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凌晨的钟声敲响第四响的时候,离边境线50公里外的一处德国秘密机场内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伴着警报声,原本寂静的机场瞬间沸腾起来。这里的地勤跟飞行员平时都是和衣而睡,警报声一响,一咕噜爬起来收拾完被褥,以最快的速度洗溯完毕后跑向食堂。
炊事员们比他们起的更早,此时食堂里早已准备好了热腾腾的食物。
有人说天堂里最好的厨师是法国人,地狱里最好的厨师是德国人。此话虽过于夸张,但多少能反映出德国人不会吃的事实。
到德国留过学的雅尼克对此深有体会,在他看来,在德国任何一个华夏人做的饭都能香倒一片德国人。
德国人不会吃,首先表现在他们做饭上的“本本主义”。如果菜谱上写着面粉放200克,他们绝不放210克。所以德国人家的厨房里配备着大大小小的量杯和天平称,外加一个闹钟。你要进他们的厨房,还以为一不留神进了实验室呢。煮个鸡蛋吧,德国人也得上好闹钟,时间长了怕煮没了营养,时间短了怕不熟,蛋要煮得黄软而不稀,要恰到好处。或者干脆来个煮蛋自动化,买个煮蛋机,到时它会准时断电。
他们吃鸡蛋也是有讲究,不是剥皮吃,而是把蛋放在一个像小酒盅似的蛋杯里,先用刀把蛋拦腰“斩断”,然后用小勺挖着吃。
最搞笑的是一次他做了顿饺子,楼下的德国同学都来找他“取经”。还没等他“传经”,他先跑回去拿来了笔和本。
雅尼克告诉他馅里放什么,面怎么和,可这丝毫帮不了照“本”做饭的德国人的忙。在华夏你教别人做菜,说放少量盐,或是多放点酱油,除非对方天生是个料理白痴,就不会差到哪去。可那位德国同学非问他面、肉馅、味精、盐、油和菜到底放多少克,水放多少升,问的雅尼克头都大了。
他哪知道捏把盐会是几点几克,一勺酱油是几毫升,问那位德国同学要那么准干什么,又不是搞什么精密实验,你凭感觉放就是了。可那位却一本真经的摇头,那样根本没法做。
好在这个时空因为大明的关系,德国境内随处可见中餐馆,而且很多德国料理师也得学会做中餐,要不然揽不到客人。在雅尼克的关照下现在德军炊事班几乎没有不会做中餐的,算是彻底改善了德军原本糟糕的饮食。
沃尔夫挑了两个拳头大的肉包子,拿了杯小米粥后找了个空位坐下来大块朵颐起来。
“嘿,沃尔夫,你说那些波兰佬会交出凶手吗?”沃尔夫的好朋友施密特一屁股坐到他对面,边啃着手里的鸡腿,边含糊不清的问道。
沃尔夫一口喝下半杯小米粥,拿起另一个肉包。“不交更好,那我们就可以狠狠的教训那些该死的混蛋!”说着仿佛手里捏着的是波兰人一般,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是该让那些家血债血偿!”施密特深有同感的点点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成为王牌。你觉得有人能进入帝国战争博物馆吗?那要击落100架啊,上一次红男爵才击落84架而已。”就像狙击手的积分制一样,在战斗机部队里击落100架以上敌机的飞行员便可在帝国战争博物馆里立上他的等比例蜡像,详细介绍其英雄事迹,供后人瞻仰。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看波兰的飞机型号哪一个能比得上我们的战机?真打起来还不是被我们吊着打?”
施密特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们的飞机型号是烂,可数量也少啊。全国上下加起来能有多少架?再看看我们,这个基地就100架战斗机,加上其他基地的,平均下来能分多少个呢。”
沃尔夫却不以为然道。“那就要看各自的运气了。你要是运气不好,说不定连一个敌人碰不着。”
吃完饭后众人聚在会议室里听取此次的作战任务。“这一次我们会在4点40分的时候升空,飞到离边境十公里的地方等待最后的命令。如果是A计划,那就当是巡航任务,如果是B计划,我们就要在5点整的时候飞跃边境线,进攻波兰。你们的首要任务是确保制空权,击落所有敢起飞的波兰飞机。没有敌机的话你们也可以用火箭弹进行对地攻击,不过高度可别降的太低,毕竟你们的战斗机可不想陆航的那些飞行坦克,得小心地面防空火炮。”
离这间空军会议室不远的地方,陆军航空兵会议室里也在下达着同样的命令。“你们的首要任务是摧毁敌人的机场,尽量把敌人的飞机瘫痪在地面上。确保废除所有机场后接下来的目标是波兰的部队、军火库、铁路、公路和桥梁……”
就在各支航空兵部队分发命令的时候离边境线20多公里的地方,古德里安正在第三装甲师临时指挥部里看着地图。站在他旁边的是一脸郁闷的第三装甲师师长莱奥.盖尔.冯.施韦彭堡。
之所以郁闷,是因为原本该待在后方指挥全局的顶头上司古德里安竟然跑到了他的临时指挥部里,表示他要跟第三装甲师一起行动。这样一来他这个师长的指挥权只能乖乖的交给古德里安,自己成了一个闲人。
就在他绞尽脑汁的想该怎么把古德里安劝回军部的时候古德里安想的是皇储殿下这些年来教给他的“闪电战”与“大纵深作战理论”。
幸亏雅尼克穿越过来的早,古德里安脑海中的“闪电战”理论只是还处于萌芽状态,雅尼克先是拼命给他灌输了“大纵深作战理论”,待他彻底领悟后又告诉他这种“大纵深作战理论”在欧洲地盘上是施展不开的,我教你将来能打遍欧洲无敌手的的“闪电战”吧。
现在正是到了实践理论的时刻,第三装甲师作为整个集团军群的尖刀,战役的成败就看第三装甲师的发挥,他们可能坐得住,当然要亲自前来坐镇。
他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四点四十分。“命令全军向边境线出发。”
施韦彭堡师长不由一愣。“可统帅部还没有下达最后的命令?”
古德里安笑笑道。“放心吧,等到边境线的时候也该有命令了。”
施韦彭堡师长也只能服从命令,下达了全师开拔的命令。