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海和袁世凯交谈的时候,洋楼的一间屋里,三个更大牌的人也在进行着一场交谈。
这三个人是:光绪皇帝、李鸿章、布洛夫。
另外,还有一个翻译:辜鸿铭。
本来布洛夫还想在中国再考察一段时间,看看各地的经济,治安,因为德国和中国的结盟绝不仅仅限于军事,而应该是全方位的,但黄海的军事演习却令他改变了想法,那令人震撼的海军作战能力是他生平仅见的,即使德国的海军也无法达到这样的高水准。
布洛夫的感觉就和他第一眼看到自己的夫人时差不多。那时他还是一个默默无名的政客,而他的夫人是一个贵族姐,布洛夫根本配不上她。但布洛夫勇敢的追求她,因为他觉得,如果自己不乘早动手,不定这个美丽的姐就被别人抢走了。
如果不赶快和中国结盟,英国会不会插上一腿,来个横刀夺爱?布洛夫不敢想,因为北洋水师的军演实在太令人震撼了,相信即使是英国人也会砰然心动,而且慈禧太后也明显更倾向与英国结盟。
可等不得了,布洛夫一激动,立刻向李鸿章提出,请求与光绪会晤。
比起第一次试探性的接触,这一次双方商谈的内容就具体得多了,经过两个时的会谈,双方确立了结盟的意向,并在军事、经济、科技、文化、国际事务等方面的合作上都取得了一些共识。
经济方面的合作,双方相互缔约了最惠国待遇。德国得到了许多在华的金融优惠,清朝得到了向德国购买军械的优惠。
科技、文化方面,双方共同建立了一个科学研究所,对水电运用、矿物开利用、通讯设备及军械制造等多种高科技技术进行研究合作(其实就是德国研究,清朝捡现成的),德国还将在中国境内建立一些学校。
国际事务方面,双方承诺相互支持。
军事方面的合作,除了德国向清朝提供最廉价的军火价格,还将派遣一批陆军军官进入清朝军队协助清军训练。此外,光绪还提出想建立一支新式军队,采取德国陆军制度组建操练,武器装备全部采用德国的新式装备,这一也得到了布洛夫的赞同。
由于没有得到慈禧太后同意,所以在军事方面没有达成更紧密的合作,但这次的会谈为此后两国的进一步合作奠定了基础。
会谈结束以后,光绪先后和李鸿章、翁同龢进行了单独的谈话,话题是如何把合作的条约落实。谈到新式军队的建立时,光绪询问新军的统帅人选,李鸿章推举了两个人,一个是沈靖元,一个是袁世凯,都是贴近李鸿章的年轻将领。问翁同龢,翁同龢只了一句话:“皇上若是要建立一支完全由自己控制的心腹军队,统帅之人就不能用李鸿章推荐的人。”
这句话让光绪陷入了思索。
光绪提出建立一支军队,的确是想拥有一支自己的武装力量,作为一国之君,总是受到太后的督管令他抓狂。翁同龢话中之意很明白:李鸿章更靠近太后那一边,他的人你怎么能用呢?
再一想,非但李鸿章推荐的人他光绪信不过,朝廷的其他将领他又信得过吗?偌大的朝廷,除了翁同龢,有哪一个官员能是百分百忠于他光绪的?如果有朝一日他要和太后翻脸,由他创立的新军能不能鉴定的站在他这一边?
想到这一,光绪就觉得悲哀。
既然朝廷的人不能信任,就任用不在朝堂的人。光绪向翁同龢提出了一个名字,翁同龢吓了一跳,当即表示反对,理由是对这个人的了解太少。
但光绪却在此刻展示了他作为君王的决断,当然这个决断是对是错就难得很了。
当天下午,光绪到林海居住的旅社拜访了他。
林海热情的接待了光绪,光绪将中德合作的一些条约向林海进行了咨询,当然他不会这是两国的合作,因为那样很容易暴露他的身份。
对于治国之道,林海懂得不多,但多出的一百年阅历还是能让他一些话的。林海就自己的理解提出了一些看法,这些看法令光绪深感到自己屈身前来请教是完全值得的。
比如在研究所的合作这一,林海就提出双方的工作人员必须获得同等的权限,就是研究的成果应是双方共同享有。别看这一,事先不清楚是很麻烦的。在后世,印度阿三和俄罗斯共同研究战机,可是几个核心实验室根本不允许阿三进入,让阿三非常郁闷。很多阿三的科学家抱怨,人家中国人多厚道啊,和巴基斯坦共同成立的研究所是完全对巴方人员开放,巴方有不懂的地方向中方请教,中方的专家就像教学生一样手把手的教,和红毛鬼子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谈了约有半时,光绪提出了自己来访的主要目的。
“徐兄,今日与李中堂闲谈,得知当今皇上有意成立一支新军,完全按照德国陆军的模式组建训练,徐兄认为此事可行否?”
林海正想向光绪提出筹建新军的事,想不到光绪竟然早有此意,当然就:“这是好事啊,当然可行。”
光绪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可是既然是建立新军,当然不能用老将,老将也不懂现代军队的训练方法,年轻将领亦无可用之人,皇上和李中堂为此事愁啊。”
林海正好推荐袁世凯,道:“听驻朝鲜的军队有一个叫袁世凯的军官,对现代军事了解得颇深,尹兄不妨向李中堂提一提这个名字,让他考察一下,看一看这个人是否有能力胜任新军统帅。”
“袁世凯?”光绪听林海一,心中暗想:“李鸿章和徐志摩不约而同推荐此人,看来此人于治军必有才能,以后当多加留意。”但这件事他是不可能用袁世凯的,道:“袁世凯不行,他年纪太轻,难以服众。”
林海就不再话了,他对袁世凯本来就没什么好感,皇帝不要其实他心里还有一高兴。
光绪又:“徐兄,今日上午海军会演时,你曾自己在美国服过兵役,在炮兵中式第一流的,而事实也证明你的炮术天下无双。想来徐兄以前必定是最出色的军人。徐兄,假若由你来统帅一支区区几千人的军队,想来不会有什么难度吧?”
从光绪的话里,林海听出了一些味道来,似乎光绪想让他来统帅新军,可是这有一不合情理啊。一是因为他比袁世凯更年轻,更难以服众。二是因为他和光绪的关系虽然不错,可是也还没到能够把几千军队交给他的程度吧?他哪里知道,光绪能够做出这个决定,也是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太后的势力实在太大,朝廷官员真不能信任,二是因为他的一种直觉,没有理由,他就是觉得林海这个人可以信任。
“徐兄,我想将你推荐给当今皇帝,以你为新军统帅,由你来组建新军,你看如何?”光绪终于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
林海感觉好像2o12的大灾变爆了,惊愕得不得了,他看向光绪。光绪微微笑着,脸色却诚恳之极。
林海在屋里缓步走了起来,这件事来得太突然,他从没想过自己可以成为清朝军队的将领,也不想为清廷效力,并且他的时间本来就很不够用,昨天传来消息,埃及已经受到了英国的一次攻击,虽然在“德国雇佣军”的协助下,反抗军守住了国土,但此后的一段时间势必有更激烈的冲突。虽然他帮不上什么大忙,但他是一定要去看一看的,因为埃及一旦沦陷,他对苏伊士运河的控制也就完蛋了。
海盗团方面,慕容霸、赵全泰等人依托塞得港和星罗群岛为基地,在红海、亚丁湾域肆虐无忌,甚至几次出击地中海,每一次都能抢下不少货物。在欧美国家,燃烧军团现在可谓是臭名昭著,林海的大名已经远远盖过了黑胡子、基德,有不少国家的领都表示要把林海吊死!安吉丽娜号也成了比复仇女王号更恐怖的存在。听到这些消息,林海非常想赶快回到海盗团,他也想和兄弟们一起劫财劫色啊。开玩笑,做为一个海盗,在戒备最森严的地中海抢上一回,那可是终生成就!
中国的几家企业虽然都有专门的人士打理,但他也不能完全不闻不问,按照他的计划,观摩了海军演习以后,就应该返回湖广看一看几大企业的进展情况,然后回埃及去好好经营苏伊士运河。但现在,他犹豫起来了。
能够成为清军的一支军队的统帅,这个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拥有一支正规的军队,将会让他实现推翻封建统治的梦想变得更加容易,而且,也能更好的为海盗团的兄弟们谋一个出路。
林海知道,从横海号过来的兄弟虽然已经安心于海盗的身份,可是在内心深处还是对海盗这两个字有抵触情绪的,他们甚至不敢回家见自己的家人。
缓缓踱步,走了五分钟左右的时间,林海终于话了。
“尹兄弟,作为炎黄子孙,为国家出力我是难以推辞的,但我最近一段时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于解决,不能常驻军中,我可能需要一个副统领来主持军队的训练,不知皇帝能不能答应这个。”
光绪问:“徐兄需要多长时间解决自己的问题?”
林海:“少则三月,多则半年。”
光绪笑道:“对一支军队的建设来,这个时间不算太长,我相信皇帝那里没有问题的。”
“如果是这样,那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