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完纸的词,李家欣的表情很复杂,既有惊喜,又有比,她问道:“这词是林先生作的吗?”
慕容燕骄傲地:“是。今日与林海游长城时,他看到壮阔美丽的山河。诗兴大。作了这词,我怕记不住,所以写在了纸上。李姐姐。林海这词写得好吗?”
好与不好,她心中怎不知?问李家欣,是一种炫耀的心情,就像一个女孩穿了一件漂亮的新衣服。问玩伴:“你看我的衣服好看吗?”李家欣微微一笑:“林先生这词气魄之大,古今未见集其左右者。
画面雄伟妖娆,意境壮美雄浑,气势磅礴,胸怀豪迈,堪称为千古绝唱。林先生作的千古绝唱何其之多。”
然而,这词带给李家欣的感觉绝非《再别康桥》的心境纯美,《少年中国》的感情奔放。在令李家欣惊绝的同时,它让她感到了一丝隐忧,在这词里,她感到了帝王思想,君主气象。
既然见不到林海,家欣便向慕容燕告辞。
林海从里屋走出:“刚才李家欣来了?”
“嗯。”慕容燕答道:“她慈禧太后赏赐了你一块匾。让你到她家去迎取。”
迎取慈禧太后赏赐的匾,肯定要下跪,林海可没那么能屈能伸,但是不取也不好,那就太不给慈禧太后面子了。虽然他从来没想给这个老怪物面子,也不怕这个老东西能把他怎么地,他的两条战舰暂时还不是清朝能够撼动的,但现在黄海局势紧张,不宜在此刻窝斗。
林海想了一下,对慕容燕:“慈禧寿庆,盛况空前,我们团应该由不少兄弟也来了京城看热闹。你找一个相貌和身材与我相似的人去迎匾,我就不去了。”
慕容燕:“你不去只怕不妥,李鸿章问起来如何解释?”
林海:“就担心被人认出我是徐志摩,不便现身。”
“那好吧。”
回到李家的宅子,李家欣也学着慕容燕,将那一词写在了纸上。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叭”她轻声念着。突然,她感到浑身一阵凉意。
他连秦皇汉武都不看在眼里。想做比这两位皇帝更大的事业,他到底想干什么?
李家欣的身体微微一颤。
“只是一词罢了,或许只是随意而,我怎么变得如此敏感了?”李家欣自嘲地笑了笑。
慈禧赏赐的匾被迎了回来。林海顺手丢到屋角。
京城几日的生活,带给林海的感受是新奇、无聊,不过慕容燕玩得开心,他也感到快乐。
十一月十二日,京城的每一条街道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上午六,天还没有亮,街道上已经是人潮涌动民众纷纷前往举办盛典之地删一**。
林海正在睡懒觉,慕容燕将他的杯子掀开,“懒虫,起床了,再不去占个好位置,什么都看不到了。”
林海一看表,才7,相当无语。
两个人早早出了门,可是到了**前,傻了眼,他们迟到了。
林海得庆幸自己长得够高,虽然站在后排,却无人能够挡住他的视线。慕容燕虽然是女人,却也比普通男人高出一。踮踮脚也能看到街道。这个时代的男人普遍很矮过一米七的极少。
**前早已布置好了,巨大的红色绒毯将地面遮铺住,一个巨大的舞台搭建在地毯上,舞台十分精致,飘满了彩带,一些宫女在台上忙忙碌碌。
舞台四周二十米处,每隔五米左右扎着一根栏杆,红色和黄色的绸带系在铁杆上,形成隔断,就像后世警察办案时保护现场的警条民众都被阻挡在隔断以外。
十,鼓号齐鸣。盛典正式开始。**上,嘉宾依次入座。正中的两个位置空着,无疑是留给慈禧和光绪的,两边分别坐着李鸿章和翁同献。
“林海,你看,那是李家欣姐姐。”慕容燕指着**上的人群,兴奋地。
**上的嘉宾中,李家欣赫然在列。
“怪了,她不过是一个家眷,并没有官位,怎么有资格与百官同列?”
慕容燕:“也许太后喜欢她,特意邀请她。”
这时,一阵祥瑞的音乐奏起。在乐声中,慈禧搭着李莲英的手走上**,光绪紧随在她的侧后方。
第一次看到真人版的慈禧。林海庆幸自己没吃早饭,否则只怕要吐一地。
这个遗臭万年的女人竟然把自己打扮成观音菩萨的模样。
慈禧入座以后,李莲英挥了挥手,主持舞台的太监会意地头,用尖锐的声音喊道:“皇太后六十大寿,会演表演。”
宫女有秩序地从舞台两边上台,表演了第一个节目:京剧《采婚桃》。
这出戏的内容很简单,一群玉兔在桃园采摘蝼桃,向王母娘娘贺寿这些玉兔有时会摔倒,有时会被别的兔子捉弄,叽叽喳喳,热闹非凡。宫女们装扮成玉兔的样子也很可爱,讣二寻微笑”心想!“花花公午算什么,毙女郎的起源是灶川…国。”
庆典以戏剧为主线,穿插一些杂要表演,无论中国人还是外国人,对这些表演都非常感兴趣,不时传来喜笑声,唯独林海觉得十分无聊。
慈禧太后不时和李莲英、李鸿章交谈几句,看来丰分高兴。
和吕后、武则天等手握大权的女人相比。慈禧在私生活上被人诟病之处不多,唯一的爱好就是听戏,她整天不是在慈宁宫就是在储秀宫听宫女唱戏,乐此不疲。她听戏时谁也不能打扰,即便是天大的事也得向边站。
“李鸿章。这次庆典能顺利办下来,你功不可没。”慈禧对李鸿章:“我四十大寿时。穆宗宾天;五十大寿时,和法国人打仗。这次六十大寿,乃是人生一件大事,不想日本人、英国人又来捣乱,这仗啥时候不能打?偏来扰我的寿庆。实在可恶。好在我朝有李中堂这样的贤臣,将偻人、英夷拒于国门之外,否则。只怕我的六十大寿又不能安生。”
李鸿章忙恭敬地:“保我国土,乃微臣分内之事。”
就在京城歌舞升平的同时,一支临时组建的英国舰队正在印度洋海面上航行。这支舰队共由十六条战舰组成。六条刚服役的无畏级战列舰全都被编入了这支舰队。
旗舰“海洋巡游者”无畏级战列舰。吃水量旧刃o吨。
主力战舰“冠军骑士号”无畏级战列舰,吃水量瑰炖。
主力战舰”长戟号科茨号卡边克号奥克兰号”皆为无畏级战列舰,吃水量万炖。
六条无畏舰每一条都比横海号和飞龙号更大。
另外十条战舰也都是地中海、北海、大西洋三大舰队的精锐,吃水量最的战舰也有眺。吨。
连续在黄海失败,令英国人颜面扫地,现在就算没有与日本之间的利益交易,他们也必须控制黄海了,否则。他们世界最强海军的称号就可以塞进屁股缝里了。
日本长崎与朝鲜仁川之间的海域,一群老旧的运兵船正在行驶,在它们身边,竟然没有一条护卫舰。他们的战舰几乎都开不出来了,在黄海战斗中,它们已经被全部打残。
日本人从来没有停止向朝鲜增兵,失去黄海控利权以后,他们的登陆一直定在釜山,然而此刻,他们的运兵路线却是出对马海峡。在北洋水师的巡视范围内,沿着朝鲜西岸直接登陆距离汉城不远的仁川,这是非常危险的举动。
最大的一条运兵船“大分号”的大副中村翔太显得忧心仲钟。这个。刚从英国海军学院毕业归来的年轻军官非常担心运兵船队受到北洋水师的袭击。
舰长吉田拓也看到他的表情。冷笑了一声,走到他身边:“中村君,不要担心,今天是清朝皇太后六十岁生日,在他们眼中,今天是必须祥和的一天。所以,即使我们把船开到他们的炮口下,他们也不敢开炮。”
定远舰会议厅,通常是用于召开战前会议,进行战斗部署的,然而这一天,它却像出嫁的新娘,被铺上了一层红色的绒布,和铺在**的红色地毯遥相呼应,高度体现了地方和中央保持一致的格局。
会议厅里聚集着近百人,每个人都穿得整整洁洁,显得精神奕奕的。其中有少量洋人,他们是北洋水师各条战舰的军官。
会议厅正中放着一张巨大的酒桌,上面摆满了各种洋酒,散出醉人的酒香。面对大门的墙壁上高悬着一条绸带,上面用金灿灿的字体书写着一条标语:恭祝皇太后万寿无疆。
炫丽的灯光下,丁汝昌举起高脚酒杯,酒水在彩光的照耀下泛着金色。
“各位将领,我提议,让我们为皇太后的大寿干一杯,祝愿她老人家圣体安康,寿与天齐。”
“干杯!”会议厅里传出一阵酒杯的碰撞声…”
慈禧的大寿过去两天了,但是庆典仍然在继续,这场盛大的庆祝预定将持续整整一个月。
十一月十六日清晨,汉城的天空灰蒙蒙地,乌云遮住了太阳。汉城外的旷野。密密麻麻不知集结了多少日本军人,他们看疲劳。但每一个人眼中都透着一股子兴奋劲,这些日本士兵是从长崎运输到釜山,再经过长途跋涉抵达汉城。
虽然日本在陆上和海上连续战败,为他们助拳的英国人也战败,但他们只是失去了战斗,并没有失去战争。
野津道贯站在军队的正前方、他看起来威风八面,十分牛叉,早已不是几个月前被定武军打得屁滚尿流的败军之将。此刻,他麾下有十万士兵。他有牛叉的底气。
“帝国的勇士们!”野津道贯的声音在寒风中咆哮:“我要告诉诸位一个好消息,清国人已经彻底激怒了英国人,这一次。英国人动了真格的,他们的十六条级战舰已经过了马六甲,还有五天左右就会抵达黄海。这些战舰的战
一二豆出讨北洋水师和燃烧海盗团,黄海被我们控制,女栅,儿疑的!”
听到英国人再次出征,日本士兵们情绪激动。
尽管英国舰队在黄海的表现一也不比日本舰队精彩多少,但显然。日本士兵对他们的友军仍然抱有极大的信心,因为除了英国人在黄海他们也指望不上别的人了。
野津道贯继续吼:“此前,帝国海军战斗不利,被清国人占据了制海权。清国人可以舒服地向朝鲜增兵,帝国的运兵环境却差了很多。然而,清国人向朝鲜增加了多少兵力?一万八千人。帝国向朝鲜运输了多少勇士?十万人!清国人是一群没有战斗意志的懦夫,在战场上,面对帝国的勇士,他们就像面对雄狮的绵羊,只会抖!”
野津道贯拔出指挥刀,举向天空。这是一把新的指挥刀,原来的那把刀被定武军缴获了。
“五天以后,是英国舰队控制黄海之时。同时,也是我们攻克平壤的时刻。为了达成这个目标。我们只有日夜行军,长途奔袭。现在,就让我们迈出征服朝鲜、征服中国、征服亚洲、征服世界的第一步!我命令。全军出!”
经过重新编队的三个师团,共十三个旅团浩浩荡荡地向平壤方向开进。
十月十七日,慈禧大寿后第五天,丁汝昌正在府邸的书房内练习书法,他肚子里的墨水不多,但字却写得不错。有的官员感到奇怪。丁汝昌自嘲:“拿了一辈子枪,没有别的本事,就是手上有劲。拿东西稳。写字不就是一个稳字么?”
这句话还是颇有道理的,能把毛笔拿得纹丝不动,写出的字怎么也不会差,很多书法家未必能做到这一。
丁汝昌正在书写着“国泰民史”四个字。一个仆人走进书房:“军门,邓世昌求见。”
丁汝昌没有话,仍然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着,他不但手稳,心更稳。
终于,他写出了最后一笔,将毛笔放好。这才道:“请他进来”
片刻后。邸世昌进入书房,见了:“军门。书法又见长了。
丁汝昌乐呵呵地:“还不是那一手字?”
邓世昌:“不然,军门以前的卓铁钩银划,有军人的魄力今日这几个字,却是这一笔一戈,中多了祥瑞之气。令这“国泰民安,四个字有了生气。”
“这是沾了太后的福气。”丁汝昌笑道:“邓世昌,你来见我不会只为评论我的书法吧。”
邓世昌平静地:“军门明鉴。日本联合舰队全军近没。英国人也被海盗驱逐,如今林海的战舰业已返回南沙,黄海竟处于无舰队控制的局面,我北洋水师何不重新接管黄海?”
丁汝昌:“此事我已经考虑过,待太后的寿庆结束以后,北洋水师再恢复对黄海的巡查。”
“军门,就在太后寿庆当日。日本人的运兵船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在仁川登陆了。”邓世昌声音变大:“据末将所知,日军从未停止向朝鲜增兵。目前驻扎朝鲜的日军粗略估计当过十五万,几乎是我军的五倍,若进攻平壤,我军压力很大。我军应当对日军的运兵路线予以打击,并积极向朝鲜增兵,以作战备。”
丁汝昌皱眉:“你这个邓疯子,一门心思就想打仗。日军向朝鲜增兵这一我如何不知?但现在是太后寿庆期间。我怎敢妄动干戈?晚几日吧。晚几日我们再向朝鲜运兵不迟。”
邓世昌急道:“军门,几日前末将得到消息,英国地中海、北海、大西洋三大舰队的主力战舰全都消失了。他们不是冲着黄海来却是为何?黄海随时可能被重新封锁。军门,我们可向朝鲜增兵的机会并不多。”
丁汝昌大声呼了一口气,在:“向朝鲜增兵确是应该的,但却不是我们海军的责任,也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此事必须陆军向李中堂请示。我们海军只是配合作战。”
邓世昌气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保国抗敌,更是我等武人职责所在。军门怎能推卸责任?”
丁汝昌看着这个愣汉子,十分无奈,过了片刻,道:“好吧,我写一封信给李中堂,向他进芊,请求向朝鲜运兵。你派遣一个士兵送到京城。请李中堂定夺。”
两天以后,李鸿章向皇帝请示后,批准了向朝鲜增兵的建议。十一月二十一日,靖远号护送着运兵船“宏运号”号前往朝鲜。两条船行驶到大东沟附近,负责睹望的水兵惊呼起来:“兵舰!好多兵舰!是英国人的舰队!”叶祖佳冲上舰桥,拿出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脸色就像浸了酱油一样。
,又是英国人!为什么这英国人就不让老子顺利地护一回航?”
叶祖挂已经几次护航朝鲜,每一次都能遇到英国战舰的拦截。
难道这就是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