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些旗人也不再是谁的老爷,而我们汉人也不是谁的奴才,我们都是活在同一片天空下,作自己的主的汉人。”李小双大声地朗笑道。
“真没了?”吴老七有些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珠子道。他的身后边,他的儿子和儿媳妇还有老伴也全都瞪大了眼睛。而在屋外,也有好些的街坊邻居围了过来。
“当然是真的,老,嗯,我可没必要骗你们,不信,你们自己看看那崇文门上,看看上边还有没有清国的那种三角旗,要是再不行,我就带你们进皇城去逛逛,这总可以证明了吧?”李小双双手一摊,有些无可奈何地道,心里边却不停地腹诽着某人,非让自己个大老粗也来干解说员的活计。
“哎哟,那皇城咱可不敢进,那可是皇帝住的地,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哪敢啊。”
“这有什么,那个地方,我们少爷说了,那里以后就改成博物馆,专门就给咱们的平头老百姓参观。”旁边一名警卫员大赤赤地道,这话说得那些四邻街坊全直了眼。
这一刻,梁鹏飞正站在那那三大殿最大的太和殿前,看着那巨大的匾额,嘴里边嘀咕个不停,旁边的倪明悄悄地支愣着耳朵凑近了些,却听到梁鹏飞正在嘀咕,看样子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个模样。
听到了这话,倪明不由得一呆。“大人,您来过这里?”
“常来,来过至少四五次,要不是自己来,要不是陪着同学来……呃。”心情愉悦的梁鹏飞下意识地接口答道,转过了脸来,就看到了倪明和一干手下那有些呆滞的表情。
不由得打了个哈哈。“其实我是在梦里边来过这里,我觉得这里还真跟我梦里边一模一样,不过在我的梦里边,这地砖已经裂开了,这些浮雕都有些模糊了。”
“少爷又在瞎扯蛋了。”白书生猥琐地拿手肘撞了撞身边的武乾劲低声污蔑道。武乾劲却两眼金光闪闪地盯着那太和殿里的金漆雕龙宝座。“我说,那玩意该不会是整块金子雕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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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这话,在场的诸人全都绝倒,梁鹏飞哭笑不得地拍了那武乾劲的头盔一掌:“滚,你丫比老子还财迷,告诉你,那玩意只不过是漆金的,纯金,不把那里给压塌了才怪。”
步入了那太和殿内,梁鹏飞溜达了一圈,却没有上那龙椅上过过瘾,只是在那殿里边逛了一圈之后又溜跶了出来,却看到了好几名正作为陪同人员的原大清国官员此刻正停步于那殿外等候,小心翼翼地陪着这一只参观队伍,梁鹏飞看着打头的和珅挤出笑容小心翼翼的表情,飞不由得好笑地招了招手。“和兄,过来吧,离那么远干吗?”
“这,遵命。”和珅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与后边的那几位大臣的身上仍旧穿着那身大清国的官服,与梁鹏飞等人走在一块,看起来怎么都觉得古怪。
“和兄不必如此,虽然你是大清国第一大贪官,可是,在我的眼里边,你可是帮了我的不少忙,说来,我还真得谢谢你,而且,如果不是你极力斡旋,怕是我们怕还真得直接动用武力,到时候,这北京城可就真要损失大了,你们满人怕也要死伤不少。”梁鹏飞说起这话的时候却没有什么嘲讽之色,反而是一脸的诚恳,这让那和珅还有身后边的刘墉等人脸上说不出是难看还是难过。
只不过,那彦成、刘墉等看向那和珅的目光更显得怨毒了几分,反观那旁边福长安等几位大臣却继续没皮没脸地陪着笑。
和珅脸上的表情僵了一小会,这才露出了一个难看到极点的笑容:“梁大人仁义为本,实在天下百姓之福。”
和珅心里边可谓是翻江蹈海啊,心里边的苦涩又有几个人能够明了,几年之前,他和珅何曾会想到过会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这个当初在自己面跟恭敬有加的年轻人,如今,却站在了大清国都的皇宫里指使颐气,而自己却只能担惊受怕地在这里卑躯屈膝。
“好了,这里有和兄相伴就可以了,其它的诸位,我希望诸位能够帮忙安抚城中的百姓,至于诸位的去留,在不久的将会,就会有定论。至于和兄您,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好好地谈谈。”梁鹏飞的笑容犹如与一位熟悉的朋友在亲切的交谈,可是,他的这话让那和珅脑门上的汗水出得更密了。
两人谈话的地方居然就在那太和殿外的石阶上,梁鹏飞一屁股就坐在了那石阶上,并且示意和珅也坐下,和珅倒也光棍,径直坐到了梁鹏飞的身边,而梁鹏飞的那些随同人员齐齐翻起了白眼,主要是梁鹏飞跟那和珅坐的实在是有点不是地方,就坐在那数十级台阶的中央地带,这些随同人员如果坐在下首,那就得扭着脖子听这二位说话,怎么都觉得别扭。
得,全坐后边去,大清国的堂堂和相爷跟梁家军元首就坐在那石阶上,开始了一番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长谈。
“和兄,你在北京的所有地产和房产都要充公,当然,还包括你这些年来贪污所得,都必须归公,明白吗?”
“另外,我希望你能留下来,在我的政府里边担任公职,你的职务我已经想好了,先是当那什么?对,招抚使,招抚原先属于大清国的官员与军队。”
所有的人都不由得瞪圆了眼,坐在梁鹏飞身后边的倪明不停地干咳,很想用眼神示意梁鹏飞,却只见到梁鹏飞摆了摆手,示意他自己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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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这是要做什么?他难道不知道和珅乃是清庭最大的奸妄之臣?这样靠着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登上相位的小人,难道大人也因为旧情想要放过不成?”王敬也凑上了前来小声地在那倪明的耳边道,倪明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再看看吧,或许大人心里边有自己的计较。”
“……你会活下来,你在担任清庭的官员期间所作所为,我可以既往不咎,另外,如果九州大地平定之后,我还有一项重任要委托与你,就是希望你能够担当,或者说参与修订一副反贪污律法。”梁鹏飞丝毫不在意身后诸人的讶色,自顾自地说道。
“这是我给你的机会,当然,如果你不愿意,你也可以随着你的皇上乾隆离开这里。”
和珅同样也是瞠目结舌,他也觉得梁鹏飞是不是有病,自己可是大清国最有名的贪腐官吏,贪腐的手段无所不极其,捞钱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可谓是花样繁多之极。而且梁鹏飞那天派来的人带给自己的信,已经说明了梁鹏飞很清楚自己的底细,既然知道自己是这样的人,他居然还想用自己,还敢用自己?
“这……”和珅陷入了沉思,梁鹏飞也不着急,随手拽出了一包香烟,递给了和珅。“试试,新品种。我知道你抽烟的。”
和珅点了一根烟,梁鹏飞自己砸起了雪茄,后边的老烟鬼们眼看离开无望,也都纷纷吞云吐雾起来。
“皇上要离开这里到哪儿去?”和珅足足抽完了一根烟,这才抬起了头来,望向梁鹏飞。
“我给你们满人指了一条明路。”梁鹏飞笑了起来,一脸的真诚。“知道卫拉特蒙古土尔扈特部吗?”
“这我知道,乾隆三十五年秋,厄鲁特蒙古四部之一土尔扈特部汗渥巴锡率伏尔加河南岸土尔扈特部三万三千余户计十六万九千余人,赶畜群,携辎重,自伏尔加河下流起程归国。于翌年六月,约七八万人回到伊犁。
渥巴锡向清政府敬献明永乐八年(1410)汉篆敕封玉印及玉器,自鸣钟时刻表、拉古尔木碗等物,以示归属诚意。
同年九月,渥巴锡于热河木兰围场朝觐皇上,并于避暑山庄万树园被赐宴。皇上于普陀宗乘庙内树立了由他亲自撰写的《土尔扈特全部归顺记》和《优恤土尔扈特部众记》两碑。他被封为卓哩克图汗,领乌讷恩索诛克图盟旧土尔扈特部。”
“好,呵呵,想不到过了二十五年了,你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楚,这倒省得我多费唇舌了。”梁鹏飞不由得不佩服这货记忆力惊人。
“经过了我的深思熟虑,我决定,给你们满人的生路就是这一条,”梁鹏飞两眼死死地盯着那和珅,一字一句地道。
死寂,一片安静,太和殿前原本的低声议论与谈笑声瞬间止歇,所有人的嘴都张得像是一群扁桃体水肿的河马,眼珠子堪比那在竹席上晒干的咸鱼。
和珅的下巴差点掉到那石阶之上,呆滞的目光几乎完全凝固。
“不过,蒙古人是东归,而满人是西去。”梁鹏飞的嘴角渐渐地翘了起来,发自内心的愉悦从他的眼、眉、脸上尽数溢散而出,畅快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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