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么一刻,须卜鹄真的有些恐惧了!别看他们须卜氏部落如今拥有四五千骑,可是信不信这个站在他眼前的吕布一道命令,就能够让他须卜鹄立刻人头落地?在吕布在美稷立下他们匈奴单于于扶罗之后,其威望在匈奴人眼中是无人能够替代的。即使是皇甫圭张奂两人都尚且不及。
吕布平北地之战,汉军的血腥屠戮,让所有的匈奴人感到胆寒!他们都以为碰到了第二个段!想当初,段这个杀神在平定羌乱的时候,大肆屠杀,使得那些羌人畏惧如虎!在提到段的名字后,都是全身颤抖。
如今的吕布,在匈奴人中的威望,便是如同这段在羌人中的威望一般。在提到吕布的名字时,那些匈奴人都满是敬畏。在这样的形势下,吕布只要挥挥手,那些匈奴各部落都会纷纷依附。故而在吕布面前,他须卜鹄这区区数千骑又能做什么。
况且这须卜氏的数千骑也不是他须卜鹄能够调动的,他须卜鹄所能够控制的骑兵,不足两千骑!
“君侯明鉴!这恐怕都是那于扶罗的谗言!我是吞并了几个部落,可是他于扶罗吞并的部落还少吗?他成了单于之后,排斥异己,好多与他不合的匈奴贵人,都让他给收拾了。就是那些对大汉忠心耿耿地匈奴贵人们,都让他给清洗了一遍……”
须卜鹄立刻决定在吕布面前诉苦!
于扶罗能够污蔑他,他还不能污蔑于扶罗了?反正须卜鹄也知道,吕布让他活着,就是不想让这北地都是他于扶罗一人说了算!他就是吕布扶持起来对抗于扶罗的!吕布断然不可能杀他的,只是他吞并几个部落,使得他须卜氏部落壮大,引起了吕布的忌惮,有意敲打一下。而他须卜鹄说出一些于扶罗的事情,就会让吕布对于他的忌惮,转到于扶罗那儿去了。
“于扶罗那是我立下的单于!你也是匈奴人,岂能直呼其名?”
吕布冷喝道。
须卜鹄又是一阵谢罪!看着那须卜鹄后背湿透的模样,李儒适时地站了出来,“左谷蠡王,你也不用在此诋毁于扶罗单于了,你可知晓,于扶罗单于此次将会让部落献出五千骑来,编入我汉军之中?”
须卜鹄一怔,看着李儒的面色苍白了几分,“若是君侯真的需要的话,我须卜氏也可以……”
“你须卜氏能拿出几千骑?”
看着须卜鹄那肉疼的模样,吕布冷笑道,“四千骑,还是五千骑?”
咚!
这须卜鹄这脸色又是苍白几分,他终究还是不能和于扶罗相比。于扶罗是匈奴的单于,这北地的匈奴人都是他的子民。他让各个部落都拿出一点儿人来,这五千骑还是伤不了根本的。可他须卜氏不同,依附于他须卜氏的匈奴部落并不多,若是真的将这五千骑拿出去,他须卜氏绝对会元气大伤。在那一瞬间,须卜鹄脑海中在思考着各种对策来,这五千骑他给不了,完全可以出两千骑,再加上数千人。
“须卜鹄,这四五千骑,我也知道你们须卜氏是拿不出来的!”
吕布语气放缓和了一点儿,“只是你须卜鹄以后和我说话时,也不要急着表忠心!我难道听不出来你是真的忠心还是假的忠心?莫不要将我吕布当成了好糊弄之人!”
“须卜鹄知罪!”
须卜鹄低着头颅认错,倒是像极了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这个时候,他真的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让他嘴贱!他要不说那些话,就没有这打脸的事情了嘛。
扫了一眼须卜鹄,吕布也没有了继续在其面前耍威风的心思了。这须卜氏纵然有四五千骑,可在吕布看来也不足为惧。这些匈奴人都是分散的,部落大小不一,须卜氏说是拥有四五千骑,可还要算上那些依附的部落的。这点儿,对于那于扶罗说而言也是一样,只有他们各个部落联合起来,才是一股力量。
但是能够将这些部落联合起来,又哪里是容易的事情?若是做不到让这些部落头领都心服口服的话,即使是强行联合他们,也只是一群没有战斗力的杂胡罢了。那须祢的例子便足以证明!拥有三万骑的须祢,却是让吕布一战而灭。而且经历吕布在北地的一场屠戮之后,无论是于扶罗还是须卜鹄尚且都达不到须祢那种程度了。吕布这个名字,在很多匈奴人眼中,就是成了恐惧的根源。
“须卜鹄,你须卜氏在这朔方五原很有威望吧!这五原的情形我还清楚,你与我详细说说这朔方的一些情况吧!这朔方,你须卜鹄能不能做主?”
敲打了须卜鹄一番后,吕布便是转到正事上来了。他此次让须卜鹄过来,那可确实不是让须卜鹄献出一些胡骑来的。他相信于扶罗这五千骑中,只怕也会有须卜氏的人。须卜鹄可不会让这些胡骑,都是那于扶罗的人!否则以后于扶罗不就更得吕布的欢心了吗?说到底,无论是须卜鹄还是于扶罗都不反对吕布征调胡骑的,只是这个征调的数目,也要在他们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此点儿,吕布这心中也明白。再说了,他就是多想要一些胡骑,可是能养得起嘛?即便是这些胡骑很廉价,养这些人比养汉骑便宜多了,但这三千骑,也确实是吕布能够组建的胡骑极限了。
让须卜鹄过来,吕布是为了这朔方的事情!须卜氏分布在这朔方五原,这些地方无疑须卜鹄才是最强大的。若是想要了解朔方的事情,自然是要询问一下这个须卜鹄了。
面对吕布的发问,须卜鹄那面色逐渐好了过来,他倒是没有想到吕布竟然想要了解的是这朔方的事情!当即也没有迟疑,便是直言道,“君侯!我须卜氏在朔方五原有威望不假,可这朔方却不是我匈奴人能够做主的。朔方那边,大多都是东羌各部豪帅。不知君侯欲要在这朔方做什么?我须卜鹄纵然不能在朔方做主,可在那些羌人面前,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吕布的面色又猛然间阴沉下去。
李儒无可奈何地看着那个须卜鹄,微微一叹!这刚刚吕布还训斥了他须卜鹄,这须卜鹄就不长长记性吗?这不是又要给打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