今的大汉的威望也是衰落到一定程度了。纵然吕布是借助大汉的名义,可这些诸胡部落能够前来,未免也不是因为吕布的威望所至。
这要换成别人,能够这样轻易地聚集这些兵马吗?若是真的那么容易的话,也不至于会让那鲜卑连年侵掠了。
李儒从一侧走来,“主公,这眭固的两千汉骑,还有于扶罗所率领的三骑也是抵达了。”
“嗯,这兵马都到的差不多了。”
在城头上观望了一会儿的吕布,微微点头,又询问了李儒一句,“那些羌人竟然还没有人来吗?”
“也不是。”
李儒回道,“这先零羌之外的摩种岸尾种羌人豪帅都来了不少,只是他们带的兵马不多,这全部加起来,也只有零散的一两千骑。”
“先零羌中有豪帅来了嘛?”
吕布继续问道。
“先零羌中大多豪帅都没有来,但也有少数几个豪帅过来了,只是和其他的羌种一样,没有带多少兵。”
李儒有些担忧地说道,“这个先零羌王在羌人中还是很有威望的。主公不是让那个须卜鹄将那些消息散发出去了嘛?这个先零羌王知晓了之后,也是立马在临戎城聚兵。这朔方很多的羌人豪帅都赶去了这临戎城。”
“他这是想要让我知晓,他这个先零羌王的能力?”
吕布冷笑一声,“若是这朔方真的没有任何的羌人豪帅来我这朔方城的话,我还真觉得他这个先零羌王有点儿能耐!可是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这先零羌中他都管不好,更别说其他的羌种了。那些羌人豪帅之所以去那临戎城,那还是因为不知道我吕布是什么人物!”
李儒微微一怔,这吕布的一些话语,让他似乎又回想了那昔日尚在西凉的董卓来。忽然之间,李儒又有些为他自己那畏手畏脚的表现感到可笑起来。这朔方的那些羌人算什么?以吕布如今的威望,为何还要将那些羌人视为大敌!倒是他李儒,在经历这么事情之后,这胆魄倒是愈来愈小起来!想当初,他跟随董卓入雒阳,废天子,号令天下,那该是何等的胆魄?若是那时候的李儒,绝对不会向吕布谏言这些。
苦笑一声,李儒再无什么担忧之情,只是向吕布说道,“主公欲要如何处置这个先零羌王?依儒看来,这个先零羌王丁零如今也是心怀恐惧!主公在这朔方城以大汉名义征召诸胡部落,应者如云。唯独他先零羌却是抗拒天命,从道义上来说,他先零羌便是亏损了。而那丁零却聚集羌人在那临戎城,却未曾有叛乱之言,只是观望,这说明那丁零还没有在羌人中有那么高的威望,无法说服那些羌人叛乱。亦或者,那个丁零还存有侥幸,以为主公在看到他那临戎城中有那么的羌人兵马,就不敢对其下手,转而向他妥协。”
“正是如此!这个丁零自号为先零羌王,又聚众违抗王令,无论是从哪个方面而言,若是不将他诛杀,将大汉威望置于何处?不将他斩杀,我这个温侯又何以让那些羌人信服!”
吕布淡笑一声,将身体转了过去,正视着李儒,“就如今的局势而言,想要诛杀这个先零羌王,只需要抵达那个临戎城,当众将其擒下,数其罪状,就地正法罢了。”
望着吕布,李儒一时间还没有明白吕布所说的意思来。而在此时,那城下的那些兵马渐渐聚集起来,数万大军,那可不是一个小的数目,吕布此次将他们征召过来,也不仅仅是为了震慑一下那些羌人。那些羌人,吕布若是真的想要降服他们的话,不费吹灰之力,而之所以如此大张旗鼓地,更多的还是考虑到了这鲜卑的事情。
熹平六年,汉军所起三路大军征伐鲜卑却是伤亡殆尽。其实不仅仅是汉军,诸胡也是损伤颇重,就是那匈奴单于都在重伤之下去世。自那以后,鲜卑在这北境侵掠自如,直到中平元年,檀石槐去世之后,鲜卑又陷入内乱之中,才使得这北境没有鲜卑的威胁。直到如今,那鲜卑似乎又有侵掠的迹象。
无论是为了屯田大计,还是这汉地子民的安危,亦或者是大汉那仅存的威严。身为大汉的镇北将军,吕布于情于理,都要有未雨绸缪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