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道光年间,古凉州地界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一个贫苦家庭十岁小男孩一觉睡醒来之后,开始胡言乱语,竟说些大清朝覆灭之事,并声称自己就是救世主。官府听闻这件事之后,以妖言惑众之罪逮捕此人,判当众斩首。
行刑当日,街坊邻居都跑来看热闹,里三圈外三圈,整个街道水泄不通。该男孩父亲早逝,只剩下母亲一人,早已哭成了泪人。
此时的朱廷华,终于是反应过来了。
第一,自己穿越了,来到了清朝。
第二,由于自己的“妖言惑众”,现在要被砍头。
可是,自己并没有说什么啊。一觉睡醒来,就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铺满了柴草的炕上。刚刚还是电话电脑二十一世纪的信息时代,一下子到了这长辫子破败不堪的旧社会,是个人都会先问清楚这是哪里好吧?
只不过是,自己问了一句“现在是什么时间?”而自己这一世的娘回答“道光爷治下。”按道理来说,这也就算是完了,可坏就坏在自己来了一句,“清朝不是早都灭亡了吗?”
就这一句,被上门收租子的坏地主给听到了,继而报官,自己就被抓到这里来了。
旧时娱乐生活贫乏,看杀头是平头老百姓为数不多娱乐之一。
朱廷华看着那些看热闹熙熙攘攘的人,满脑袋就两个字:愚昧!
可是,纵然如此,自己被绑到了这里,眼见着就要被杀头了。总得想个办法逃脱不是。
否则,屌丝青年好不容易获得一次穿越机会,刚出来就要被砍头,也真是悲催了。
这么想着,朱廷华努力的抬了抬头,看到不远处一个遮阳棚之下,肥胖的县太爷正在和师爷说着什么。
“老爷,听说江南那边已经在抓白莲教了,咱们呢,一定要把这案子坐实了,也就说明,我们这小县城,也有白莲匪教。这样一来,才能问上面要来更多的供养,用于剿匪。你说是不是啊?”师爷谄媚的笑着说道。
“有理,有理!”县太爷摸着他那细细的胡须,眼睛瞅着朱廷华,说道。
“那么,就行刑吧,刻不容缓,一等事情结束,索要供养的文书,我立马发出去。”师爷再次开口。
“好,就这么办。”一听有银子进账,县太爷笑成了一大团肥肉。
“来人啊,斩!”县太爷一拍惊堂木,将桌子上的令旗扔了下去。
立马,就走来一个扛着大刀的壮汉,红裤子,红头巾,呸呸的在地上吐了一口吐沫,伸手就要拿掉放在朱廷华脖子里的牌子。
“慢着!”
就在这壮汉快要动手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大喊一声。屠夫心想这完了,这趟红差又拿不到银子了。
虽然这么想着,但他还是停了手。
县太爷二人也听到了这一声慢着,也愣了一下。一方面是害怕有上官打断,重新查案。但更怕的是这小家伙要真是白莲教的人,有人劫法场那就麻烦了。
可是,就这么瞅了半天,却是什么人都没看到。
县太爷生气了。
提起惊堂木,重重一拍,“什么人喧哗取宠,扰乱公堂啊。”
可是,人群中哪里有人回应他。
倒是朱廷华慢慢的站了起来,“是我说的话!”
众人都没见过临死的囚犯还会站起来的,一时愣了神。
“县太爷啊,你说我有罪,罪在哪里呢?”朱廷华朗声说道。
见到朱廷华站起来,县太爷也愣住了。倒是他那师爷机灵,急忙说道,“你私通白莲教,意图造反,大逆不道,理应斩首示众。”师爷说的有点心虚。
“证据呢?”朱廷华再次开口。
“证……证据?”师爷开始吞吞吐吐的。
“对啊,你说我私通白莲教,证据在哪里?”朱廷华就这么站在行刑台上,直视着县太爷和师爷说道。
哪里有什么证据,此时的县太爷和师爷慌了。
平日里,他们就是山高皇帝远,说一个人有罪当死,那个人必定会死。哪里会有人问他们要证据。
今天也真是邪了门了,快要死的人了,还这么废话多。
“无凭无证,滥杀良民,你们可曾想过大清律法?”
“为官不正,栽赃陷害,你们可知道这是什么罪罚?”
“贪赃枉法,勾结绿林,不为政事,专权营私。你们可知道,这又是什么罪罚?”
朱廷华朗声说道。其实他心里也没底,但是,谁叫他是历史专业的学生呢,那些旧社会小官吏们暗中勾当,大同小异,说着顺口,一溜烟的便都说了出来。
然而,他这一番话,却是让县太爷和师爷吓得根本不敢张嘴了。冷汗一汩汩的淌下来,心里头揣测着,自己到底哪一件事情被人抓住把柄了。很明显对面那小子来头不小,掌握的东西也不少啊。
“我举报!就是这小子说大清国要灭亡了!”就在众人错愕的时候,突然,人群当中窜出一个人,大喊着说道。
朱廷华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就是告发自己的那个坏地主,何有才。因为自己家常年无法缴纳佃金,怀恨在心,由是告发。
“对,你妖言惑众,理应当斩!”这边何有才叫唤着,倒是提醒了师爷,他也跳出来,大声说道。
“笑话!”朱廷华再次开口,“我只不过十岁小儿,信口雌黄,就算是说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更何况,何有才告我妖言惑众,可曾有人看见?”
“但是,刚刚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在场各位也都听到了,到底是谁说的,一眼之下,立可辨别。”朱廷华盯着何有才,暗笑不已。
一群NPC,我一个堂堂二十一世界大好青年,还斗不过你们这帮老顽固。
“我……我……”何有才被朱廷华噎的说不上话来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冤枉啊,青天大老爷!”说着话,扑通扑通就在那磕起了头。
此时的县太爷和师爷也傻了眼,根本没想到是这个结局。
“师爷,怎么办?”县太爷心乱如麻,自己的把柄有可能握在对面小子的手里,丢官事小,丢命是大啊。自己此时如坐针毡。
“老爷,要把这事给做实了,不管是何有才还是这个黄口小儿,都要处理!”师爷略微思索之后,阴沉着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