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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狂批大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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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关于蒋委员长的笑话。

两个农民聊天,甲:“你蒋委员长他老人家也种地吗?”乙很不屑的训甲:“愚昧!蒋委员长哪还用种地?他老人家肯定拿个蒲扇,吃着西瓜,坐在树荫下看着下别人种呢!”

这个笑话告诉我们,生活在不同阶层的人看到的世界是不同的。

康有为认为蒸汽机就是最好的机器,比蒸汽机更好的机器是功率更大的蒸汽机,也不能怪他目光狭隘,他生活的时代决定了他只能有这样的见识,就好比孙子被称为兵圣,可是他也不可能想到战争将展到怎样的程度。

被林海看,康有为的面子大大兜不住了。这辈子从来都是他教训人,包括李家欣梁启这样的人物在他面前都像个学生一样乖乖听讲,现在竟然被一个年轻的商人轻视,他的脸色多少变得难看了一些。

“我得不对?那么大同世界的生产方式应该是怎样?”康有为冰冷的问。

“既然生产方式不是那样,社会当然就不会展到你设想的大同世界,不过生产力在未来的几百年内将如何展还是可以预见的。”林海笑了笑,道:“蒸汽机肯定会被淘汰,康先生既然精通西学,应该知道石油动力已经出现取代蒸汽动力的趋势,以后一两百年内大概就靠石油能源来支撑生产,石油以后大概是太阳能,再以后我也不知道了。”

林海没有谈核动力、原子能,对于这个故人,这两个概念比太阳能更难理解。

康有为哼了一声,道:“石油可以作为动力,但效率不如蒸汽,怎能取代蒸汽?太阳能又是什么?”

林海笑道:“以目前的技术,石油的提炼纯度不高,所以暂时还不如蒸汽,但科技是在展的,能不能取代蒸汽我们拭目以待吧。太阳能嘛……这么吧,太阳能光热,如果科技达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将太阳出的热能收集起来,以用于生产。”

康有为和谭嗣同听了林海的话都一阵沉思,虽然林海的话匪夷所思,不是他们能够接受的,但细细想来,这种幻想也不是完全没有科学依据。

林海知道他们无法理解自己的观,换了个话题,道:“在康先生的《大同书》里,对理想社会的特进行了归纳,对这些特我也有一些不成熟的见解,需要康先生赐教。”林海看了看康有为,继续:“康先生认为全世界应该分一个总政府,若干区域政府,令我不解的是,有一个总政府不就好了吗,要那么多区域政府来干什么?”

康有为:“世界太大,总政府无法管理到每一寸土地。譬如总政府设在中国,若美国出现了纠纷,派遣官员去解决,即使最快的船也要半个月左右的时间,这如何可行?所以美国应设立区域政府,可按总政府之精神自行解决。”

林海叹道:“看来在康先生的大同世界里,不但沿用了当今世界之生产力,连生活方式也与当今的世界相似。康先生有没有想过,再过五百年,一千年,两千年,甚至一万年,到了你的大同世界可以实现的时候,人们从中国到美国去,难道还是乘船去的吗?难道真的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如果从中国到美国只需要短短的两三个时辰,还有没有必要建立区域政府?”

康有为微微惊愕,随后沉默不语。经林海一提,他立刻知道自己对区域政府推演之立足基础出现了问题,正如林海所,届时从亚洲到美洲是否需要乘船先不,就算是乘船,船的度肯定也比现在快很多。

林海继续:“随着科技的进步,社会的展,人类出行逐渐从两腿走路变为依靠交通工具,在柴油机出现以前,人类依靠马车、人力车代步,而现在已经出现了汽车和火车,特别是火车,其度远远过了马车。在海上,人类最早使用木船,然而自从阿基米德现了浮力定律,人类开始对铁船进行探索,现在已经可以造出重达数万吨,度达到三十节的大船,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同样的道理,谁敢以后不会有更先进的代步工具?康先生知识渊博,应该知道早在一百五十年以前,数学家欧拉已经现了流体运动的微分方程,而你可能不知道的是,美国人通过研究这一微分方程,已经在不久前总结出‘空气动力学’定律,这个定律就和浮力定律相似,解答的是物体在空气中受到的各种浮力和各种外力,对这条定律进行研究和运用,有望制造出一种可以浮在空气中,并在空中飞行的载体,它的度至少比舰船的度快一百倍。”

林海不是好学生,的这些都是从《鸟类飞行》里看到的,记得还不全,可错漏不少,但康有为和谭嗣同的造诣都是强于社会知识,对科学技术了解得很少,浮力定律还听过,什么欧拉、微分方程、空气动力学,这都是什么玩意儿?林海的一番话暗合了“与政治家谈科学,与科学家谈政治”的会谈技巧,再加上他看起来胸有成竹,康有为顿时觉得自己看了这个商人,从内心里开始敬重林海了。

“徐先生,你得很对,在大同世界里的确不应该设立区域政府,康有为受教了。”康有为竟然向林海拱手鞠了一躬:“不知徐先生对拙作还有那些指教,康某洗耳恭听。”

林海笑道:“指教不敢,探讨一下而已。”拿起:“政府皆由人民选举产生,这一条很好。男女自由恋爱,这一条也很好,不过男女住在一起的时间不过一年,过一年就换人?这不是公产共妻了吗?这个可不行啊。”

康有为急忙解释道:“男女住在一起并非是基于**的关系,而是以家庭的形式组合在一起。在我的大同世界里,男女平等,相互忠诚,两对夫妻可以组成一个家庭,但自己的老婆还是自己的,不能交换。”

这就是合租情缘,林海了头:“这样是可以的,如果真要交换老婆那不行,至少我的老婆可舍不得给别人。”

康有为和谭嗣同都笑了起来。

气氛变得很轻松了。林海又:“妇女怀孕以后进入胎教院,儿童出生以后进入育婴院,想法很好。不过康先生,你的这个想法可能没有必要,我认为在后世教育可能会变得非常简单,人类很可能制造出一种机器,能够将所有的知识直接灌输到人的大脑中。”

康有为和谭嗣同错愕的看着林海,不懂他的是什么意思。林海解释:“不知道两位懂不懂医学?其实人之所以能够记忆,能够学习,全靠大脑里名叫海马区的一片区域,当人类的科技足够达,完全可以通过某种机器把各种知识强行灌输到海马区,就像往茶杯里倒水一样。”

林海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康谭二人面面相觑,如听天书,林海不管他们能不能接受,继续:“设公共宿舍、公共食堂,困了就睡,饿了就吃,这也没有必要。在大同世界里,人是可以不吃饭不睡觉的。”

谭嗣同实在忍不住了,问道:“徐兄,人怎么可以不吃不睡?”

林海笑道:“人吃饭是为了吸取营养,以维持人体的功能。到了大同世界,也许一颗的药丸就可以提供大量的营养,吃上一颗管上一年,那么吃饭还有什么意义?同样的道理,人睡觉时为了缓解疲劳,但我相信千年以后,缓解人体疲劳未必是通过睡觉来实现。”

谭嗣同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话。

林海的目光扫到目录的最后一条:死则火葬,火葬场比邻肥料工厂建设。他想的是未来的世界或许根本不会出现死亡的情况,因为一个人只要把记忆拷贝下来,完全可以利用人造躯体死而复活,但这种法实在过于惊世骇俗。想了一想,林海决定不再刺激康有为和谭嗣同,道:“火葬是最环保的尸体处理方式,可以减少耕地的占用,应该在全世界提倡。康先生眼光非常前,徐某佩服之极。”

完,林海放下了书页,算是对《大同书》的简单品评告一段落。

康谭两人久久无法从震惊中摆脱出来,特别是康有为,他一直自负于自己的知识渊博,目光开放,思想活跃,直到与林海谈话,才知道自己的理论其实很片面。由于对自然科学缺乏了解,没有考虑到几千年后和目前的生活方式的不同,他的大同世界就变成了搞笑世界,让他深深体会到“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的涵义,那么他的其他理论呢?譬如他关于改革的想法是不是也在某些方面有欠考虑?

他曾经想过,他的改革思路未必没有失误之处,不过却没有得到足够重视,但现在他觉得必须要重视起来了,因为一个的失误带来的后果真的很可怕。

“以前一直以为我朝第一怪才是湖广辜鸿铭,现在看来差已,徐先生才是我朝第一怪杰。”康有为用一种敬佩的口气对林海道:“徐先生,我中国积弱,必须改革方有振兴之路,康某一生致力于为我中国改革谋思,有一些想法,今日想和徐先生探讨,不知意下如何?”

这可能是康有为这辈子第一次和人探讨中国的革新,以前和人谈论这个话题,从来都是由他言,对方好好倾听学习。

林海笑着:“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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