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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金的起义军还没有进攻。纳兹戈林带着这样一个想法,像往常一样在黎明之前醒来。他迅速起身,往脸上泼了泼冷水,然后穿上自己的板甲,把武器放在身后。护具上的那些裂缝和凹痕一向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地方,但是今天当他发现自己的胸甲上有破损的地方时,他皱起了眉头。奥格瑞玛之战很快就会打响,他必须保持最好的状态,他的盔甲也是,容不得一点错误。
必须去一趟锻造室——纳兹戈林离开了他的小屋——顺便去巡检城市。他现在是库卡隆军团的指挥官,地狱咆哮的左右手,他的地位仅次于酋长。所以职责驱动着他的脚步。
奥格瑞玛已经看不到一个平民的影子,库卡隆把守着每条街道,并严加巡逻。苦工们的工作时间延长了三倍。对战争没有意义的店铺被清洗,变成了堆积物资的地方。
还有黑暗萨满……纳兹戈林恼怒地撇了撇嘴,他看到了两个人影。尽管对方发现他时敬了个礼,他也只是最大程度上的点了下头。
哈洛姆和卡德里斯,酋长加尔鲁什麾下最强的两名黑暗萨满。他们强迫元素服从,把它们扭曲成了腐化的模样。
先祖的传统都被忘记了。这个想法出现在兽人的脑海,他强迫自己不要去考虑这些。如果要考虑,酋长还有很多行为是他不满的。比如……
一声咆哮让纳兹戈林停了下来,从音色上判断,他分不清对方是愤怒还是痛苦。但他知道那是熊猫人才有的声音。奥格瑞玛除了兽人和地精之外已经看不到其他种族了,除非是被关起来的囚犯。
纳兹戈林寻声而去。一个熊猫人被库卡隆士兵们押解着……被拖着,地上留下一条血迹。而那些库卡隆士兵,部落最精锐的战士们,他们的脸上却带着残忍的笑容,似乎很享受折磨他人。
“站住!”纳兹戈林声如雷霆,怒吼将库卡隆们的表情堵了回去。按道理来说他们本该吓一大跳,但为首的那个库卡隆却又扬起了笑容面向他。纳兹戈林这才注意到,这是个黑石兽人。
“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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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士兵都认识他,但他不不一定能识别出每张面孔。
“你是谁?”
“监视者库马克,”黑石兽人兽人自我介绍道,他的笑容更加灿烂,而且他很狡猾,没有继续说明自己正在干什么,执行什么任务,虽然他知道纳兹戈林一定会问。
纳兹戈林没有听说过他,部落中也没有“监视者”这一职位,不过库马克让他想起了马尔考罗克——另一个让他感到厌恶的兽人。
兽人将军的目光瞥向库马克身后两名卫兵,然后落在那个被他们打的浑身是血的熊猫人身上。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谁。
“他犯了什么罪?”纳兹戈林问,眼神就像盯着猎物一般聚焦在库马克身上。黑是兽人的笑容终于消失了,而且不会再出现。
库卡隆士兵们面面相觑,沉默不言。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谎言无法蒙蔽面前的将军,但真相更会让他们遭到纳兹戈林的怒火。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沉默恰恰是一个对问题否定的答案。
“这是季·火掌,第一批加入部落的熊猫人,也是火金派熊猫人的领袖。”纳兹戈林的声音逐渐提高,“我再问你一遍,他犯了什么罪?”
库马克依稀听到脑海里警铃大作。库卡隆的戒律明文规定,不能够虐待囚犯或者俘虏,更何况季不是其中二者之一。这件事很严重。
“是通敌罪。”库马克终于想到了一个合理的罪名。但纳兹戈林的眼睛眯了起来,这意味着如果他不能被说服,倒霉的人将是库马克自己。“沃金的起义军里面有火金派的武僧。以地狱咆哮和正统部落的名义,这个叛徒必须得到审判。为了正统部落!”他用尽全身力气喊出最后一句话,然而其他人都没有与他一同战吼,对此他颇感扫兴。
“通敌罪?火金派熊猫人出现在沃金的大军中?”纳兹戈林的声音无异于给了库马克当头一棒。谎言被看破了。“那么我呢?”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库马克身后两名同伴。“还有他和他,沃金的部队中也有兽人,黑石兽人、霜狼兽人、战歌兽人……告诉我,我是不是也背负有通敌罪?”
纳兹戈林逼近库马克,贴着脸对着他大吼。“回答我的问题。”
库马克连眼睛都不敢眨。
纳兹戈林的声音更大了,“或许你应该去向酋长解释,当敌人快要兵临城下之时,为什么他的战士还在思考该怎么拿无辜人的血取乐。”
库马克听到“无辜人”三个字的时候满脸不屑,下意识地张口吐出令他身后同伴大惊失色的反驳。“去他的无辜,正统部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押解着季的库卡隆士兵来不及看清纳兹戈林的动作。将军的拳头呼啸而来,将库马克打倒在地。黑石兽人脸上的头盔凹了进去。
这只是小小的惩罚,接下来的斥责才令库马克他们头晕耳鸣。纳兹戈林像教导笨拙的新兵那样辱骂他们,质疑他们到底还有没有兽人的勇气。与其活着浪费奥格瑞玛仅存的那点物资,还不如抓紧死在沃金和他的起义军的手里。
“现在立刻,把他送回他原本该待的地方。”纳兹戈林指着季说。
卫兵们麻木地面面相觑。然后他们不发一言地执行将军的命令。库马克跟着他们一起离开,身体依旧微微摇晃。他之所以还活着,多亏了他的头盔。
纳兹戈林刚想转身,眼睛一瞥才突然发现熊猫人的目光似乎一直注视着自己,尽管他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
那道目光里似乎没有感谢之意,反而只有遗憾和同情,让纳兹戈林差点以为被打得满身是血的人不是季,而是他。
到底为何如此,他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