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萧的出现,打乱了轻歌所有的计划。
她和沈清萧在同一个时间,来到这个时代,未来也有可能同时离去。
沈清萧和她不一样,她努力地活着,为了家人,朋友,爱人。
而沈清萧这些年,更多的时候是在寻找回到故土的办法,她从不会阻拦,但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人意料。
若沈清萧执意回去,并且让她不得安宁,必须回到她曾经厌恶的冰冷世界,那她和沈清萧势必会成为宿敌。
轻歌抬头望了眼天,是艳阳天,温暖的光芒照耀在身。
她想,若那个被沈清萧辜负的女孩,在这个时代,沈清萧兴许就不会回去了吧?
谁知道呢……
毕竟这件事也很荒唐,那个女孩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更何况出现在这里。
“在想什么?”耳边响起了柳烟儿的话,她们才从飞行魔兽走下来。
轻歌摇了摇头。
柳烟儿与龙释天对视一眼,不再多说。
她们都是夜轻歌最亲近的战友,即便夜轻歌没有回答,也感受到了她的不安。
“夜师妹。”一道声音响起,就看见从悟道海洋而来的徐语嫣,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朝夜倾城招了招手。
夜倾城一袭白裙,傲然而立,淡漠地看着她,眉梢间掠过一道杀气。
“稍后就是登记术法职业和基础实力的时间了,夜师妹你才来三千世,又是第一次来武道协会,恐怕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我来帮你吧。”徐语嫣笑道,一脸的和善。
夜倾城拧眉,盯着徐语嫣看了很久,极为憋屈地吐出了一个字:“滚。”
夜倾城扭身就走,极其厌恶狗皮膏药般的徐语嫣。
徐语嫣倒是不怒,反而一瘸一拐地走向了轻歌,轻声说:“夜公子不要见怪,倾城她一向是这个样子,但你多接触她,就会发现她很好的。”
轻歌嘴角猛地抽搐了几下,极为不耐烦,奈何是在武道协会的地盘,怎么着也不能太嚣张了。
更何况这徐语嫣真的
是个没皮没脸的,就算前一刻兵刃相见,这会儿还能笑靥如花,也难怪能在神音族大受欢迎。
这与夜倾城古板清绝的性格截然不同!
“夜公子,听说你是年下一族大长老的亲孙子,我有个隔了一代的叔叔,也在年下一族,他算是年下一族的外门弟子。”徐语嫣眸光晶亮,似是不计前嫌,没有丝毫的敌意。
轻歌摸了摸鼻子,“徐姑娘,本君是个有洁癖的人,日后与本君远一点。”
言罢,轻歌不再给徐语嫣说话的机会,徐语嫣的意图实在是太明显,太过刻意的接近了。
可惜徐语嫣不知,那风流之下是女儿身,即便她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也不至于饥不择食到这个地步。
徐语嫣站在背后,紧皱着柳叶般的眉,深深地看着少年的背影。
一见倾心。
从此,她再也忘不掉少年的风流随性。
白流云脱离了本族的队伍,和父亲屁颠屁颠地跟在轻歌的身后,白流云频频回头看向徐语嫣,凑在轻歌的耳边,一语惊人:“义父,那徐姑娘怕是看上你了。”
“嗯,习惯就好了。”轻歌漫不经心地回道。
早知如此,当日易容之时,应该选一张粗犷的脸,就不会惹下桃花债了。
白流云:“……”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前来武道协会的弟子们,几乎都没有道侣,貌美如花的佳人们,偏偏眼中只有义父。
白族长一本正经,极其认真地说:“云儿啊,好好学学你义父,日后讨个三妻四妾,不成问题。”
话说至此,白族长已经开始做抱孙子的美梦了。以往最让白族长头疼的就是白流云的感情问题,不过在夜无痕的身边耳濡目染,日后讨媳妇绝对不成问题的。
白流云面颊发红,侧目看了眼不远处站在何津南身旁的何慧。
世上好男儿,谁不怜爱何慧这般的姑娘?
只是,白流云闷哼了一声,回道:“爹,大丈夫何患无妻?”
白族长嘴角猛地抽着,不再理会白流云。
无数的弟子们,此刻都进入了武道协会的区域内部,轻歌朝四周看去,此处是一方极大的广场,空中流动着古老的金色符文,伸手触碰的刹那,金色符文便会犹如水流般发现变动,再消失。
吞天广场!乃是武道协会的有代表性的建筑之一,其建设时间在八千年以前!
陆文山看着这片占地面积巨大的广场,只感到无穷的浩瀚与震惊,道:“最早之时,万年以前的时代,算是混沌时期,群雄荟萃,风云迭起,那是一个诸神争霸,枭雄四起的乱世。
再往后,青莲太祖、帝姬、周老先生、苍帝四人,创下青莲一族,形成一家独大的局面。
从那以后,开始太平盛世,福泽百姓!
青莲为王的时期,还没有武道协会、黑市之类的六大势力。
不论怎样的锋芒,在青莲一族面前,俱是君臣!”
白族长听到陆文山的话,亦是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是啊,那个时候,青莲一族是真正的雄狮,傲立于三千世!
青莲四大巨头,都秉持着同样的信念,为天下苍生,为黎民百姓!
白族长脸色肃穆,叹息了一声,说:“即便四祖陨落,青莲东陵王,也有着旷世奇才。他亦是爱民如子的王,在三鼎之战,舍生取义,以一人之命,换万年太平!”
三鼎之战后,青莲族长隋灵归和摄政王执权,中南幽族、玉刹血族依旧虎视眈眈,多年来明争暗斗。
长久以往的这种局面,造成了其他势力的扩大!
正因如此,六大不归属青莲一族管辖的势力,才有出头之日。
这六大势力,足足用了两千年,才开创新世纪,立地为王!
“吾王如今,已不复当年的雄姿英发了。”陆文山道。
那时的东陵鳕,意气风发,披甲上阵,所过之处谁敢不跪地臣服?
放眼八荒,谁与争锋?
可惜,时至今日,东陵鳕落魄而狼狈,竟变得只顾儿女私情,枉顾天下众生了。
真是一曲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