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允浩和那个“女人”在梦里狂奔了大半个晚上,也没奔到大树前,那树就像天边的太阳一样够不着,郑允浩恨自己腿短,狠自己不是夸父。直到后半夜忘情水的药力才减弱,他梦见自己爬到漫无边际的草地上沉睡……
贝琪打来电话,说已经到了楼下,郑允浩困眼朦胧起床洗漱,下了楼。
贝琪看见郑允浩出来,兴奋的跑到他身边喊:“嗨,老板,早上好!美好的一天开始啦。”
郑允浩毫不为之所动,打了个深深的哈欠,说:“早上好!”说完头部就一头栽倒在贝琪肩上,把那当成了枕头,站着睡。
贝琪看着无精打采的郑允浩,摇了摇头,“看来得带你玩个好玩的清醒清醒,老板走喽走喽……”
“啊啊啊啊——救命、救命啊!有人要谋杀我!”郑允浩睡意全无,口里呼喊着救命。
他和贝琪坐在一条全封闭的汽艇内,汽艇潜入水底,突然加速,像一颗*一样冲出水面二十多米高,到达至高点,又冲向水里,在空中画出一条抛物线,如此反复,在河里一上一下前进。
“别喊了,喊破喉咙外面人也听不见。这叫跳跳艇,很刺激吧!”贝琪不以为然,抓紧船舵,控制气艇的方向。
郑允浩听后,仍不放弃,用上了小时候吃奶的劲,撕心裂肺地喊到:救命啊——!!!!
封闭的汽艇内,玻璃都快被这嘶吼声震裂,贝琪耳朵里全是嗡嗡声:“老板别叫了,你赢啦!”
汽艇速度放缓,郑允浩情绪慢慢镇定,把刚才从胃里翻出的胃酸吞了下去,说:“还钱!我要你还钱,双倍还!”
“可我没钱呢!”贝琪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就没钱,你能把我怎么滴就怎么滴吧,反正她相信郑允浩也不会像火蜥帮那群人一样逼债。
“有你这么做导游的嘛,能不能专业点?”
“哦,我专业,我开稳点。”跳跳艇浮在了湖面,上面艇舱被打开收起,变成一个艘快艇的模样,行驶在河面。
没有了颠簸,郑允浩享受着空气拂面的清爽,渐渐安神。这座城市内贯穿了许多河道,汽艇在城市间穿梭,给人一种很惬意的感觉……
“你怎么会欠别人那么多钱?到底干什么坏事了?”郑允浩问起
“其实——也不是我欠的他们钱,是我男朋友欠的!”
“那他们不找你男朋友要钱,找你干嘛?”
贝琪定了定神,不想说,又说了出来:“我男友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哦,对不起。”
贝琪说,他男友跟自己一样,也没有正当的事业可做,为了赚钱,他男友选择了赛车,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刚开始赚了不少钱,太满足,越玩越大,不停的去参加一些押注高的赛场,最后赔得一塌糊涂!可他像着了魔一样根本停不下来,就向火蜥帮借了35万,用于改装车和押注。不幸的是,一年前,在一场很关键的比赛中发挥失力,车祸人亡!火蜥帮没法找他男友要债,她男友也没有别的亲人,就找贝琪要债,贝琪只能自认倒霉。
“所以你昨晚留了四瓶忘情水,也是想把你男友忘记,对吧?”郑允浩想起昨晚的事,算是明白了,“看来你还爱着你的男友,即使他留给你的只有一身巨债!”
“感情的事怎么能说忘就忘!”
“那你后来我给你忘情水,你怎么又不要了,”
“你都帮我把债还了,我还要那忘情水干嘛?”
郑允浩听后装做很不高兴的说:“我去,变得这么快,你们女人都是这么薄情寡义的人!”
贝琪露出一副“要你管”的表情,转而问到郑允浩:“老板,那你说说你的过去吗?你到底做什么的。”
“我就是个商人,什么赚钱做什么,主要看心情。”郑允浩含糊其辞的说道,说得好任性,想起还在自己脑袋里的那个女人,又问“你昨晚喝了那忘情水是什么感觉,我脑子里有人女人,一直挥之不去,你是不是跟我一样?”
“我也相似,我脑子里有个帅哥,一直陪伴着我,感觉好幸福,你不觉得嘛?”
“你能看清他的长相?”
“想看清但就是看不清,这只是一种恋爱的感觉,不可能具体到人。KP公司的产品都这样,它生产出来的是感觉,不会是人或物,慢慢你就会习惯!”
郑允浩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开始往此行的目的上问,说:“KP的生产场地具体在什么位置,你去过吗?”
“没有,我怎么可能进去过,那地方里面基本全是机器人在流水线上工作,外面雇佣兵持枪把守,戒备比美国岩石岛上的监狱还严。听说工厂外面罩着一层看不见的电磁保护层,一不小心就会被电死,要是没允许,连一只蚊子都别想私自闯入。”
“你们这里所有人都没进去过?”
“也不是所有人。”贝琪看郑允浩对KP工厂挺关心,问:“你问这些干什么?你想偷偷进去?”
见贝琪起疑,郑允浩灵机一动,说:“不是!我是个商人,打算卖多巴胺体验品,想见见KP的老板谈生意,找个稳定货源,不能每次站在那个俱乐部下面跟那些黄牛党抢生意,一个个高价收购吧!”
贝琪没往多了想:“果然是奸商,只是为了赚钱才来这里的。不过你这次看是白来一趟,你根本进不去,不可能见到他们CEO谈买卖。”
“你欠我53万,你就不能给我想想办法吗?你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肯定知道点什么。”
“早知道我昨天不说给你当导游了,真麻烦!那里面进出货物都是用飞机空运的,大门基本一直处于关闭状态。KP工厂只有昨晚那个爵士俱乐部的老板以及他的一些手下去过,去也是领体验品去的,其余人根本不让靠近工场。”
这么严格,郑允浩心想揣摩:看来还得再去那俱乐部转转!
郑允浩问贝琪:“你为什么不找个好点的工作干?”
“找工作,你说得容易,体力活机器人都干了,自主研发项目我又干不了,不难又不简单的岗位就那么多,人人抢着干,没我的份,就只能给别人当试验品!有时我也觉得自己很废物,要不你带我做生意,教我武功吧,我真的很想学。”
“有机会带你。”郑允浩也无奈,他们这批人确实只能靠国家福利活着,没体现自身价值地方,一些人只能醉生梦死活着,一些人选择自杀。
“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吧?”
“真的,怎么会跟你开玩笑,只要你想办法帮我牵线搭桥找到稳定货源,我就带你,当是对你入门考验!”反正等案子破了,自己也换人。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贝琪心里无比亢奋,像是找到了此生从未有过的归属感,总算可以大展雄途。她又把汽艇的艇舱盖住,汽艇缓缓沉入水下:“老板,我浑身充满力量!”
郑允浩见势不妙,拍打着盖子:“喂、喂,你又要干什么?我刚把胃酸吞进肚,我要出去!还钱,还我三倍钱,我要开除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