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长对陈天羽这般处理事情的方法没有太多的评论,因为知道官场的险恶,他早年也是这么过来的。他只是为中南国尽自己的最后一分力气。以他这个年纪,不知道哪一天就随着先君去了。他每天的生活就是看看书,喝喝茶,对于庙堂的事情也不太插手。他觉得天羽的骨子那些阴暗,完全因为这次的劫杀给逼出来,他之前觉得天羽做事太正气了。现在这般也好,多一些做事的果断和阴狠,将来的天下就是要交给他们年轻人了。
云驹知道了天羽在朝堂之上的行为,他觉得天羽这般步步为营还是挺好的,因为毕竟心里受过伤害。完全是被那个暗地里的势力给逼迫出来了,只有这样子小心翼翼的自我保护才是最好的。如若不是如此,可能那个阴暗的人再次发动什么劫杀,可能结果就不一样了。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是人之常情,天羽这般谨慎的做法是可以理解的。而躲在角落里的阴暗势力,现在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再弄什么劫杀。这也是龙跃聪明的地方,先把天羽摆到了明处,如果是朝臣干的,他们多少会有点收敛。因为做这种事,被人发现的结果只有一个死字。万一逼起了龙阳城那些势力,逼他们造反,自己也提前判断再做准备。所以也是天羽和龙跃的一种默契吧。
话说陈天羽已经来到龙阳城两个月有余了,他一直就呆在公孙府,偶尔去清风楼喝喝酒。毕竟来一个陌生的国家,至少对于他陈天羽,这中南国,先前就不不在他的计划里。他就当做是一个历练,可是这个历练带来的代价是血淋淋的,甚至他还没有崭露头角就被人狠狠压制,几乎丢掉了性命。陈天羽开始谨慎了,这本来不是属于他的性格的一部分。
尤戟,这个中南国现任的大相,从他的眼里总有一些别的意味。陈天羽不晓得为什么,那双眼睛后面透露的东西总是让他不安。
鬼煞毕竟是习武之人,他恢复的速度很快,不过那宏轩的威力可不是三天两头就可以完全康复的。
陈天羽心在呆在公孙府,除了每天看书之外,就是去看看鬼煞恢复的情况。连公孙府的家奴都觉得挺感动,不过鬼煞并没有表示出什么。
“好些了吗?”陈天羽看着鬼煞倔强的样子,他感慨,如果这家伙的剑术能够到达一定过得境界,那将来在自己身边做护法,那得有多拉风啊。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不禁痴痴的笑起来,不过仅仅属于个人的美好愿望。实现不实现,还要看他的本事,有没有机缘把这个武力值变态的家伙收过来。
“我说,你每天过来,一个人对我说这么多话,不嫌烦吗?”鬼煞终于说话了,他是在是佩服这个家伙。自己一句话都不说,他一个人就呆在那里自言自语地说上个半天。
“云驹不也是在旁边吗?我这不是关心你吗,这才每天来看你。不过你不要误会,我喜欢的是女人。如果你有那方面的癖好,那我还是离你远一点。”陈天羽招牌式地耸耸肩,然后微笑的说道。也只有在面对这些人的时候,他心中的阴暗才会消失,他也喜欢和他们在一起,哪怕他们什么话都不说。
云驹马上就后退了几步,似乎要和他划清界限,“别,别,天羽。我还不是你拉过来的,你说你,都是因为你我才来到这中南国。没想到没有什么福可享受,还差点丢掉性命。哎,现在想走都难啊,没有女人的日子真是难过啊。”云驹一副懊恼的神情,唏嘘不已。
一听到女人这个字,天羽马上就想到了公孙清溪那张清秀冷傲的脸庞,她是那么的骄傲,自己要混到什么样的地位,他才能配得上这个姑娘。他答应他的事情八字还没有一撇,连在中南国的官位都没有混到。更何况什么复兴中南,不过这些东西,他坚信,只要步步为营,小心的一步步走,一定会成功的。
“陈天羽!”
鬼煞的语气突然变得肃穆,和他平时风骚的感觉完全不同。
陈天羽装傻,傻乎乎地看着这个经历非凡的男人,他打心里佩服他的。
“怎么?你不会真的有断袖之癖吧!”陈天羽一脸惊恐状。云驹在旁边窃笑不已,搞的鬼煞都有点不好意思。摘下面罩的他,他格外清秀的脸,确实像戏子一般。
“我真后悔当初没有一剑把你的嘴给劈下。”鬼煞无可奈何地说了一句,他对这个家伙简直就烦透了。不过他也挺感动的,只要一有空闲,自己需要喝水啥的,这个家伙比家奴还殷勤。
“我知道你不舍的。”陈天羽笑的说道,这个谈笑风生的男人才是真正的他。一个大人物,必须有两面性,一方面对于自己部下完全没有心机,另外一方面,对于对手,毫不手软。这是残忍的现实给他上了一课,血淋淋的教训
“鸟啊,你他真他娘的恶心。”云驹对着陈天羽叫道,他和天羽住在一起,虽然这个家伙是在烦人,不过他对待自己还是很好的。这些天天羽是怎么对鬼煞的,他都看在眼里,鬼煞伤口的药都是天羽亲自换洗的。就凭借这一点,他觉得自己没有跟错人。
鬼煞尝试动了动,不过胸口还是生疼。“我躺了多久了?”
“三天!”陈天羽轻声回答道,对于鬼煞,他是心怀愧疚的。看到鬼煞清秀的面庞,他甚至想自己如果是女子自己可能会爱上这个英俊冷酷的剑士,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马上就打消了。
“三天,好久都没有练剑了。”鬼煞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本来话不多的他,没有事情可以干,渐渐地也就打开了自己的心扉。
陈天羽看这鬼煞的表情,他又想起了那个誓言,不论鬼煞将来是否跟他,他都欠眼前这个男人一份恩情,是一定要偿还的。
“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就好了。”陈天羽招牌似耸耸肩,他丝毫不以这些事情为耻,他认为一切劳动都是光荣的。
鬼煞无奈的看着这个家伙,对他看来这个脾气古怪的年轻士子虽然是凡人,不过很有趣,他当初就是这么评价的。他看到这个内心的骄傲的男人,肯放下所有的尊严,做一些家奴做的事情。以平常人的内心的愧疚来说,也不像他这般亲自换伤口。潜意识中,他已经把陈天羽划作自己人了,不过他自己还不知道。至今他还对陈天羽在中南国喝酒的疏忽念念不忘,他觉得一个做大事的人绝对不会放下这个错误。
然而,他也不知道,这个错误在骄傲的天羽心中划下多么大的伤痕。
现实很残忍,像是一把刀,划你一刀,痛了,才知道成长。
看着陈天羽起身走的背影,鬼煞的眼睛突然湿润了起来,他觉得这个年轻人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一个能放下骄傲的男人,一个志向高大的男人,肯为自己错误承担,还以这种低姿态面对自己。
他突然想到一个段话。
有一种人,犯过错误之后,就会像刀子一般扎在心里。
也许,这次经历,是他的一生都很难忘记的经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