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阿拉古终于知道自己轻敌了,这支奇怪的明军和他之前遇到的明军完全不同,装备精良不说,战斗力也强悍得多,所以阿拉古赶紧大呼道:“明狗凶悍,不可力敌,快撤回墩堡!……”
那些刚才还跃跃欲试的后金少年终于见识到了战场的残酷,脸色有些发白了,而那些后金妇女也露出了女人怯弱的一面,开始有些慌乱了,至于那些包衣本来就是被迫参战,听到阿拉古的命令,自然是巴不得,赶紧调转马头往回跑。
好在自新军的追击目标本就不是他们,专门盯着披甲的后金旗丁打,等把披甲旗丁收拾得差不多了,那些包衣还有后金妇女和半大孩子也都已经跑回了墩堡,阿拉古因为战场经验丰富,加上本身也有些骁勇,所以倒是逃过了自新军骑兵的追杀,跑回了墩堡,赶紧下令关闭堡门,让所有人拿着弓箭上堡墙,想利用墩堡的掩护和自新军周旋!
说是墩堡,实际上就是用泥砖垒起来的土围子,阿拉古想用这样简陋的防御挡住锐气正盛的自新军骑兵自然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来之前郭致远就通过那些朝鲜向导对辽东后金人的防御情况做了了解,专门针对后金人的这种墩堡制定了针对性的战术。
所以谢二虎见后金人逃回了墩堡丝毫不慌,一挥手让自新军骑兵都停了下来,下令道:“下马!列队!三段射击准备!冲城队准备!……”
阿拉古刚带着人登上堡墙想用弓箭冷射阻止自新军靠近墩堡,自新军的排枪就射过来了,阿拉古赶紧大喊:“低头!隐蔽!……”
不过这一回他没那么好运了,自新军密集的排枪打得墙头上的土石碎片飞溅,一块飞溅的碎石正好打中了他剩下的哪只眼睛,凶悍如他也忍不住捂住血肉模糊的眼睛惨叫一声,一头从堡墙上栽倒了下来!
堡墙上的后金人被自新军密集的排枪压得抬不起头,加上阿拉古这个头领又受伤倒地没办法再指挥他们反击了,自新军攻城队趁机抬着攻城木对堡门发起了冲撞,简陋的堡门哪里经得起这样巨力的冲撞,很快就被撞开了!
接下来事情就没有任何悬念了,自新军冲进墩堡,肉搏战可是他们的长项,自然不可能给后金人任何翻盘的机会,所有的披甲旗丁或被杀或被俘,包衣和妇女孩子们也都被缴了武器,驱赶到了一起。
因为阿拉古之前在骑兵对战的时候砍伤了两个自新军骑兵,所以受到了“特别待遇”,被绑在了墩堡正中的柱子上,这家伙也是凶悍,两只眼睛全瞎了还在那里破口大骂,谢二虎也懒得搭理他,像这种后金顽固分子,最终都要处死的,不过现在这家伙还有点价值,得“废物利用”一下。
所以谢二虎指着阿拉古转身对包衣和妇女孩子们大声喊话道:“你们不要害怕,我们自新军优待俘虏,保证不会伤害你们,这家伙以前肯定没少欺负你们吧,现在我给你们机会,把这家伙欺负你们的坏事说出来,我们帮你们报仇!……”
这是自新军的“保留节目”---“恶霸批斗会”,当初郭致远就是通过这种办法甄别土匪俘虏,从而组建了战无不胜的自新军,因为郭致远知道中国百姓看似怯弱,只是因为没有被唤醒,而一旦被唤醒就将爆发出令人惊叹的战斗力,在原本的历史时空,解放军也是通过这样的办法迅速壮大,打败了武器装备和人数都远胜于己的国民.党反动军队。
不过谢二虎口水都讲干了,那些后金妇女和孩子都只是用仇恨的目光瞪着他,而那些包衣也依旧是目光呆滞,神情麻木,毫无反应,谢二虎只能走到李国助面前,尴尬地挠着头道:“李将军,还是你来吧,这活我干不来啊……”
李国助用手指点了点谢二虎,大步走向前,朗声道:“其实我们也不想打战,谁不想守着自己的亲人安居乐业呢?但现在是后金率先挑起了战争,他们不满足待在自己的土地上,他们抢走大明的土地,杀死无辜的大明百姓,一个民族要发展壮大无可厚非,但绝不能把自己的发展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所以我们来了,我们要告诉他们,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我希望你们也能够勇敢地站出来,告诉他们,你们不是任人欺凌的奴才,你们也有尊严,任何欺负你们的人都要付出了代价!……”
李国助的话明显比谢二虎有煽动力多了,包衣们的脸上明显有了波动,眼中也冒起了愤怒的火光,但是长期生活在后金人的高压下又让他们不敢站出来,害怕事后遭到报复,所以很快又恢复了之前表情麻木的模样。
李国助摇了摇头,对谢二虎叹了一口气道:“等步兵后队上来,就把人移交给他们吧,我们还要赶往下一个墩堡,没时间耗在这里……”
这时人群突然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你…你们真的会…会帮我们报…报仇吗?!……”,说话的是黄有财,他忘不了他爹被砍下头颅后都没闭上的眼睛,最终仇恨战胜了怯弱站出来了!
李国助惊喜地转过头,见到黄有财长得这么高大壮实就更加高兴了,这是个好苗子啊,就用鼓励的眼神望着还有些畏缩的黄有财,点了点头道:“当然!我们会帮你报仇!可你为什么不选择自己亲自报仇呢?你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长得又这么高大壮实,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黄有财在李国助的鼓励下终于勇敢地走了出来,指着阿拉古结结巴巴地骂道:“你…你听着,我…我不是你的奴才!你…你们杀了我爹,我…我要杀…杀了你给…我爹报仇!……”
阿拉古面目狰狞地哈哈大笑道:“狗奴才,你有胆就来杀我啊!等大汗回来,你们都得死!到时候老子要砍下你的狗头插在木杆上,晒他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