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真儿还是第一次这么紧张,担心自己教出来的学生紧张而弹错琴键,大概每个老师都期望自己的学生哥哥完美,金真儿也是如此。
前面舞台上对方学校的选手弹奏出来的钢琴乐声美妙而动听,感情也融合的异常完美。下个选手是善花的学生了,16岁的小女生紧张的不得了,金真儿只能抚摸了一下她的发顶,轻声安慰。
小女生欲哭无泪扭过来,声音带着颤音,“老师我腿软。”
金真儿哭笑不得,然而这大概是她第一次面对外国的观众去弹钢琴的缘故,她看上去比在学校要紧张十倍。
金真儿笑了笑,道,“放松一些,你想啊,反正下面那些观众又不认识你,弹错了也没人会笑话你的。”
小女生闻言,默默的看了一会儿金真儿,然后颇为古怪的道,“老师,你怎么和其他老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金真儿问。
“没有老师会说你要是弹错了会怎么怎么样的,你这不是给我心理暗示了嘛。”她语气略微带着一些埋怨的意味,但眼神却是十足的依赖,她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那是,同样没有一个老师会对自己的学生这么的宽松,宽松而不失严厉。
金真儿故作生气,点了点她的额头,“呀,老师这不是在舒缓你的紧张吗,怎么也不领情呢。”然而待看到小女生捂着额头委屈的模样后,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老师。”小女生抱了金真儿的胳膊,软软的撒娇,白净的脸颊着实惹人怜。
金真儿无奈以对,“好啦,不紧张了吧,老师会在台下给你加油的哦~”
“嗯!”
没过多久,上一组选手的分数出来了,善花方的下一组选手要上场,金真儿依言,到了前台观众席,第二排是各方老师的席位,找到一个空位金真儿坐了下来。
小女生看起来镇定了不少,但避免不了还是有些紧张,眼睛并没有放到观众席上,而是选择闭上眼睛放松自己。
高中生终究还是天才很少的,在众多参赛选手中并没有人能让金真儿感到十分惊艳。但后来想了想,毕竟还只是学生,这样想倒是她的要求过于高了,如此这般金真儿心里有几分讪然。
中国人在竞争方面特别喜欢给自己压力,好像是的不了第一名会很耻辱一样,所以他们在技巧上面特别灵活。
炫技十足,然而韩国更注重感情,这样一比,难免技巧落后了一些,如此冠军中国方队几乎是理所当然的。
金真儿心里虽然有一些小小的遗憾,但也并没有太放在心里,倒是有几个善花学生看起来闷闷不乐的不太高兴。
金真儿安慰了几句,让他们回酒店休息了,在中国逗留了一个半星期,有些参赛的学生还是高三生,高三年级主任有些不大乐意,催促着赶紧回国。
所以在为期三天的比赛结束后,当天下午两点钟,一群学生又乘飞机飞回了韩国首尔。
而金真儿,则是在高雄与金父金母碰了面,改签了机票。
已经年近五十岁的金母经过周游世界,倒也看遍了世界美景,视觉享受到了之后,与金父的感情也渐渐回温了不少,面上竟也带上了些许甜蜜和不符合年龄的活泼开朗,不再那么一成不变的刻薄和古板。
看到金真儿,金父脸色柔和了不少,金真儿上去是一个大大的拥抱,脸上温柔的笑意更加灿烂了几分。
金母显然还是有些生气金真儿一声不吭的与朴昌浩分手了,但每天瞧着新闻中那个gd是怎么怎么宠自家闺女她也没话说了。
再加上,前一段朴昌浩订婚的消息见报,她叹了口气,终于再也不提这件事。
金母拍了拍金真儿的手,盯着她白皙的手指上的钻戒看了半晌,幽幽的叹了口气,语气却不见半点放松,“下次回国带回家让我和你爸见见吧。”
金真儿笑眯眯的在她身后推着她的肩膀,撒娇卖痴道,“哎呀妈妈,您闺女这才多大啊,怎么谈个恋都要往结婚上打算呢?”
金父脸色带着淡淡的笑意,“你多大了?你现在可不是二十三四的女人可以在玩儿两年啊,早点结婚你妈也放心。”
金真儿顺从点头,却没放在心上,在韩国三十岁结婚的都不在少数,她这个马上要过二十七岁生日的女人有什么可着急的呢。
又不是嫁不出去。
金真儿带着金父金母去了她所在的酒店,房间号正好离她不太远,本想着吃完晚餐之后陪金父金母好好在台湾好好逛一下,结果没想到黑夜刚刚笼罩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
雨滴砸的又重又急,金真儿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雨幕,窗户外层带着许多雨珠,外面温度比室内要冷好几个度,使得里面玻璃层上全是薄薄的热哈气。
金父和金母两人在酒店里面看电影,窝在床上好不舒服,金真儿也没好意思去当电灯泡,再者,和父母一起看情片,怎么着怎么奇怪。
“真儿,你回来了没有啊,我都想死你了!”
外面雨水滴滴答答着,这边金真儿拿着的手机听筒里传来权至龙透着淡淡委屈的小奶音。
金真儿自知没趣,把暗金色的窗帘拉上了,她转过身子,轻轻蹙起眉头,“和我妈我爸见面了,机票改签到明天上午八点的。”
权至龙一听这个原因顿时没话说了,他自然不能埋怨未来的岳父岳母啊,可是他又实在想金真儿,于是在电话那边哼唧了半天,满满的不乐意。
金真儿是个奉行享乐主义的女人,前一段时间莫名其妙的矫情和对权至龙的迟疑她现在想想觉得丢人。
既然已经交往了好好享受当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好看的眉毛舒展开来,垂下的眼睫毛长而弯倾斜出眸内的柔和,全身心投入恋的感觉其实也真的不错,“那你明天早上来机场接我好不好。”
语气带着小小的撒娇意味,她的声音已经放的轻柔至极,这声音听的权至龙当即苏了半边身子。
金真儿听到了权至龙的干咳声,他略微有些不自在,似乎是在……害羞?
一向没皮没脸的权至龙也会害羞吗
金真儿这般促狭的想着,把手机放在肩膀上脸颊夹住,然后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黑色的皮圈儿将头发松松的扎起来,然后右手拿回手机,左手掀开被子躺进了被窝里。
“你在干嘛?”
金真儿脱掉薄薄的毛衣,“在脱衣服。”
在金真儿回答了这个问题之后,电话那头竟然诡异的沉默了几秒钟。
本来只是单纯的回答问题的金真儿还真没想那么多,但权至龙那古怪的'哦'字传过来之后,她才意识到。
大概权至龙那个色鬼又在脑补什么了吧。
“我现在去找你吧!”反正韩国到中国,飞机大概只要一个小时。
对于权至龙突然说出来的话,金真儿惊的不得了,脱衣服的动作都停了。
你精/虫上脑了吧!!
当然这句话金真儿并没有真的说出口,她抽了抽嘴角,窗外雨声不停。
她深呼吸了一下,声音再次重归轻柔,“不要了吧,台湾这边正在下雨,飞机恐怕无法停机。”
鬼知道他脑补出了什么,竟然这么的……
“噢…”权至龙遗憾的噢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两个人乱七八糟的聊着,直到金真儿困了,权至龙才不舍的挂了电话。
挂掉电话之后,金真儿已经困的不行了,把台灯拉灭,拉了拉暖和的被子,下一秒陷入睡眠。
第二天早晨她是被闹钟吵醒的,六点半。
没有在床上多停留,金真儿洗漱之后简单的吃了早餐,提着昨晚收拾好的行李去机场。
此时正好是七点十五,金父金母大概也没有起床,金真儿给他们发了个短信拦了辆出租车去了机场。
候机室内已经有不少人在等待着飞机的起飞。
金真儿买了一杯蓝莓奶茶抱在手里,刚坐下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她扭过头去,对方的轮廓非常眼熟,但金真儿是想不起来是谁了。
“不记得我了?”
他轻轻挑起好看的眉毛,眼内满是戏谑。
这声音一想起,金真儿的记忆仿佛有了钥匙一般猛然扑过来,她一阵惊愣,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晃过神来,略带迟疑的叫出了对方的名字,“成俊锡?”
见他露出了一抹笑,似乎是确认了这个名字,金真儿也依旧有几分不真实感。
“你当初…不是去了德国?”
金真儿如此不太确定的说道,成俊锡绕过长椅来到她身侧,漫不经心的表情,却突然又对她笑了一下,坐在她身边。
“德国啊…”成俊锡的声音有几分古怪,却带着些许意味深长,转而他又笑了,对着她,“来中国玩儿玩儿呗。”
他的脸庞依旧好看的想让女生尖叫,尤其是那狭长的眼睛里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时。
金真儿移开视线,心里叹了口气,这样的男人,着实不是适合她的类型,她也累的去驾驭,但他又的确勾人。
也不怪她年少时喜欢他喜欢的要死,算她倒霉,初出茅庐未尝情滋味时碰到了他。
“互留个联系方式?”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金真儿愣了一下,之后却是摇了摇头拒绝了。
正巧这时广播喊着登机了,金真儿站起来带着歉意,“抱歉成俊锡xi,我要走了,希望有缘再见吧。”
成俊锡看着金真儿的背影,意味不明的轻哼了一声,然后把视线落在他旁边座位的一边的奶茶杯子上。
似乎奶茶主人刚刚一口都没喝,他拿过奶茶,还温热的奶茶带着蓝紫色。
成俊锡将奶茶杯子送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果然是…蓝莓味的啊…”他自言自语了一句。
留联系方式还得了吗,手机里出现个男人的号码,权至龙那个幼稚鬼不得吃醋吃到恨不得泡在醋缸里跟她卖可怜吗?
想想还是算了,金真儿撇了撇唇角。
过了好大一会儿飞机都要起飞了,金真儿才突然想起来自己那杯刚刚拆封还没喝一口的蓝莓奶茶貌似忘在了候机室里。
她颇有些烦躁,深呼吸了一口气,叹气的叫来了空姐,点了一杯热橙汁。
在飞机上呆的时间并不太长,也是看了不到两集的电视剧,要下飞机了。
金真儿看了看手机,现在正是九点二十,她给权至龙发了个短信问他在哪儿。
结果他在机场外面的长椅上坐着,冷色瑟瑟发抖的。
那可怜的小模样可把金真儿弄的苦笑不得,虽说首尔昨日并未下雨,但气温也是骤降的。
“为什么不再车里等我?”金真儿戳了戳权至龙的脸颊,他坐着驾驶位上,“我怕你看不到我嘛。”
带着墨镜口罩,帽子大衣全副武装,而且旁边还停着那么炫酷的黑色兰博基尼跑车,她想认不出来恐怕也难,
这么明显。他在这儿坐了这么久还没有被粉丝围堵,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粉丝没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偶吧在她们眼前坐着?
唇上突然一痛,金真儿回神,恼怒的瞪着权至龙,他细腻的描摹着她的唇,两唇分离之际模糊道,“接个吻都这么不专心。”
吻着吻着某个色狼的手开始不老实了,金真儿没好气的拍开,推他的胸膛,“回家!”
被打断的权至龙表示很伤心。
噢金真儿直到权至龙为什么没被粉丝认出来了。
权至龙的ins内容……金真儿面无表情的看着权至龙自己发的卖萌照,那身行头跟他现在穿的一模一样。
【去机场接个人,看到我的粉丝们千万要假装不认识我哦[拜托][拜托]】
“接个人!龙哥你接谁啊[滑稽][滑稽]”
“楼上知道接谁行了,别揭穿咱龙哥,他会不好意思的[哈哈]”
下面正文见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