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们等着。”张霖捂着自己发烫的耳朵,暴跳如雷道。
“公子息怒,若是让吏部侍郎张大人知晓了此事,不知他会如何。”来福道。
此时,只见张霖一愣,语无伦次道:“我,又没干坏事,他,他......才不会管呢。”
“这样,我们送公子回府,顺便找张大人替此女子评评理,公子意下如何。”来福笑道。
闻言,张霖急了,心想,他的恶习早就让父亲厌恶至极,如果他知晓此事,定会痛斥自己,思来想去半天,道:“休想,你们要敢跟他说起此事,我一定要你们好看。”
“公子若能放过我们这些草民,想必张大人定不会知晓此事。”来福道。
“好,就依你之言。”言毕,大摇大摆的走了。
衙役见张公子平安离去,也没再为难几位,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回去吧。”
到了旅馆,大琪愤愤不平道:“这还有王法吗,一个衙役就能断案。”
“算了,达官显贵我们惹不起,如今我们只能明哲保身。”来福惆怅道。
“那就别设衙门,设了也是闲摆着,没多大用处。”大琪依旧愤恨不平道。
“世道如此,谁也怨不得谁。”女子催泪道。
“对了,姑娘是哪里人?为何孤身一人来此地。”来福道。
闻言,女子便哭的更加厉害,心中似有很多的苦水,一时让她难以平复。
好一会后才慢条斯理的说:“我本是太原府阳曲县人,因为家里兄弟姊妹多,爹娘供养不起,所以六岁时就把我卖给了阳曲县的一个大户人家做丫鬟。我十二岁那年,他们家道中落,于是又把我卖给了一个生意人。那个人把我带到了保定,我便在他们做苦差,不料去年年初,他竟想毁我清白,我自是不肯,于是拼命反抗,不想竟将他咬伤,一怒之下,他便把我卖到了花楼。老鸨见我不听话,又转手把我卖给了她的同乡做小老婆,那人已经年过半百,嗜赌如命,赢了便给个笑脸,输了就是一顿打,实在是受不了了,于是我便逃了出来,可身上没钱,几天没吃没喝,没跑多远就被他抓了回去。从那以后,他便把我扔到柴房,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他家的厨娘见我可怜,于是把我偷偷带了出来,她让我到京师找一个叫秀莲的女子,说她在京师吃的很开,叫我来投奔她,不料京师这么大,我找了一个多月也没找到。”
听了女子悲惨的命运,几人无不伤感,尤其是刘婶和来福,他们两人也是小小年纪被家人卖给人家做奴仆的,只是命好些罢了。
“妹妹,别难过,苦日子总会过去的。”刘婶安慰道。
“我帮你找人,告诉我,她在哪个府上?”大琪道。
闻言,女子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就知道她叫秀莲。”
“啊!那怎么找。”大琪诧异道。
女子呜咽道:“我也不知道。”
“那姐姐何不回家呢?”木槿道。
“我那狠心的爹娘,把我卖了后就再也没来看过我,如今我就是回去,也难逃再被他们卖掉的命运。”
“她这么可怜,就让她跟着我们吧。”博儿道。
“我们都是些身不由己的人,她若跟了我们,不是受罪吗。”来福惆怅道。
闻言,女子立刻跪下,“你们就收下我吧,洗衣、做饭、我全都会。”
“就让她留下吧。”刘婶对来福说,“反正我如今也干不了家务活。”
“你是缺胳膊还是少腿了。”来福不解道。
“我有了。”刘婶娇作道,言毕将女子扶起,“以后你就跟着我,给我帮帮忙。”
来福心里嘀咕,什么“有了”。只见嫣然他们都笑开了花,只觉莫名其妙。
“赵伯,你要当爹了,还傻愣着。”嫣然笑话道。
闻此喜讯,来福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豪爽道:“好好好,让她留下陪你。”
“妹妹叫什么名字?”刘婶问道。
“蒋玉瑶。”
休息了一夜,一众人便前去打理庭院,几人忙里忙外一整天,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旅馆,等家具全都弄齐全了,才搬了过去。
大琪前去陆源的府邸,将新址告知他,去时,却扑了空。
从管家那得知,陆源如今被刘瑾带到内行厂胜任指挥佥事一职,最近训练特种战队,几天都未回府,于是陆源就将地址告知管家,叫他转达给陆源。
刘瑾如今可谓是内忧外患,朝堂之上其他七虎打压,百官更是和他面和心不合,而外又长生阁困扰着。
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刘瑾又开始讨好武宗,他将朝堂之事放下,竟带着武宗四处游荡,寻找天南地北各色美人,武宗玩的尽兴,对刘瑾也是格外宠爱,就此才将其他七虎的气焰压下去。
自己忙着讨好皇上,内行厂之事便交由陆源打理。陆源为了不让刘瑾生疑,只能做到尽心尽力。
夜晚十分,陆源回到府上,从管家那得知消息后,马不停蹄的前去探望他们。
除了玉瑶和刘婶外,其余几人都在正屋里,见陆源前来,几人立刻上前迎接。
“源哥,你现在可是大忙人啊。”嫣然笑道。
“忙什么,就是替人打打下手而已。”陆源道,说完,几人便进屋里就坐。
得知有客人前来,玉瑶便前来上茶。只见玉瑶穿着一件绿色衣裳,发髻高高梳起,手里提着一个白瓷茶,迈着小碎步从外面走来。
如此淑女,又长得眉清目秀,不竟让陆源多瞧了两眼,不经意间,竟发现玉瑶的眉间,竟和满棠的又几份相像。
由于长期思念满棠,陆源不禁的错将玉瑶当成满棠,上前拉着玉瑶闲置的一只手,潸然道:“是你吗?真的是你吗?”说着便将玉瑶抱在怀里。
玉瑶被陆源突如其来的举动所惊着,茫然道:“还请公子自重。”
玉瑶急忙挣脱他,然后走到木槿的身后。此时陆源才清醒过来,他急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惭愧道:“冒犯了姑娘,真是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